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敵諜頭疼

  真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個時候，她又千嬌百媚，小女人似的。

  好像想讓李華吃了她似的。

  李華內心無比厭惡這個蛇蠍美人，但是，為了能繼續潛伏在特高課里，為了能更好的打鬼子，為了能繼續的更好的竊取鬼子的情報，他忍了。

  於是，他淡淡地說，「福島飯店，吃上早餐，上樓睡一覺。」由島大里依偎在他懷裡，低聲問，「那我的三大任務呢？」李華仍然淡淡地說，「在你限定的時間內，我一定完成。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擺脫川島方子的盯梢。不然，什麼事都做不成。」

  由島大里聞言，便不再吭聲，把李華送到福島飯店，便驅車離去。

  但是，她留下有人，盯著李華。

  而川島方子的人因為井田深水對由島大里和李華的武裝護衛，所以，不敢盯太緊，靠太近，慢慢的就失去了跟蹤的目標了。李華原本在福島飯店開了一間長租套房的，雖然長期沒有住，但是，這間套房仍然是他的。

  他下車之後，進入福島飯店，吃個早餐，來到三樓套房，拉上窗簾，又掀開丁點窗簾，觀察樓下一會，看到了由島大里派來盯梢的人，不由嘿嘿冷笑。

  當他發現盯梢的人背靠樹杆，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就穿窗口而出，翻身上了樓頂，又從樓頂天台，跳躍到附近的那幢樓的樓頂，再從這幢樓里走樓梯下來。

  他鑽進後面的小巷裡，繞了幾個小胡同，走出大街，招手叫來黃包車。

  然後，他乘黃包車回到了法租界的梨棧道的梨園別墅里。

  秦花見面就緊張地問，「李輝情況怎麼樣？你昨晚去哪了？」

  李華坐下來，把情況向秦花作了匯報。

  然後，他平靜地說，「像李輝這樣的犯人，一旦身體出現狀況，一般只送到親善醫院救治，所以，花姐，你要先潛伏到親善醫院去，或者，啟動親善醫院的內線，密切關注李輝的到來。我負責接應，也試試我的火箭筒的厲害。」

  秦花緊張地說，「好！我馬上去親善醫院。」

  她說罷，拎包起身而去。

  李華點燃一支煙，平靜下來，改造定時炸彈，把一些手雷、手榴彈裝進鐵皮里，包裝成「炮彈」。他們人少，要想救人，必須講智謀，必須要有先進的武器。

  果然，芥川龍夫今天早上來到憲兵司令部，便直接到地牢里審訊李輝，命人用火紅的烙鐵烙烙李輝。嗤嗤嗤！李輝的肌膚頓時就爛了，還散出一陣肉香味。

  啊！他連聲慘叫，繼而，頭一歪，暈了過去。

  小鬼子端了幾盆冷水，潑向李輝，但是，沒有潑醒李輝。芥川龍夫上前，伸出手指，橫在李輝鼻子前，感覺似乎沒了氣息，便急急下令，送李輝到親善醫院救治。

  因為李輝對憲兵司令部來說，太重要了，因為昨夜川島方子提供的情報太重要了。同時，他讓木井浩二帶隊保護李輝的病房，命谷夫凡子帶隊喬裝，負責樓上樓下的安全。

  接著，他叫上由島大里一道，坐在親善醫院斜對面的茶館裡，埋伏著井田深水的一隊便衣，安靜的品茶，等候李輝醒來，再審訊李輝。

  秦花通過內線，潛伏到親善醫院，觀察一會，發現無從下手，便從醫院後門溜出來，乘黃包車一段路，再駕車回歸法租界的梨園別墅，把情況向李華作了通報。

  李華含笑說，「鬼子的一般佐官不把川島方子當回事，但是，鬼子的高級將領仍然把川島方子當回事，今晚，只要咱們炸毀芙蓉旅館，鬼子的兵力就會撲向芙蓉旅館，咱們就可以在親善醫院救人。」

  秦花憂心忡忡地說，「關鍵是，我怕李輝醒來之後，受不了鬼子的酷刑，把你給供出來。」李華仍然淡定地含笑說，「那我就不潛伏在特高課里，我開一間商鋪，一樣可以竊取鬼子的情報。」秦花「唉」了一聲，久久無語，如果真出現那樣的情況，那也太不值得了。

  現在，時間對她來說，實在太熬人了。

  她無語一會，又問，「你給李輝吃的是什麼藥？」

  李華輕輕地移開一堆改造好的定時炸彈，站起身來，活動雙手雙腳，舒展筋骨。

  然後，他轉身說，「就是安定片，只是劑量大點的安定片，服用之後，人自然就睡著了，跟奄奄一息差不多。兼之，李輝受酷刑時，也會暈倒。所以，要等他醒來，至少也得三個小時。如此，他醒來之後，鬼子就不敢太折磨他，怕他又暈睡三個小時不醒。根據川島方子向鬼子提供的這麼重要的信息和情報，鬼子現在很看重李輝這個嫌疑犯的。所以，花姐，你不用太擔心。李輝第一次醒來，鬼子不敢太折磨他，他就啥都不會說的。昨晚，小鬼子打他那麼厲害，他都說什麼。現在，小鬼子只能看著他療養，不時的審問一下。」

