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鏈式反應

  唐海不太明白，飛機上問著兩位老大哥，最近都什麼情況，小唐同學可不認為自己的面子大到可以讓《流星花園》的導演改想法……

  蔡導現在忙著挖人，劇組就是黃哥、紅哥，兩個顏色大哥做主導。

  這小小的空中餐廳里也就是唐海、萌娃、馬蓮娜、麗莎，外帶黃紅組合六個人而已。

  上了菜，上好的焗蝸牛、牛角麵包、牛排、小盤沙拉。

  酒是慵懶時光，唐海目前招待客人第一選擇。

  黃哥、紅哥是出了名的貪吃組合，經常吃烤雞發網上，懷疑拿了廣告費……

  唐海原先也想請他們吃雞的，但奇怪的是唐海每次請人吃雞，都要被黑名單，通常三五天後才被放出來，有些乾脆就不放了。

  所以唐海覺得可能請明星吃雞不太禮貌……所以就沒請……

  焗蝸牛是法國人的心頭好之一，從沒誰聽說過法國蝸牛泛濫吧？一些法國人聽說中國某些蝸牛泛濫、農民不知所措，他們的表情是震驚的！就像國人聽說德國大閘蟹泛濫……

  牛角麵包以前不怎麼出名，赫本女神的《蒂凡尼的早餐》後，法國人首選三種食物，一般就包含牛角麵包了。

  牛排，當進西餐店不知道吃什麼的時候，就點這個。

  蔬菜沙拉，維生素來源。

  唐海和法餐界的爭鬥黃、紅都是知道的，但看唐海幫點的菜色，兩人都有些疑惑，旋即恍然大悟，一個人在熒幕前說的話，果然是不可信的……

  「要說蔡導呢，前些年還是意氣風發的，包括《食堂1》出來也還是不服氣，私底下可能做了一些別的嘗試。」黃哥果然是老饕，看他吃蝸牛的節奏就能看出。

  「那後來呢？」

  「小唐你要是給港片分兩個階段，近來這些年的，哪一年是分水嶺？」

  唐海一愣，沒有回答。

  沒回答其實就已經是回答了。

  在創作這個行當，思想要是受到了管束，那就是非常可怕的，大概100%的靈感會剩下70%，100%的腦力也要分出一部分去控制自己不越界，那就還是70%，這大概是一個乘積關係，100分和49的差距，誰都知道。

  「上頭約束太大，人們靈感被限制之後，再用舊的模式就行不通了。以前可以拍電影電視的人就那麼幾個，觀眾鑑賞能力也不強，有個好本子，再拍得不錯，基本就大賣了。現在觀眾鑑賞能力太強了，能拍的人更多了，要是再被約束個人能力，很多人就沒法發揮……」

  「但這和聽我的話改劇本有什麼關係？」

  「我先吃東西，你和小唐說。」

  「紅哥你說。」

  「要叫我顏王。」

  「……顏王你說……」

  紅雷對唐海這麼識時務非常滿意，點點頭：「你知道B2C模式吧？」

  「網際網路模式里的『商對客』。」大麗菊的商品也可以網上下單，唐海好歹也是有一點這方面知識的。

  「嚴格來說，B2C模式是錯誤的，正確的應該是C2B，不是賣家指定賣給用戶什麼，而是用戶指定的選擇什麼商品……網絡直面了顧客，是最能鍛鍊能力、應急、心態、抗壓等等的東西。蔡導是覺得有必要再次磨練自己的技藝，所以才答應拍網劇，至於我們呢，雖然腕兒挺大了，我又是顏王……」

  「……紅雷哥，不需要強調……」

  「我又是顏王，但腕兒再大拍不出好戲也沒轍，有顏值沒演技也難吃長久飯！連林更欣都拍網劇磨練技藝，我們做老一輩的怎麼能落後？現在不抓緊時間磨練，過幾年就晚了。」

  唐海只感覺到振聾發聵！

  二十年前唐海剛出生那會兒，大哥大3萬一個，沒什麼功能，那時候人均工資一兩百。現在1500的手機可以暢遊網絡了，人均工資三四千。

  當年誰能預料到今天？

  唐海小時候跟人去過網吧，看到城裡網吧很紅火，還和爹媽說買幾台二手的在鎮上開一個，賺到錢可以擴大、開連鎖……

  結果小唐同學做老師的親戚先夸唐海聰明，背後卻和唐爸唐媽說他異想天開、精神不正常，還說指不定什麼時候國家就不給人們上網了。

  許多人的種種思想，都保留在計劃經濟上。

  而網際網路的存在，卻是讓市場經濟慢慢代替計劃經濟，落後的終究會被網絡浪潮淘汰，在這浪潮中，每個人的聲音都很弱，但卻可以匯聚成驚濤駭浪……

  唐海一時間又想到了「網際網路+」，他總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重點，一時間沒想透徹……

  他一沉默，麗莎就主動的接過話題和兩位老大哥聊天。

  「顏王大哥……」

  「小姑娘說話我愛聽。」紅雷心想，難怪唐海去哪都帶著！

  「顏王大哥，其實這是一種量變演變的質變，就像是發生了鏈式反應，但顧客很少的時候，小分子結構的物質還是很穩定的……但累積的問題一多，變成了鈾235的時候，熱中子衝擊之下，就會分裂出好幾個碎片，產生超過2個熱中子繼續衝擊別的鈾235……在金融危機中，許多不利因素會慢慢累積出鈾235，當熱中子出現的時候，就可能引起核反應一般的金融海嘯，累積得越多，破壞力越大……然而呢，一些商業活動聚集從業的人越多，熱中子反而可能會帶來產業升級進步……顏王大哥你是想說網際網路就是影視行業的熱中子？」

  紅雷吃驚的看著麗莎。

  「這是麗莎，我的光明右手。我還有一個黑暗左手珍妮弗，最近去研究保護地球了。」

  紅雷這才回神過來：「小姑娘厲害！」

  「呵，我兩個老闆，一個還在讀書，另一個經常想一出是一出的……現在全球都面臨著危和機，網際網路就是那顆熱中子，到底是要面對金融海嘯，還是要利用它升級，這就得看我了……」

  老美很少有謙虛的，有能力的人會很自信、驕傲。

  簧渤前兩年還想著股市賺錢呢！放言小燕子可以我當然也行……然後……

  現在兩老臘肉被麗莎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黃哥嘴裡牛排都沒咬，就差喊財神爺了！

  大夥聊得投機，紅雷拿出本本寫著。

  台詞。

  黃：你小子是不是青島二中的？我打過你。

  紅：不……不是……

  黃：不可能，你這長相，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紅：……太欺負人，以為我怕你嗎？特麼的，你這長相，我也記得你！

  前兩句台詞是唐海原先提供的，一看顏王居然自己設計加詞，還是加自黑的，唐海驚呆了！

  「其實觀眾們隨口說兩句，並不代表就不尊重。作為一名演員，要有自黑的精神。再則這些在我看來也是一種優勢，我敢說很多人羨慕我，我覺得有這種讓年青一代印象深刻並且喜歡上我的方式，也挺不錯的……」

  紅雷看唐海愣住，就笑著解釋。

  唐海才想起，幾年前第一個把這梗放到熒幕中的，就是紅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