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7章 那是哪裡的天

  才一看去。

  生死禪就是發現，一股強大的駭然壓力，從前方徑直落來，在那一個剎那間，它仿佛是經歷了一場生死的輪迴。

  身子發顫間，整個靈魂，都是變得抖動不斷，那一種持續的戰慄感覺，就此存在於那，心頭之內，所縈繞而出的任何一切現象，就是在那麼一個剎那間，變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漆黑幽深，帶著一種讓除了生死禪之外，任何一切外物，根本就是無法察覺的雙目之內，兩道如淚水一樣，所嘩嘩流出的鮮血，滾滾而落之後。

  就是化作了兩道黑色的光芒，直接消失不見。

  吼！！！

  吼！！！

  吼！！！！

  劇烈無情的痛苦之下，生死禪的身子，高高昂起，每一個呼吸之間，所攜帶而出的猙獰，讓它幾乎就此陷入了那無盡的瘋狂之內。

  它的整個腦海，在那麼一個瞬間，也是轟鳴不斷。

  仿佛是經歷了一場，來自那未知歲月之內，一道冷漠電流的衝擊。

  那等衝擊，無情。

  森冷。

  任何一切的嗜血，與之比較，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它的思緒大門，更是被直接打開。

  一根本無法看清的世界之內，全部都是迷糊一片，在這整個世界之中，只有一道身影站在那裡。

  頭頂的日月，相互隨行。

  不分你我，不分白晝與黑夜。

  彼此之間，默契不斷，可是細細掃視，卻是發覺，這並非所謂的部分黑夜與白晝，而是在按照某種規則，進行著某種秩序，去維持整個天地的運轉。

  仿佛。

  只要這種規律，就此被直接打破，那麼此處所存的任何一切，就都是會直接損壞與崩裂。

  而在那下方的地面之上，所存在於那裡的身影，抬頭看去，那一雙兇狠間，卻全是不甘的雙目之內，一道兇悍一閃而過。

  整個天地，都是因為這一閃，而發生了極為驚人的變化，在那樣的變化之內。

  上方的日月，光亮齊放。

  天地生色。

  一道無法形容的巨大力量，直接若人類修士的大手，從上落下，對著此處轟然而起。

  那下方存在著的身影，直接哀鳴一聲，包含著最後的不甘，與那仇怨，就此一散而去，不復以往。

  如此畫面，在這全部出現，一一展露。

  此處之內，那對著前方所看去的生死禪，一種濃厚的仇怨心緒，在心中驀然出現。

  它雙目滾紅，悲哀與蒼涼，布滿了全身上下。

  身子骨內，那種不可一世的瘋癲火焰，呼呼燃燒，所散發而出的無盡之態，瞬息之內，就差要將它給徹底吞噬。

  「那是哪裡的天？」

  良久。

  在那樣無盡痛苦環繞之下的生死禪，心眼之內，問出了如此一話。

  這一話，只是在它的心中，揮散不斷，也如幽谷之內，引發了一大片的回音。

  ……

  昂首而立。

  雙目之中，全是好奇與貪婪的光亮，對著前方所淡漠看去，小鳥有著一些興奮。

  看到那鳳凰殘缺的雕像，它竟然罕見的有著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仿佛。

  那前方的鳳凰，是它身邊所存。

  也仿佛。

  在自身的某一段歲月長河之中，那一道身影，一直存在，且就存在於自身的身側，久久不曾分離。

  更仿佛，在某一段時光的歲月之中。

  一個英俊無比的男子，自塵埃之內走出，歷經了絕世巔峰。

  以包容萬物，窺探萬物之心，以俯視天地的姿態，站在蒼穹深空，縱覽無盡星河。

  在這男子的身邊，則是有著一個女子身影，這身影，無法用任何一個辭藻去進行修飾與形容。

  這女子，仿佛不該屬於這一片天地所有。

  女子身周，火焰如風，奔騰而起，呼呼不斷，小可讓人感受無盡溫暖。

  那是世間任何女子所有的心之幻化。

  大可讓整個天地都是盡情沸騰，讓世間所有生靈，全部悲戚哀鳴，在那無盡的火焰之內，盡情燃燒，揮散生命。

  就是如此一個女子，在看向男子眼神，卻是變得格外溫柔，沒有半點的雜質。

  那是入骨的深切，更是入魂的凝視。

  也是對身前男子，那沉靜在內心深處，所存在著的仰望。

  是絕對的仰望。

  不知過去了多久。

  許是無數的歲月。

  也或許，只是電光閃爍的畫面罷了。

  一直站在那裡，如石頭一樣，迎風而立的兩道身影，舉眉對著前方那深沉的天空看去。

  看過了蒼穹，拂曉下方的層層山脈，掃視整個凡塵。

  許久。

  女子有些猶豫的開口：「你確定要去？」

  「確定。」

  男子惜字如金。

  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一種奢侈的揮霍，也似乎會破壞此刻，這看來，很是冷落，與寂寥的景象。

