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洛倫茲精神病院的一號樓

  直到現在，他依然有些無法接受虎人所給出的這套說辭。

  那天的經歷，更是讓他無法釋懷。

  他那天，如果沒有回應虎人的招手，又或者走向虎人的速度慢一些，那他的命運又會是什麼呢？

  按照虎人的說法，他會被馮教主吊在一個洛倫茲精神病院病院的地方，他會在那裡獲得感悟，然後迎來蛻變。

  不過虎人後來又對他說，這個世界線的馮教主可能沒有洛倫茲精神病院，所以他有可能會被馮教主隨手拍死。

  總之，虎人所給出的選項中，他就沒有逃過一劫，讓霍利家族得以保存的情況。

  而每當他向虎人詳細詢問，虎人就會變得不耐煩，他也就一直沒有多問。

  梅森輕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這是一處大概一百平米的空間，地面上由某種金屬製成，空間的邊界縈繞著神秘的流光，看起來如同璀璨的煙火。

  不過煙火轉瞬即逝，這種神秘的流光卻可以長久的保留。

  觀看著空間邊界的流光，這七年的經歷在梅森的腦海中浮現，如同夢幻。

  七年之前，神秘的虎人出現在霍利港附近的沙灘上，他的人生也在那一天隨之崩壞。

  九階、不朽、偉大存在、孕育了自身深淵層面的偉大存在、至高無上、深淵與天堂、世界線與馮教主……

  那一天，他不僅遭遇了神秘強大的虎人，觀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擎天巨人，更被虎人不管不顧的塞了一大堆的設定。

  從祭壇墜落之後，他便與虎人出現在一個荒蕪破敗的世界之中。

  按照虎人的說法，那裡是終末深淵層面，執掌這個深淵層面的是一頭腦子不怎麼聰明的大猩猩。

  然後在幾個小時後，虎人鳩占鵲巢，將這個深淵層面搶了過來，虎人告訴他可以完全發揮出偉大存在的實力了，但是距離孕育自身深淵層面的偉大存在還差點。

  除此之外，虎人說這裡還是不怎麼安全，很有可能會被馮教主追過來。

  因為不知道馮教主究竟代表什麼，所以他又被虎人塞了一大堆的設定。

  他也在那時候才知道，那個貫穿天際的巨人就是馮教主，也是那時候出現在惡臭洞穴中的人類青年。

  按照虎人的說法，馮教主不止一個，有這個世界線的，還有另外一個世界線的。

  再之後，梅森便與虎人開始了旅行與流浪。

  十三大同盟、《封鎖協議》、深淵法典、麥斯塔空間、輝組織、背棄者……流浪的過程中梅森了解的很多的隱秘，也愈發感受到了虎人的不凡。

  然而對此，虎人卻表現的不屑一顧。

  明明虎人擁有著極強的實力，那個神秘的「公交車」更是蘊含著很多強者，但虎人卻沒有絲毫強者氣度。

  流浪的過程中，虎人一直在尋找著什麼。

  虎人說，他在尋找地星世界。

  虎人告訴他這個世界線沒有《深淵OL》，按正常地星世界與深淵世界產生關聯要在十幾年前後，所以要提前建立關聯。

  然後在五年之前，虎人成功了。

  他與虎人進入了人類主宰的地星世界，並在虎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珠穆朗瑪的峰的峰頂定居。

  這裡的人類鍊金髮達，對詭異的力量一無所知。

  他偶爾跟隨虎人下山，不過大多數的時候都與虎人一同呆在峰頂，虎人總是會抬頭看向星空，還買來了一個天文望遠鏡，以及一面巨大的金屬鐵板。

  按照虎人的說法，太上不在，雖然他勉強可以模擬太上的方法，但是速度遠遠不如，並且需要一種支撐。

  最終，在四年零兩個月前，他與虎人出發了。

  思索之間，梅森林看腳下的金屬板，在金屬板的下方縈繞著某種奇異的震顫。

  是的，這塊金屬板就是虎人在四年多前虎人在珠穆朗瑪峰頂準備的那塊，而此時的他們，還在旅途之中。

  旅途的目的地，是半人馬座阿爾法星。

  虎人說，太上給他這種力量是可以超光速移動的，但是他沒有學到家，只能勉強以光速移動。

  此時空間外面的那些流光，就是移動中的光線。

  至於為什麼表現形式是流光，虎人說他的移動速度不穩定，偶爾比光速略快，偶爾又比光速稍慢，所以出現了這種流光的效果。

  梅森伸出手指輕輕觸碰空間的邊界，仿佛石子落入睡眠，附近的流光不斷蕩漾，美輪美奐。

  「臥槽，好像快到了！」

  一聲話語將梅森從回憶拉回現實，他回過頭，正看到遙遠而又渺小的那顆星星，此時變成了三顆發亮的小球。

  兩顆稍亮，一顆相比之下要黯淡一些。

  所謂的半人馬座阿爾法星指的並不是單獨的一顆恆星，而是相互環繞運轉的三顆恆星。

  虎人放下手中的撲克興奮道：「看樣子，再過兩三天的時間，我們就會抵達目的地了。」

  梅森有些茫然的看著遠方的那三顆小球，忽然發現虎人興奮的表情消失不見，變成了驚愕與恐慌，而剛剛與虎人一同打牌的公交車乘客，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梅森意識到了什麼，他扭頭看向旁邊，正看到一名身穿藍色套裝的青年在他的不遠處。

  七年之前，馮不知就是這樣出現在血肉礦坑的惡臭洞穴。

  此時的馮不知看起來與當年沒有任何改變。

  若隱若現的bgm從馮不知的白色耳機傳出，梅森回過頭，發現不知何時虎人已經被吊了起來。

  原來，虎人口中所說的被吊起來是這麼一回事。

  馮不知打量著獨眼虎人，輕捏著下巴道：「說起來，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不會達到現在的成長。

  還有那個鳥人，我初次離開主世界的時候，差一點被他偷襲殺死，他也給了我很多的靈感。

  唔……看來那個鳥人說的對，你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

  可惜，那個鳥人被我抓住後死的快了一些，我有好多東西都沒來得及詢問，那麼，你能告訴我一下嗎？」

  馮不知向虎人走去，虎人則止不住的全身顫慄。

  然後，馮不知忽然停了下來，皺起的眉頭鬆開，露出了一如既往的陽光笑容。

  「我想，我明白了。」

  馮不知沒有看向虎人，而是轉身走了幾步，用右手對著半空旋轉了一下。

  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旋轉門把手開門。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在開門。

  一扇本不應該存在的房門被馮不知推開。

  房門外面，是一條看起來簡潔樸素的走廊，正對面的走廊牆壁靠著另一個馮不知，隨著房門被推開，那個馮不知露出笑容，走了過來。

  兩個馮不知相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下一刻，房間內的馮不知便化為一道幻影，融入了房間外的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