  秦花點了點頭，芳心鎮定些許，起身說，「行，你改造槍械吧，我給你做午飯。」

  她現在領導下的人越來越少，她和李華兩人現在算是相依為命了。

  李華一笑，點了點頭，又蹲下身子，繼續改造火箭筒的「炮彈」。

  兩人用完午餐，秦花又拎包而去，一方面聯絡隋峻山及其行動隊，一方面聯絡潛伏在親善醫院裡的內線。

  果如李華所料，李輝醒來之後，芥川龍夫和由島大里過來審問他，但是，李輝有氣無力，東拉西扯一會，又昏昏欲睡。芥川龍夫鑑於川島方子講的這個犯人太重要，又暫時沒有查出那個乘轎車到憲兵司令部門前下車並進入憲兵司令部的人，真沒敢太折磨李輝。

  由島大里心是明白李輝與李華有關的，因為她昨夜和今天早上已經審問過李華了。但是，她現在需要李華為她剷除內敵，此案又主要是憲兵司令部負責的，她默不作聲，不提任何建議。芥川龍夫苦悶地下令木井浩二看好李輝，便趁車去看他弟弟芥川野夫的遺體去了。

  由島大里作陪，在芥川野夫的遺體前哭得一塌糊塗，也把芥川龍夫感動的一塌糊塗，還讓芥川龍夫把岩黑恨得咬牙切齒。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隋峻山喬扮成小鬼子的少佐，來到了芙蓉旅館，因為能說的日語沒幾句，自然引起了芙蓉旅館服務員的懷疑，又有人通知川島方子。

  川島方子嘿嘿冷笑，吩咐她的安國軍衛隊抓捕隋峻山。

  但是，隋峻山就是來搗亂的，以吸引芙蓉旅館裡外的安國軍的警衛便衣人員的眼球。

  他是行動隊長，頗為敏銳，發現情況不妙，立時鳴槍，砰砰！

  然後，他跳窗口而出。

  芙蓉旅館外圍的安國軍急忙握槍包抄而來，而附近的隋峻山的行動隊員也趁機閃身而出，掏槍握槍，從背後襲擊安國軍的衛隊。

  砰砰砰！

  隋峻山也利用街巷的拐角，握槍與敵決戰，邊打邊撤。

  砰砰砰！

  頓時，常盤街一帶，槍聲大作。

  偽警、憲兵急忙驅車而來，又分散追輯隋峻山及其行動隊。潛伏並隔了幾條街遠的李華，聽到常盤街槍聲大作，便駕車而來，在芙蓉旅館外圍兩百米遠。

  他停車於路邊，推門下車，取出他自己改造出來的火箭筒，扛在肩膀上，瞄準芙蓉旅館，扣動機關。嗖！轟！嗖！轟！

  芙蓉旅館二樓被擊中，磚碎牆塌，整幢樓晃動了一下。

  很可惜，他自製的「炮彈」，威力不是很大。

  二樓穿了一個大窟隆，一名鬼子少佐慘死，一名鬼子少佐身負重傷。

  兩個女的因為在這兩名鬼子的下面，倒是沒事。

  頓時，芙蓉旅館裡，無論是鬼子，還是那些被鬼子抓來的供鬼子玩樂的女的，都尖叫起來，都紛紛抓衣擋身跑出來。

  李華又蹲身下來，往火箭筒里塞兩枚炮彈，又扛著火箭筒而起，對準芙蓉旅館門的一排車輛，扣動機關，嗖！轟！轟轟！一輛轎車被擊得飄飛起來，凌空著火又砸下，砸到第二輛轎車，又讓第二輛轎車頓時火起。

  李華又側移火箭筒，對著芙蓉旅館的大門，又扣動機關，嗖！轟！啊啊啊啊！裡面的鬼子正提著褲子出來，被炸血肉橫飛，川島方子因為躲在夾牆的鋼板牆裡，倒是毫毛無傷。

  部分鬼子和女人急又從後門而出，逃跑要緊。

  圍捕隋峻山及其行動隊的安國軍急忙往回跑，支援芙蓉旅館要緊。

  李華將火箭筒扔進轎車裡，從車內取出兩把狗蛋機關槍，端槍旋身掃射。

  一百二十發子彈，瞬間傾泄而來，猛不可擋。

  突突突！啊啊啊！突突突！啊啊啊！

  無論誰進入他的二百米射程內，都得死。

  李華打完這一百二十發子彈，便將兩把狗蛋機關槍扔進轎車裡，駕車而去。

  芙蓉旅館及四周一片狼籍，死屍橫七豎八，血水淌腳。

  川島方子從鋼板夾牆裡出來，雙手握拳，咬牙切齒，臉形歪曲。

  但是，作案者是誰？

  肇事者是誰？

  一無所知。

  今晚，死了鬼子部分佐官，大部分的傷亡者則是川島方子的安國軍士兵。

  不過，川島方子也感覺不能再呆在津門了。

  她感覺很頭疼！

  這是自從她當大漢奸，當鬼子的走狗以來，最頭疼的一次。

  她平生第一次這麼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