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醫院竊聽

  龐萌萌看到秦花走了，便走進來，幽幽地說：「老闆，能否讓我和我哥參加你們的行動？我們也想打鬼子。但是，勢單力薄。如果能讓我們兄妹參加你們的組織，那該多好啊！」李華笑道：「其實，你們兄妹倆已經參加了我們的組織，多次參加了我們的行動。過幾天，陳洋小白臉和唐詩會回來，你安排他們的住處，就住在我的梨園別墅里吧。」

  他說起唐詩，李華笑容頓失。

  龐萌萌察言觀色，不敢多言，點了點頭。

  李華隨即起身離去，駕車回歸憲兵司令部上班。

  由島看到李華安然無恙地回來，不由一陣大愕。

  她溜出憲兵司令部，走進公用電話亭，分別撥通袁檜和陸安山的電話，質問究竟怎麼回事？川田古浚怎麼會安然無事？袁檜和陸安山均說，我們的人都撒出去了，沒發現川田古浚出現在大街小巷裡啊！

  由島氣呼呼的掛上電話。

  她回來了解獲知，原來「川田古浚」是駕武夫次子的轎車出去的。

  如此，斧頭幫和安青幫在街頭小巷就無法發現「川田古浚」了。

  春雪溫柔，但也是密密麻麻的在天空飛舞，讓人眼花繚亂。下午下班，南木雲子駕車載著李華，到陸軍醫院看望芥川龍夫。他的傷勢好些了，已經能坐靠在床頭上看文件。因為有文件，所以，南木雲子和芥川龍夫都揮手讓李華出去。

  但是，李華的眼睛能看到千米之外。

  他就那麼一瞥，已經看到了芥川龍夫手中的文件有「迅速推動仿法幣印刷，擊毀敵之貨幣後推行一元化軍票發行，推動以戰養戰，達到套取外匯，購買軍備之目的，從經濟上摧毀敵之國民經濟基礎……」

  李華退出病房，順手帶上了房門，點燃一支煙，站在二樓的欄杆前沉思：鬼子到了這個階段，確實是實施軍事進攻與經濟掠奪同時進行，企圖以戰養戰。這個情報必須及時送出去。送給誰好？晚上到時尚大都會歌舞廳，讓龐萌萌來接情報。嗯！就這樣。

  於是，李華溜到樓下，來到一樓大廳的公用電話亭，抓起電話，撥通了法租界的藍山咖啡館的電話，通知龐萌萌晚上到時尚都會來。

  然後，李華放下電話，迅速溜回二樓，來到了芥川龍夫的病房前，繼續佯裝無聊的抽菸。但是，他極佳的耳力，雖然隔著房門，隔著牆壁，仍然清晰地偷聽到芥川龍夫和南木雲子密議：準備在海沽監獄設立印鈔廠。

  北方的春天，仍然是水瘦寒山，只有傲雪斗霜的梅花在雪光的輝映中冰清玉潔，剛健秀美，充滿活力，盈滿生機。

  南木雲子從芥川龍夫的病房出來。

  李華笑臉相迎。

  南木雲子眨眨眼，迷人地笑道：「你抽了煙，那就給我一支吧。」

  李華掏出櫻花牌香菸，遞與南木雲子。

  南木雲子又嫵媚地笑道：「這是女人抽的煙，你幹嘛抽這種煙？你是男人啊！」李華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火，為她點菸，也為自己點菸，又笑道：「我也是因為剛學抽菸不久，所以，抽淡點的煙。太濃的煙，我抽了之後，會咳嗽。」

  南木雲子又笑問：「那你為何還學抽菸？」

  李華笑道：「因為你抽菸，因為由島也抽菸。為了配合你們，為了適應你們。如果我不抽菸，那就聞不得煙味。」

  「呵呵！」

  南木雲子叼著香菸，深吸一口，仰天吐吐煙圈，燦笑下樓。李華尾隨而去，兩人駕車來到了福島飯店，吃魚生，喝清酒。晚飯後，李華駕車送南木雲子回憲兵司令部加班，他則又駕車而出，來到了法租界的時尚都會，向喬扮服務員的李輝點了一杯紅酒，給了李輝三百元，換回來了李輝的一個微笑，便穿梭於人群中。

  彩燈煜煜，舞台上，辛蕾正甜美的唱著一首動人的四季歌：「春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繡鴛鴦，忽然一陣無情棒，打得鴛鴦各一方，夏季到來柳絲長，大姑娘漂泊到長江，江南江北風光好，怎及青紗起高粱……」

  李華東張西望，沒發現可疑人物，趁機來到後台，來到秦花的化妝間。

  秦花準備登台唱歌，看到李華來了，驟然驚問：「你怎麼來這裡？這，太危險了。」

  李華關上房門，低聲而急促地說：「沒辦法！情況緊急。」

  秦花一怔。

  李華又貼近過來，低聲說道：「日軍所到之處瘋狂燒殺搶掠，千方百計掠奪榨取物資，以補充其侵略消耗，維持侵略戰爭。我下午去醫院探望芥川龍夫，無意中看到他手中一份文件，也偷聽到芥川龍夫和南木雲子在病房內的密議。小鬼子準備偷印法幣，以假亂真，並準備在其占領區濫發軍用手票，強制流通，用以掠奪我民眾的財物，實施經濟掠奪。其主要做法是，設立印鈔廠，在華北一帶開辦無數的小銀行。其中，印鈔廠設在海沽監獄。你呆會唱歌之後，必須馬上回去，馬上向戴老闆報告情況。我估計，南方也一樣。」

  秦花點了點頭，讚嘆地說道：「狗蛋，你真了不起！好，就這麼定了。你想法拿到海沽監獄的地形圖，查清印鈔廠的具體位置。處理這件事，必須像上次一樣，聯合紅黨作戰。」

  李華點了點頭，輕輕的拉開房門，探頭瞧瞧，沒發現可疑人物，便躡手躡腳的離開後台，回到了舞廳。他又東張西望，四下看看，沒發現敵情，便抓起吧檯上的電話，通知宋詞喬扮過來接頭。他放下電話，龐萌萌來了。

  龐萌萌身穿一件淺色系的真絲質感襯衫，搭配一條同樣顏色的百褶半身裙，外披一件潑墨圖案棕黃皮衣，裙子被風吹起之時，產生一種飄逸的美感，顯得清雅美麗，清新美感。

  她直接來到了吧檯。

  此時，辛蕾已經登台唱歌，人群都各找座位落坐，找人也好找。

  龐萌萌進來的時候，目光瞟向吧檯，便看到了李華。

  李華給他點一杯紅酒，牽著她的小手，邊走邊低聲說道：「呆會紅紅唱歌之後，你馬上駕車送她走。她肩負重任，你一定要保護她的安全。以後，都這樣。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小兄弟，發展一些人，作為我們的兄弟。我現在特別需要一支武裝力量來配合我的工作。你還記得小白臉陳洋吧？他就是這樣的人，背後的武裝力量特厲害。」

  龐萌萌笑道：「你還吃他的醋呀？哎，好好珍惜眼前人。不然，你所有的紅顏，都會丟失的。」此時，由島、酒井、武夫次子進入舞廳，李華急擁龐萌萌入懷，低聲說道：「親我，鬼子來了。」他說罷，附首下來。

  兩人的嘴，湊在了一起，腳步雜亂的退到一根巨柱後。

  「八嗄！」

  「啪！」

  「哎喲！」

  由島過來，怒罵一聲，甩手就給李華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