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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36:12 作者: 明桂載酒
    寧綏:「……」

    再看著季大少爺裝下去,寧綏只怕自己忍不住揭穿他。

    他得趕緊走,不走季大少爺怎麼撕掉身上的暖貼?

    一直這樣下去肯定燙得不舒服。

    寧綏把季郁呈按回去,道:「我晚上回來看你。」

    說完拎著書包走了。

    ……

    管家推開病房的門的時候,季郁呈靠著床頭坐著,絲毫不見虛弱的樣子,面沉似水,看起來有幾分陰晴不定。

    裝柔弱裝昏迷也沒用,小妻子現在看起來不只是対他醒著的狀態不感興趣,居然対他植物人的狀態也不感興趣了。

    管家把早餐擺在季郁呈面前攤開的桌上,納悶兒地問:「咦,少夫人走了嗎?」

    這很奇怪呀,以前的少夫人只要待在大少爺身邊,必定一賴就是十來個小時,那次大少爺因為病情需要去國外治療,少夫人趴在他的擔架上死活要跟著去,還歷歷在目呢。

    就連管家都發現了小妻子的改變……

    可見並非自己的錯覺。

    季郁呈沒有吭聲,鐵青著臉埋頭吃了幾口,便心情煩躁到吞咽不下去。

    他叫來周助理,抓起外套離開了醫院。

    ……

    寧綏正在和曹諾、方大誠,還有系裡的一些同學一塊兒在校外吃燒烤。

    連日幾天提心弔膽,被季大少爺貓捉耗子,這會兒系裡聚餐,他總算放鬆了一些。

    曹諾想到那天的事情,想問又不敢問,最後還是湊到他旁邊問出了口:「阿綏,你和季家大少不是相當於協議結婚嗎,為什麼他……」

    後面半句話,曹諾沒敢說出口。

    為什麼那位季大少爺像是恨不得把寧綏關起來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似的,自己和寧綏認識三年多了都,只是一點肢體接觸而已……

    平時寧綏有潔癖,根本不讓別人觸碰他的皮膚,自己和方大誠也頂多能攬一下寧綏的肩膀,表示親近,男生不都是這樣麼?走著走著就會勾肩搭背的,儘管寧綏的性向為男,但他和方大誠是異性戀,対寧綏又沒什麼想法……

    那位季大少爺那天看自己的眼神卻仿佛想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與其說他是在吃醋,倒不如說他只想讓寧綏看著他一個人,親近他一個人。

    這種事寧綏怎麼解釋得了。

    他總不能跟曹諾說,季郁呈三年前就變態地覬覦著自己,想著把自己從弟弟手中奪過去吧。

    說出來簡直是敗壞季大少爺的名聲----雖然季郁呈本人看起來完全不在意,甚至恨不得大肆宣揚的樣子。

    而且還會讓別人覺得他很自戀。

    寧綏憂愁地道:「你看錯了啦,季郁呈就是剛醒來,眼神不好使,所以會給人一種他冷冰冰的感覺,其實他本人很正常。」

    他可以畏懼季郁呈,但他不希望別人也用異樣的眼神看待季郁呈。

    聽到別人用「冰冷怪物」這種詞形容季郁呈,寧綏心底莫名不太舒服。

    曹諾:「……」真的正常嗎?到底是哪一點正常啊!明明從頭到腳都不正常!

    但是見寧綏這麼說,他也不好再置喙什麼,只是內心還在為寧綏擔心。

    「那就不說這個了。」曹諾舉起可樂:「馬上放寒假了,干一杯!」

    大學只剩下最後一年,許多人不想留下遺憾。

    席間又不停地有人找寧綏表白。

    在知道寧綏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後,対他好奇的人越來越多。

    寧綏:「……」

    這些人真是不知道社會險惡,還敢找他表白?不怕季郁呈派人找上門去嗎?

    但別人衝動表白,他又不是神,無法提前預知,完全無法阻止,只能來一個就耐心地解釋一遍自己已經結婚了。

    ……

    季郁呈讓周助理把車子停在街角,冷靜地看著不遠處寧綏和朋友們聚餐時臉上的笑容。

    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他根本沒見過。

    自從他醒來後,寧綏対他都沒怎麼笑過,一見到他就溜。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是想親近寧綏而已。

    他有生俱來得到的最為濃烈的感情都在先前的那三個月,他不會愛人,是小妻子手把手教會了他這一點。

    醒來之前他就一直想著,一旦有一天醒來一定要給小妻子充足的安全感,他以為他越是表現出保護欲、獨占欲,小妻子就會越喜歡他。

    相愛的兩個人不正是通過這樣來確認自己在対方心裡的地位嗎?

    可卻沒想到,他越是黏著小妻子,小妻子卻越是想逃,甚至看他的眼神像看什麼恐怖的洪水猛獸……就像年少時期周圍那些人看他一樣。

    是真的対他的愛意消散了嗎?

    ……季郁呈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太対勁,卻始終想不通。

    這種握不住手中珍貴的沙般的失去感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纏繞得他喘不過氣來。

    又或者是他逼得太緊了,才讓小妻子想逃?

    那麼他任由寧綏遠離他幾天,事情會有轉圜的餘地嗎?

    ……

    寧遠溟自從那天在醫院見到季郁呈抱住寧綏,回來後一直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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