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美女危險

  李華和秦花一前一後來到西式雅座，黃天木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他看到李華也來了，不由一怔。李華反手關門，明白黃天木是與秦花約會。秦花掏出微型相機，遞與黃天木，笑道：「區座，這是獵戶提供的重要情報，涉及到徐州會戰。」

  「徐州會戰？」黃天木接過微型相機，驚叫一聲。

  李華落坐，說道：「過幾天，日軍為了打通津浦路，連接華北與華中戰場，採取南北對進的方針，夾擊徐州。金陵失陷後，日軍約八萬人自鎮江、金陵、蕪湖三地渡江北進，沿津浦路直奔蚌埠。我軍宜在明光一帶阻擊，華中敵指揮官煙俊會從金陵繼續調集援軍，傾巢來犯。我軍須派一部布防於淮河北岸，憑險拒敵越河北進，形成隔淮對峙的局面。津浦北線，擁兵八萬的韓榘將在日軍進攻面前不戰而退，棄守濟南、泰安、曲阜等地。1月13日，敵華北方面軍會與先期登陸的日軍海軍陸戰隊聯合占領青島。敵餘部沿津浦鐵路南下，並沿諸城、莒縣向臨沂進攻，齊頭並進，企圖會師台兒莊，以此打開進入徐州的門戶。」

  秦花給他們倆人倒茶，堪堪落坐，但聞此言，驚呆了。

  黃天木眼睛眨也沒眨地望著李華，如夢似幻。

  李華哪是提供情報，這是進行戰爭分析，而且，把後面的戰爭狀況都分析到十分具體的日期和線路了。李華呷了口茶，又說道：「去年十二月，侵略華東的日軍侵占金陵後，其第十三師團北渡長江，進安徽池河東岸的藕塘、明光一線;侵略華北的日軍第十師團從山東青城、濟陽間南渡黃河，占領濟南後，進至濟寧、蒙陰、青島一線。鬼子大本營為打通津浦鐵路，使南北戰場聯成一片，先後調集八個師團加上三個旅團、兩個支隊約二十四萬人，分別由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煙俊和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指揮，實行南北對進，首先攻占華東戰略要地徐州，然後沿隴海鐵路西取鄭州，再沿平漢鐵路南奪武漢。我軍由第五戰區司令李長官指揮，先後調集六十四個師加三個旅約六十萬人，以主力集中於徐州以北地區，抗擊北線日軍南犯，一部兵力部署於津浦鐵路南段，阻止南線日軍北進，以確保徐州安全。好啦，區座，具體的作戰方案和情報，我已經拍照了，你拿回去沖曬相片，交給秦鑫翻譯吧。不打擾二位了，如果能及時將情報傳出去，二位必立大功。區座也即將調往上海區工作，這裡可能是由花姐主持工作了。這仗，關鍵是守好騰縣。區座，你把情報呈報戴老闆，請戴老闆呈報蔣老闆吧，看看能否調整些策略，更好地打好徐州會戰，如果此仗打好了，抗戰就可以進入相持階段，也不用再打武漢會戰了。」他說罷，起身離去。

  黃天木急忙伸手拽住李華，低聲說道：「元宵節那天，鬼子重建維持會，王竹擬任會長，你負責幹掉這個大漢奸。我回重慶一趟，向戴老闆面呈情報事宜。」

  李華點了點頭，離開大華飯店，步行一段路，招手叫來黃包車，回到了法租界的梨棧道的藍山咖啡館。龐萌萌親自相迎，把李華迎進了西式雅間，低聲說：「老闆，你辛苦了，這個春節，你可是一天也沒閒著。」李華低聲笑道：「沒事！只要能為抗戰出力，我死也願意。哦，王竹那邊情況如何？」

  龐萌萌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形圖，低聲說道：「這是王府的地形圖和火力配置點。你小心點，我會接應你的。你行動前，告訴我一聲。我這段時間，住在店裡，只等你的電話。」

  李華點了點頭，收起地形圖，說道：「牛扒、藍山咖啡。」

  龐萌萌嫵媚一笑，轉身而去。

  李華起身出去，上洗手間回來，卻看到唐詩和李輝、鐵頭三人也來吃牛扒和品藍山咖啡。四人相望，均是一怔。李華略一思忖，向唐詩招招手，便進入廂房。

  唐詩急忙走過來，李輝卻拉著鐵頭，在外面大廳里坐。

  唐詩進入廂房，李華關上房門，唐詩燦笑道：「狗蛋，能見到你真好！你現在咋樣？回憲兵隊上班了嗎？」李華點了點頭，移開椅子，扶她落坐，笑道：「回去上班了，利用由島和酒井的內耗，我還當上了憲兵司令部的便衣偵輯隊副隊長。」唐詩拍手叫好，驚叫道：「真的？太好了！呵呵，狗蛋，你真行！咦，你從小到大那麼傻，怎麼現在這麼厲害？」