  「不能再等等？」

  女子再次開口。

  此次的出聲，再無之前的堅定，而是有著了一些，柔弱，話音內，夾雜著了這女子一生一世，都是無法二次出現的顫抖音弧。

  此等柔弱，若是落在外人的眼中，定然會引起一大片的譁然，更會讓任何一個見到之人，無不動容，讓任何一個修士都是會心生無法抵抗，也會改變自身所有決定與方向的柔情，與期待，那更是一種深深潛藏在心底深處的盼望。

  「不能。」

  男子的話語，依然那般簡短。

  態度冷漠。

  似乎這天下之內，少有任何一物，能夠入他雙目。

  「在那一算之內，或許，近期之內……。」女子輕輕咬著嬌嫩嘴唇，美麗的雙目，定格而起。

  落在男子的背影之上，無法挪目而開。

  說話之間，眼角之內，少許晶瑩淚滴，就是自行流淌，還沒有出那靈動眼眶，卻是自主幹涸。

  直接消散。

  這些前方的男子，似乎並無半點察覺。

  他直接走出一步。

  身落星河，再落無窮山峰。

  最後。

  沉入凡俗。

  許久。

  在他的身影，就此消失之後。

  他之話語，才是悠然傳達。

  與他所做出的所有舉動，都是那般的冷漠無情。

  「這是我的命中劫難，若是能夠走過，我自會歸來，這場浩劫，我也會親歷而為，更會盡力化解，若是無法歸來，那麼一切，就便就此散去吧，如果可以，將我所說之話，轉告於他，他，會明白。」

  聽聞此話。

  女子再也無法忍耐，所有情緒，全部浮現於美麗絕倫的面容之上。

  那眸子之內，雨水揮灑。

  對著男子消失之去。

  深深凝視。

  含情脈脈之內，卻是又帶著了一些男子才有著的剛烈，與決絕。

  「既是如此，那麼我便做那最後一搏，只是在這之後，就算你已歸來，你我怕也永無再見之日，你若再無歸來之期，那這一切，整個天下……。」

  諸如此類，各種畫面。

  或是浩瀚到了星空無法承載。

  或是渺小到了低微入了塵埃。

  全部在小鳥的腦海之內，出現剎那，小鳥的身體之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

  但那看向前方雕像的眼神，卻是變得越來越為迷戀。

  也是多出了一些，它自身所不知曉的情緒。

  當這些現象，在緩慢消失之後。

  小鳥就是身軀一個激靈，從之前的那種狀態之中，徹底的走出。

  並是小聲的自言自語的問著自己：「叔叔這到底是怎麼了？怎會生出剛才的那種變化，叔叔怎會對這雕像產生那種異樣？不對啊，這不符合叔叔的心境與為人所思啊。」

  「叔叔怎會落魄到了對一個雕像觸景生情的地步了？這可不是叔叔的風格，不對，不對，這其中定是有著什么叔叔所不知道的意外存在，這定是一個陰謀，不對，不對，這是一個陽謀，叔叔與這雕像，絕對沒有任何關聯。」

  「那可是鳳凰那娘們的雕像，這等雕像，叔叔就算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扯上任何的關聯，絕對不會……。」

  ……

  ……

  ……

  最為後方。

  站在那裡，如守護一樣，守衛在了葉楓身側的木心。

  她那對著前方雕像所看去的眼神，突然，一下子就是從之前的凝視，轉換成為了渙散的遙遠注視。

  在她的眼前，一片嶄新的天地，突然出現。

  在這天地之內，古色相存，黃沙漫天，大片的風暴，自這黃沙之中而來，又自這黃沙之中而走。

  生於黃沙，死於黃沙。

  無垠的沙漠之內。

  死寂瀰漫任何。

  在此處之內，除了死亡之外，再無任何一片生機的影子存在。

  雙眼縱觀。

  整個沙漠深處，所存在著的任何所有，在那呼吸之間內就是全部以一種十分誇張的方式，對著這裡圍繞而來。

  並且。

  在那樣的圍繞之下。

  沙漠之內的任何更是以春夏秋冬的方式，在那裡增進，減遞著。

  在整個四季的轉換與輪迴之內，黃沙依然是那黃沙。

  數之不盡的風暴，也依然是從那風暴之內所走出，所有的一切，都是並無半點的任何改變。

  可唯獨。

  在那沙漠的盡頭。

  卻是有著了一道青綠之色，在那裡閃爍著應有的光輝。

  那些光亮，雖然不算強烈。

  在這等孤苦惡劣的環境之下，卻是若一道清涼彎泉變得十足的醒目。

  它的存在，似乎，更改了天地的某種含蓄規則，也似乎，不被整個無盡的黃沙與狂風給允許。

  這是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