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帝辛之念

  操控自律僕從果然如艾恩所說，對精神力與大腦是一種極大挑戰。

  並且神荼根本不需要他過多控制，只要心中有那種念頭，就能自動鎖定目標，並且可以智能系統代管某些武器裝置。

  林淮只操控了二十分鐘神荼，便已經累成了狗。

  從駕駛艙中下來之後，還被洛一恥笑了一頓，「作為男人，你怎麼能這麼短？」

  氣得林淮差點想爬回自律僕從之中，讓她看看什麼叫做長。

  現在自己的腦袋比昨天要好多了，難怪那些自律僕從駕駛員大部分都是皇之覺醒者，並且精神力等級都超級高，不然沒有辦法支持自律僕從長時間工作運轉。

  「艾恩？艾恩，死哪裡去了？」林淮躺在床上，實在不想下來。

  艾恩推開門，「林大爺，您終於不虛了？」

  林淮翻了個白眼，「不虛個鬼啊，幫我從冰箱拿點吃的，謝謝。」

  艾恩打了個響指，「可以啊，但你也要幫我個忙行不？」

  林淮比了個中指，「可以，快去。」

  艾恩雞賊無比地笑了一聲，「紳士永不違背承諾。」

  林淮感受著快要造反的肚子，喊了一嗓子，「再拿根能量棒。」

  手機上顯示著來自洛一的新消息，內容兩分安慰，八分調侃，她顯然對林淮的狀態瞭然於心。

  林淮發了個之前用小魚做的「超凶」表情包，然後把手機充上電。雖然他自己也能控制雷電靈力，但那種狂暴的電流會把手機燒掉。而且為這點小事，還要寫份報告太值不當。

  洛一同樣回了個小魚的表情，是小魚秒慫的樣子。

  林淮懶得再斗圖，直接把手機鎖屏。難得有休息的時間，就這樣浪費掉那太沒意義。

  艾恩的效率很快，冰箱中常備著很多食物，解凍後能直接食用，順便還給林淮拿來了一根能量棒。

  他一直覺得林淮很「神奇」，這種嚼著能量棒修煉的手段聞所未聞，簡直就是奔放而不講道理的修煉方式。

  林淮久違地感受著虛弱，順便指使一下艾恩。他再次沉沉睡去，意識不知道墜落於何處。

  燃燒的烈火，破碎的鹿台。

  林淮再次看到這熟悉的場景，但他並非像往常一樣，自身意識附著於帝辛地身體，能清晰感受到這是自己的身體。

  「你來了，我的後代。」威嚴地聲音響起。

  他抬頭看，那張酷似自己的臉龐，華貴的衣服與裝飾。只能是一個人，帝辛。

  林淮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一刻，他說：「你還活著嗎？」

  帝辛搖頭，然後點頭，「我已經死了，隨妲己一起，被烈焰隕於鹿台。但看到你時，我也沒有死。」

  林淮似懂非懂地問了個很傻的問題，「先祖，你喜歡妲己嗎？」

  帝辛似笑非笑地問：「林淮，你喜歡李清兒嗎？」

  林淮無奈地說：「換個問題，我身體中似乎不止有玄鳥血脈。」

  帝辛淡定地說：「我知道，還擁有玄狐血。這是你得天獨厚的優勢，可在戰鬥過程中切換，完成周天循環。」

  鹿台依舊在燃燒，林淮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

  他看著火中的廢墟，「先祖，你……後悔了嗎？」

  帝辛盤坐在地上，「何為後悔？林淮你在後悔什麼，後悔參與覺醒者潛力測試？後悔當時沒能早點在遊樂場挽救局面？後悔與郭圖的生死相隔？還是在後悔幼年沒能多陪陪母親？」

  林淮驚疑地說：「你能看到我的記憶？」

  帝辛閉上眼睛，火焰爬到他身旁，「不然呢？我救過你很多次，感受你的無助與憤怒。但以後的路，要自己走下去。」

  林淮默然，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帝辛。

  從某種角度上講，帝辛已經於這世界不復存在，但他卻依然存在自己最深的意識中，甚至曾與自己合二為一。

  「可你明明能贏得整個世界，卻在最後選擇了放棄。我看過朝歌的地脈，那裡縱橫交錯的火焰，能夠將整個西周聯軍燃燒成灰燼。」

  帝辛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燃燒了又能怎樣？殷商軍隊不一樣會被焚燒掉嗎？林淮，你空有皇的血脈，但亦必有皇的擔當。若我選擇與西周兩敗俱傷，魔種將以蠻荒為跳板，大肆入侵中原。殷商數代皇者的努力付之一炬，江山國祚真正拱手相讓。劍用於御守才更有力量，而你終究會明白。」

  他站起身，火焰長劍在手中凝成實體。

  「林淮，你必須要面對內心的恐懼，面對你的懦弱與自私！拿起你的劍，戰勝我！否則，你將永遠被困在心房之內！」

  林淮看著起身的帝辛，與他身後燃燒的鹿台。

  他的瞳孔中閃現火光，「抱著深愛的人死去，才是真正的懦弱。為了逃避天命，選擇犧牲自己，才是不甘的恐懼。帝辛，我絕不認同你！」

  帝辛的瞳孔似乎吞噬著這個世界，他身後的鹿台逐漸變形。

  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但林淮必須要贏，虛擬戰場中他抱著李清兒死去時，並非沒有感覺到幸福感。

  但這不對！

  林淮感覺自己確如帝辛所說，是個自私的人。他已經不想失去身邊的任何人，寧願不管這個紛亂的世界，也要保護心中的美好，這對於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帝辛難以置信地看見，火之玄鳥在林淮身後升起。他本只是依附於林淮血脈的一股意志，但卻擁有強大的壓制力，而現在林淮竟然能對他形成壓制，這簡直讓人無法想像。

  林淮咆哮著說出：「帝辛，親愛的先祖，用你火焰吞噬我，否則我將擊垮你的傲慢！」

  帝辛露出邪異的笑容，玄鳥本就是爭端與戰火燃燒而成的產物，玄鳥血脈中天生蘊含不可平復的暴躁與怒火。

  「予汝戰吾之權，然吾必勝也！」

  兩隻玄鳥盤旋與朝歌之上，掙扎著，撕咬著，皇與皇之間的戰鬥，必要以一方的鮮血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