  李華給她倒了杯茶，笑道：「可能炮火把我的任、督二脈震通了吧？你看過武俠小說嗎？一個人只要任、督二脈通了，就能神奇起來，武功自成，槍法自成，腦子也好使。」

  唐詩呆呆地望著李華，聽不懂！李華伸手往她眼前擺擺手，笑道：「呵呵，詩詩，你想啥？這麼入神？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吧？」唐詩俏臉泛紅，燦笑道：「呵呵！那時，我們都感覺你不正常，腦子有病。現在，我們發現你太正常了，原來你的任、督二脈打通之後，竟然這麼好，啥事到了你手上，都成了。」

  哈哈哈哈哈……

  兩人大笑起來。

  此時，龐萌萌端菜進來，笑道：「狗先生，要不要來瓶酒？」

  哈哈哈哈！唐詩又捧腹大笑起來。因為大半年來，唐詩、李輝、鐵頭等人皆稱李華為狗蛋，此時，龐萌萌稱呼李華為「狗先生」，自然令唐詩捧腹大笑起來。

  李華笑道：「不喝酒！如果喝醉了，我這個狗先生亂咬人，怎麼辦？」

  哈哈哈哈！龐萌萌和唐詩俱是大笑起來。

  龐萌萌笑了一會，便端盤子出去。

  李華便低聲和唐詩討論了如何行刺王竹之事。

  晚餐後，兩人分開。

  李華回到了福島飯店的套房裡休息。

  純潔的飛雪，猶如上空派來的天使一樣似的在半空飄蕩。翌日一早，李華來到憲兵司令部上班。果然，長得極其嫵媚的南木雲子竟然在上海青幫弟子的陪同下，來津門上任特高課長之職。幾名青幫弟子之中，有一個長相極帥氣，無論正臉或側顏，都很漂亮，他身高一米八一，體重六十六公斤，皮膚很白很嫩，完全不似幫會弟子，倒像豪門闊少，又如教書先生。當然，此人也沒資格參會，只能和另幾名弟子站在特高課會議室的房門外，當南木雲子的走狗。

  李華心裡暗罵：姥姥的，上天給此賊好皮囊，他卻甘當漢奸，唉，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他私下了解獲悉，這名長相極帥氣的男子，名叫陳洋，師從上海青幫季雲霧門下，帥氣多金，人也很好，不會使槍，不會武功，不會殺人。

  這樣的人，竟然能千里迢迢送南木雲子來津門上任。

  路途戰火紛亂，劫匪橫行。

  陳洋這小白臉能保護好南木雲子嗎？

  李華心裡暗暗懷疑陳洋的不會使槍、不會武功、不會殺人是假的，是裝的，要不，這個陳洋就是資深的臥底或是特工。但是，如果陳洋是特工，會是哪個派別的呢？

  重慶的？

  延安的？

  小鬼子的？

  芥川龍夫、南木雲子、酒井、由島等人開完會之後，南木雲子把接待陳洋一行的任務，交給了李華。李華帶了鬼子幾名便衣隊員，駕三輛轎車，領著陳洋一行，四處轉悠，還來到了意租界鮮花簇擁、浪漫迷人的義大利威尼斯餐廳，請陳洋吃西餐。

  但是，陳洋卻選擇了吃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蒸梨膏、糖葫蘆……

  他說，他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吃一個地方的特色。

  晚餐之後，陳洋帥氣地笑問：「川田君，有沒有歌舞廳呀？我習慣了每晚泡舞廳，看看漂亮姑娘。呵呵！別怪意哦！」李華笑道：「有啊！怎麼會怪意呢？你我都是男人，想女人是應該的，是正常的。」於是，他駕車帶陳洋來到時尚都會，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但是，當陳洋來到吧檯點些點心、糧果、酒水飲料的時候，卻對瓜子臉的大美人唐詩很感興趣。接下來，秦花、辛蕾「雙美」先後登台唱歌，無論歌聲多甜、人多美、舞多迷人，陳洋都沒怎麼看。他整晚都到吧檯點飲料、點心，但是，沒有點酒，他說習慣了喝路易十三，低於這個檔次的不喝。而且，他出手很大方，掏出的錢，從不用唐詩找兌。

  一個晚上，他花了不止一千元，當然也是因為要請李華這幫小鬼子吃喝玩樂。李華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但是，看到陳洋如此花錢，也是瞠目結舌，久久回不過神了。

  鬼子憲兵司令部的便衣偵輯隊員望向陳洋的眼神，也甚是羨慕，恨自己不是女人，不然，今晚都會全去陪陳洋了。很晚了，陳洋說要送唐詩回家。

  唐詩委宛地說：「不用送，我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