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禮制下的犧牲者

  魔王殿。

  秦洛昇和林蕭，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妥協的意思。

  不是小氣。

  而是爭！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連佛陀都要爭，何況人乎？

  再說。

  雙方本為生死之敵，接下來，一番問話互換消息後，馬上就要刀劍相向，更是不能落於人後。

  這是勢！

  一旦妥協，你的氣就弱了，勢就衰了。

  「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秦洛昇和林蕭都很清楚對方所想，也很明白就這麼下去，也沒什麼結局可言，只是白白浪費時間，於是——

  秦洛昇：「猜拳！」

  林蕭：「博戲！」

  猜拳，很好理解。

  博戲，古代賭博的雅稱。

  看來，兩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秦洛昇：「君子一言！」

  林蕭：「快馬一鞭！」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連續三次對撞相同後，終於——

  秦洛昇剪刀！

  林蕭石頭！

  「你贏了！」

  微微皺了皺眉，秦洛昇收回了剪刀姿勢的手，願賭服輸的道：「有什麼，你問吧！」

  林蕭思慮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問什麼問題，沉吟數秒後，方才說道：「此次進入黑暗深淵領域，除你之外，還有誰？」

  秦洛昇毫不遲疑的答道：「我是單獨行動，至於其他有沒有人，我並不清楚。」

  林蕭點頭。

  他看得出來，秦洛昇沒有說謊。

  畢竟。

  他自己就是演戲的老行家，秦洛昇這等雛鳥，連喜形於色都無法徹底控制，根本不可能騙的了他。

  「那麼，該我了！」回答完問題，提問的權利轉移到了秦洛昇這邊，他問道：「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在塔陵國原本是什麼身份？」

  「哦，原來你不知道啊？」林蕭笑道：「不知道你就接受了任務，前來找我的麻煩嗎？」

  秦洛昇皺眉道：「回答我的問題。」

  「好好好……」

  林蕭聳了聳肩，說道：「我叫林蕭，原塔陵國二皇子，第二軍團的軍團長！」

  「二皇子？」秦洛昇頓時有些驚了，「原來，你居然還是皇室血脈，那你為何？」

  「停！」林蕭伸手阻止了秦洛昇接下去的話，「現在，該我問了。」

  「你是來自哪一方勢力？」無視了秦洛昇有些不爽的神色，林蕭問道：「來這是誰給的任務？」

  「你這是兩個問題啊！」秦洛昇眯了眯眼，說道：「行，我就回答了你。——勢力？我沒有！若是硬性要說的話，算是個人僱傭兵吧！至於誰給的任務，一個叫做葛林的大叔！」

  「葛林？」林蕭眼睛微微閃爍，一看就知道是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同時也說道：「該你了，你問吧！」

  「我想知道，你為何以皇子之尊，背叛塔陵國。」秦洛昇說道：「畢竟，你有皇室血脈，還掌控第二軍團這一支物理部隊，即便是皇帝也應該拿你沒有太大的辦法吧？」

  「很簡單，因為我是二皇子，母親不是皇后，而是貴妃！」林蕭說道：「你應該也了解，嫡系與庶子，太子與親王的差距吧？」

  秦洛昇：「了解！」

  很簡單的話，也很簡單的道理。

  華夏就是如此。

  自古以來，皆以立長立嫡為重。

  因為。

  即便是三妻四妾盛行，但除了妻，其他皆是妾，地位很尷尬，只有靠著丈夫的寵愛才有地位，一旦不受寵，甚至連地位高一點的丫鬟也比你能。

  就算是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看似三千佳麗，眾美環繞，但也無法逃脫禮制的制裁，只有一個妻，那就是皇后。

  其他的什麼貴妃啊，嬪妃啊，昭儀啊，美人啊，統統都是妾。

  而子嗣方面。

  哪怕是雙胞胎，誰先出娘胎誰就是大哥，即便前後相差一秒也是如此。

  沒錯。

  就是這麼看重。

  首先。

  嫡系就確定了家產的繼承，旁系沒有資格，庶子也是如此。

  再者。

  嫡系也分先後，嫡長子，嫡長孫為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

  緣何如此？

  除了禮制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為了穩定。

  不管是普通的百姓家，還是富貴的商賈之家，抑或是官宦之家，貴族世家，乃至皇家。

  皆是這般。

  百姓家尚且還好，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恪守規則，規矩森嚴。

  畢竟。

  無規則，不成方圓。

  那麼大的一家子，人員眾多，嫡系旁系附庸等等加起來，幾十人算是小規模，幾百人算一般，幾千人，上萬人的呢？要是沒點規矩，怎麼管理得過來？

  而最為重要的家產繼承，自然是重中之重。

  皇位更替，那一次不是腥風血雨，屍骨累累。

  皇家如此，其他大家族也不差。

  為了避免這樣的內耗。

  所以——

  立長立嫡制，應運而生。

  符合禮法，也符合禮制。

  林蕭縱然貴為皇室血脈，但並非皇后嫡出，也不是長子，又因為是排行老二，自然受到作為太子的老大的忌憚。

  「那麼，又該我了！」林蕭道：「到底有多少人知曉魔宮，我到底被暴露了多少信息？」

  「這我回答不上來。」秦洛昇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接觸不了很多高層次的人物，也不知道隱秘的信息。不過，委託我的人，只是說發現了為非作歹的魔宮，全是因為你們殺的人太多，引起了主意，但並沒有告知我魔宮究竟是誰的勢力，誰在掌控。至少在我這裡，你們並未暴露。來之前，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很好！」

  林蕭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沒有暴露，那麼一切都好說，到底是隱匿還是其他，都由他說了算。

  反正也沒暴露不是？

  只要將這裡的一切信息全部清理掉，再將眼前這個傢伙殺掉，一切的秘密都會被掩埋。

  他要是藏的夠深，藏得夠好，那麼完全沒有問題。

  等到他修煉有成，高調宣告歸來。

  那個時候，再也無所畏懼。

  「動手？不，現在還不到時候，還有一些東西需要了解。」林蕭抑制住了蠢蠢欲動的手，看著秦洛昇說道：「我問完了，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