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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36:12 作者: 明桂載酒
    「會不會是迴光返照……?」

    「不是沒有可能……」

    但不管怎麼說, 能醒來一下子就已經是場奇蹟。

    畢竟整整兩年,誰都以為季家的那位天之驕子要徹底折在那場事故中。

    頓時許多人都蠢蠢欲動起來。

    安政齊非常想去醫院看一下究竟, 可聽說昨晚季雲和季逸一走,季老爺子就安排了保鏢將那層樓都封起來, 不許任何外人再去探視。

    再加上上次在寧綏那裡留下了心理陰影, 一時之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等季郁呈徹底醒來, 一定會冷著臉提出離婚的吧……」安政齊扯了扯嘴角,等著看寧綏和寧家人笑話。

    到時候他倒要看看看寧綏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你沒聽說嗎?」他身邊的友人遲疑道:「聽說季大少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護住了那位嫁過去的沖喜工具人, 還說什麼早就喜歡他。」

    雖然昨晚只有醫院的人和季家寧家人在場,但這圈子本來就沒什麼密不透風的牆。

    安政齊不以為意:「那種情況下他當然只能站在寧綏那邊了,不然還任由他叔叔姑姑搶走股份嗎?再加上,以季郁呈那種高嶺之花、陰晴不定的性格, 怎麼可能容忍被戴上綠帽子?那些話不過是說說而已,且等著看吧。」

    季之霖最近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大學的籃球聯賽上,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空蕩蕩的感覺。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作為季家的成員之一, 居然還是從金融系的同學那裡聽到的這件事。

    上午一去教室, 有同學好奇地問他:「你家股票怎麼今天一開盤就瘋漲?」

    季之霖掏出手機看了眼, 也有些疑惑。

    他不參與公司事務, 老爺子頂多讓他寒暑假去公司跟著秘書學點東西,公司有什麼變動, 他自然一無所知。

    當著同學的面,他作為季氏的二少,怎麼可能表現出對家族企業事情一無所知的樣子。

    於是敷衍道:「可能是收購了新的公司。」

    同學:「……」不,不是因為這個吧。

    見同學面色奇怪,季之霖也有些尷尬。

    他離開教室,打電話問了幾個圈內好友,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下。

    結果這才知道,季郁呈昨晚居然醒來過!

    圈內好友震驚:「你居然不知道嗎?都傳遍了!還有你哥哥醒來說的那些話,有點狠啊……」

    兄奪弟妻什麼的,瞬間讓人腦補一場大戲。

    季之霖:「……」

    好友說的話他每一個字都聽得見,但怎麼連起來他就聽不懂呢?

    他混亂地站立了會兒,才從那種空白的狀態中反應過來,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起來。

    他盯著遠處的雪,胸腔里像是結了冰,憤怒無比,還湧起一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就像是某個噩夢變成了現實一般----季郁呈居然醒了?!

    他拿著手機快步走到角落,把電話給管家撥了過去。

    盯著電話一接通,他厲聲道:「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管家道:「二少,昨晚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匆忙了……」

    「我現在去醫院!」

    季之霖「啪」地把電話掛了,攥著手機的手指快迸出青筋,心中很是窩火。

    季郁呈居然三年前就覬覦寧綏……

    不對。

    他是當事人,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嗎?

    季郁呈三年前認識都不認識寧綏!

    更何況,季郁呈那人潔癖嚴重,高高在上,別人碰過的東西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自己從那裡拿走的,全都是他不屑要的。他根本懶得與自己搶什麼,從高中時候開始,他就只會用一副漫不經心看狗吠的樣子看自己。

    是的,雖然兄弟倆沒什麼情分,但季郁呈再怎樣也不會和自己搶人……

    更何況寧綏也不會是他喜歡的類型啊!

    從少年時期開始,對他趨之若鶩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根本把那些人當空氣,像個冰塊一樣沒有感情,又怎麼會對寧綏另眼相待?

    這樣想著,季之霖方才心頭的湧起的恐慌終於稍稍平息了一點。

    說不定等季郁呈徹底醒來,會主動和寧綏離婚,然後把寧綏還給他呢?

    那樣的話,他雖然輸了,面上無光,但好歹事情也能回到他和寧綏走向分岔路口之前。

    不過,他還是得去醫院看一眼。

    季之霖摸出車鑰匙匆匆離開教學樓。

    周助理帶著保鏢將一層樓都封了,但季之霖到底是季郁呈的弟弟,他並未攔著季之霖進去。

    季之霖走向病房的時候氣勢洶洶,盯著管家的臉色發青,像是恨不得當場撒氣。

    可一走到病房門口,他好不容易鼓起來的氣勢忽然就矮了下去。

    他盯著那道門,心中倏然打起了退堂鼓。

    季郁呈在裡面?不會是醒過來的狀態吧?

    他推開門,不會被揍吧?

    這是一種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壓制,打小他上躥下跳幹了什麼事,比他大三歲的少年只不帶溫度地晲他一眼,他便嚇得不行。

    即使沒有任何情感的冷漠少年並不打算收拾他,可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少年都凌駕於他之上,他無論做什麼、無論怎樣追趕,都只能望塵莫及,在心理上已經感到了極大的挫敗和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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