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分道揚鑣前的對決

  林淮和元一看著他，一副「戲精閉嘴吧」表情。

  選擇劍術實戰課程的學生有四五十人，都是天麟高校中的好戰分子，好不容易有瓜可吃，自然會拼命起鬨。

  劍術老師聳了聳肩，「免費去對戰室的機會可不多，林淮，元一，怎樣？」

  林淮本想委婉拒絕，但這熱烈的氣氛讓他騎虎難下。有幾個閒得蛋疼的學生還拿起手機拍照錄像供他人吃瓜，其中便有自己的「小弟」陸白。

  他和元一同時點了點頭，而下方的吃瓜群眾都陣陣歡呼，他們早已期待這一幕，有些學生甚至打電話叫人來送花生瓜子飲料。

  劍術老師看了歡呼的學生們，無語地說：「你們不能把我的話先聽完嗎？林淮和元一必須佩戴禁魔環，不得使用靈力，武器只有未開刃的刀劍，並且使用傷害感應器。」

  覺醒者的體力與恢復力都很強，為了避免非靈力狀態下無休止戰鬥，傷害感應器應運而生。藉助儀器至少能讓比試結果相對公平，使得對戰雙方都無怨言。

  元一對於這種安排似乎有些失望，但他依然從武器架中拿出一柄苗刀。林淮看了他一眼，從武器架中挑選一柄鐫刻著菊花的唐刀。

  「女士們，先生們，天麟高校新生中最具戲劇性的相愛相殺即將上演，請你們睜大眼睛，享受這場對決！」

  聽著劍術老師那激情滿滿的聲音，林淮真想砍死這個戲精。

  他和元一站在對戰室的下方，上方則是透明屏障，以及觀戰的學生們。有不少人聽聞有瓜可吃，聞訊而來。劍術老師甚至打起了收門票的主意，學分賺個盆滿缽滿。

  「站在兩位選手，有十分鐘準備時間，雖然我也很好奇他們會進行怎樣的對話，可惜對戰室內並沒有監聽與擴音裝置。」

  林淮在心裡打定主意，下次自己拼著被處罰，也要用妖之力把這老師的狗頭錘爆。

  元一的眼神很平靜，他行了一禮，說：「我要離開天麟，這一戰就當告別。」

  林淮有些驚訝地問：「離開？你要去哪裡？」

  元一把苗刀插在地上，「去風黎，我本應去那裡，卻捨不得她。」

  林淮知道元一說的是誰，他感覺自己不好接話。

  元一繼續說：「這樣，對你們兩個也是解脫吧。我知道那是鯉悅做出的謠言，真是卑劣，有損氏族風氣。」

  林淮突然笑了，他此時覺得元一相比於鯉悅，真是好上太多，元一每次與自己交手，只想堂堂正正對決。而鯉悅則不擇手段，雖然林淮與鯉悅並未正式見過面，但他極其討厭這個人。

  覺醒者世界實力為尊，主用陰險狡詐的手段，終究不會成就大事。從某種程度來講，他更認同元一作為自己的敵人，而鯉悅只是躲在暗處不敢出聲的老鼠。

  林淮向他行禮，「一路順風，希望再見面時，你能打敗我。」

  元一拔出苗刀，「你怎知道我今天不行？」

  林淮淡淡地說：「那就試試。」

  元一擺出進攻的架勢，「上天太不公正，偏愛你這種寵兒。林淮，我並不討厭你……」

  他的眼神里似乎藏著暴雨雷電，搖搖欲墜，「……我討厭無能的自己。」

  林淮的身體緊繃，他感受到元一那不斷攀升的氣勢。若不認真起來，輸的人沒準會是自己。

  元一如同墜落的閃電，他的身影在林淮周圍穿插。

  若純粹的劍術比試，林淮不一定能比得過元一。很多年前開始，當元一在氏族中接受殘酷而嚴厲的訓練，揮舞長劍時，林淮那時估計在用菜刀切菜。

  兩人的經驗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但林淮在覺醒後，天賦實在出眾，光憑藉本能反應，便可以在元一得攻勢里不落下風。

  元一穩住身體，「林淮，你真是怪物。」

  林淮擦去額頭上的汗，「你也是啊。」

  台上的觀眾光聽著乒桌球乓的兵刃打擊聲，一個回合的戰鬥便已經悄然過去。他們抬頭望著傷害感應器上的數字，手中的瓜掉在地上，兩人的傷害感應幾乎沒有增加，也就是說，他們靈巧地躲過對方的試探，絲毫無傷。

  真是兩個怪物！

  劍術老師也非常激動，在這個年紀便有如此嫻熟的劍術，並且兩人都擁有出眾的血脈和資源，他們的未來簡直不可限量！

  元一在林淮身邊遊走，他深知自己的優勢，若兩人都被禁魔環限制實力，身體素質上林淮可能勝他一籌，但戰鬥技巧自己能冠絕天麟。

  一次次揮劍，一次次流下汗水，他靠著年少時的那個影子才支撐到今天。論天賦，他元一不是最強者，但論努力，沒有人能比他更加用功！這麼多年他不曾享受過睡眠，因為他只想在現實中獲得李清兒，而非在虛無的夢境幻想。

  「林淮，我必須要勝你一次！」

  聽著元一斬釘截鐵般的話語，林淮笑了，元一會遊走作戰，他難道不會嗎？三日月宗近曾向他的意識灌輸劍之大道，他減少自己出手的時機，但隨意揮出的一擊都會讓元一感受到莫大壓力。

  苗刀與唐刀交錯縱橫，看台上的人們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這精彩絕倫的比斗。

  林淮仰頭使出一記雲劍，擊中元一的肩膀，看台上出現叫好聲。若無屏障遮擋，現在場地中已經滿是各種零食與飲料瓶。

  兩人大口喘著氣，露出惺惺相惜的神色，但他們沒人想放過對方，李清兒在兩人心中都是禁臠般的存在。林淮自從在虛擬戰場中吻過李清兒後，會時常在意她，雖然忘不掉鯉燭，但他同時也不想放棄李清兒。而元一自然不用多說，李清兒已經成為他的心魔。

  林淮轉動手腕，挽出一個劍花。劍刃已經崩出裂痕，但兩人依然戰意滿滿。

  「元一，你還有什麼手段。」

  元一併不在意這種挑釁，他已經觀察到林淮的弱點。若用靈力對決的話，此個弱點會被忽略彌補，但現在是單純的劍術實戰，自己尚有機會！

  林淮再次攻擊，他的力量強於元一，這是不可忽略的巨大優勢。

  半步崩劍。

  記載於《張家劍典》中的高級技巧，被林淮行雲流水地使出。

  元一從下往上截住林淮的唐刀，他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使手中苗刀發力。

  唐刀與苗刀幾乎同時斷裂，林淮感覺自己的腹部受到衝擊，苗刀的斷刃彈到他身上，而傷害感應器頓時變得通紅無比。

  「林淮，敗於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