第734章 告別！

  中日之間在戰場上打生打死了幾年了，在中國各界的統一努力之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終於形成。

  武漢會戰之後，中國軍隊有計劃地撤出武漢後仍有近90個師的部隊部署在武漢周圍。武漢以西、以北，是第五戰區的6個集團軍，轄13個軍34個步兵師和1個騎兵師和1個騎兵旅，部署在皖西、豫南、鄂南和鄂西北廣大地域；武漢以南、以東，是第九戰區的8個集團軍，轄21個軍52個步兵師，部署在贛西北、鄂南和湖南要域。此外，兩戰區內還有若干特種部隊和地方游擊部隊。以上部隊對武漢構成包圍態勢。第九戰區以東，則是第三戰區4個集團軍22個步兵師和2個步兵旅，可與第九戰區互為策應。

  經過一年半的時間，在中國的大地上無數次的大決戰下來，日本軍帝國主義已經無法達成速戰速決的戰略目標，反而被英勇的中國人民和軍隊拖進了戰爭的泥潭，日本內閣開始尋求另一種方式，那就是勾引國民政府的部分高官投降，他們妄圖在中國大地上成立另外一個政府，讓中國人自己打自己。

  執行這種戰略，日本也是無奈之舉，世界大戰已經爆發，內閣開始研究軍隊的下一個進攻目標，他們在南下和北上之間猶豫不定，南下就是攻略東南亞，和英美法全面開戰，北上就是進攻蘇聯的遠東地區，和德國一起兩面夾攻。不管他們執行哪一種策略，都不得不從中國抽調大量精銳部隊。

  12月13日，根據情報顯示，日軍駐紮在武漢周邊的十一軍有大量的部隊調動，第九戰區判斷鬼子會進攻南昌，決定從湖南方向抽調五個師加強右翼羅卓英集團的軍事力量，正面防守南昌，這樣一來，長沙正面的縱深防守力量不得不削弱。

  在長沙的薛岳終於想起來在湖南還有一支精銳之師，那就是經歷無數次惡戰的十一師，他們已經整訓了兩個月；在上報軍委會之後，十一師得到電令，開赴前線參與南昌會戰。

  「戰區的命令下來了，我們師的任務是在嶽麓山至靖港一線構築工事，這條防線在撈刀河以北，而撈刀河是長沙的最後一道屏障，鬼子現在沒有進攻長沙的動作，可是也不排除鬼子會突然襲擊，他們的機動能力比我們要槍，戰區的意思很明顯，一旦鬼子不打南昌，轉頭強行軍攻擊南昌，前線的防線恐怕擋不住，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裡擋住鬼子，為大部隊回援爭取時間；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天防線必須在我們手裡，我們不能推過撈刀河；現在讓參謀長部署具體任務。」

  師部的作戰會議上，濟濟一堂的軍官里，馮鍔坐在最後一排，這裡有太多的軍官。

  「三十一旅，負責正面第一線的防禦，在這裡、這裡、這裡構築陣地，三十三旅在三十一旅的後面準備，隨時進行支援作戰……」

  彭戰存的作戰思維沒什麼新奇的，反正就是一個旅死頂，另外一個旅待機而動。

  三十一旅怎麼防守，師部不會有具體的指示，那支部隊會被擺在第一線當成炮灰師部也不會幹涉，這是梅春華的工作。

  「部隊晚上開拔，給你放兩個小時假，去跟你相好的道個別吧！」

  走出師部，梅春華拍拍馮鍔的肩膀，在馮鍔的詫異中說著讓馮鍔懵圈的話。

  「旅長，我……」

  馮鍔試圖解釋。

  「別解釋了，就你這一個月的小動作，能瞞住我？快去吧！」

  梅春華搖著頭，讓馮鍔別解釋，實際上，在駐地找相好，只要人家女的願意，軍官和憲兵都不會幹涉，這也算是讓駐防的軍官和士兵有一點點調劑。

  「我……謝謝旅長！」

  馮鍔試圖解釋，想說那不是自己的相好，可是很快他口中只剩下感謝了，仔細想想，他們除了沒有睡在一起，好像也不差什麼了。

  「你怎麼來了？」

  正在院子收拾菜的止雲看著突然出現在院門口的馮鍔，一臉歡喜的跑了過來；這還是上午，馮鍔不是應該在軍營裡面訓練的嗎？

  「過來看看你，我們要走了，馬上就會出發。」

  馮鍔點著頭，臉上洋溢著笑容，絲毫看不出來傷感。

  「要上戰場了？遠嗎？」

  止雲手裡的菜掉在地上，剛剛浮現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臉上全是擔憂。

  「遠。」

  馮鍔點點頭，並沒有說去哪裡，這是軍事機密，他不能說。

  「我去陪你。」

  止雲蠕動的嘴唇張合了幾次，最後出來的卻是這四個字。

  「你在這好好呆著，我如果回來了，會來找你；我保證。」

  馮鍔搖著頭，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他誰也照顧不了，他不能帶止雲一起上戰場。

  「嗚嗚嗚……」

  「我不讓你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兩人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相遇相識，然後經歷了半年多的找尋，他們終於再次相見，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止雲剛剛看到情感開花的希望，結果又要分開，止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死死的保住馮鍔，頭埋在肩膀上，傷心的哭泣。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那麼堅強，怎麼學會哭了呢？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馮鍔輕拍著止雲的背部，勸慰著懷裡的女人；這個時候，他再也看不到那個堅強的女土匪，在懷裡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子，一個擔心自己情郎的可憐女人。

  「嗯嗯嗯……」

  懷裡的女人抽搐著，直到聲音消失後，才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答應我，活著回來，我在這裡等你。」

  止雲看著馮鍔的眼睛，仿佛想記住馮鍔的樣子，她知道，大戰一開，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面。

  「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馮鍔的心裡同樣不舍，艱難的推開懷裡的女人，他非常害怕自己邁不動離開的腳步。

  「波！」

  離開了馮鍔的懷抱，止雲知道，這個男人要走了，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氣，前探腦袋，嘴唇的碰撞聲中，止雲變的滿臉通紅。

  馮鍔一下子變的呆滯，在呆滯中轉身，木然的走向一旁的戰馬。

  「你一定要活著回來，照顧好自己……」

  看著離開的馮鍔，止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直到馬蹄聲響起。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