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潰敗的一路日寇

  ……另外，近衛文始終盯著清源縣警備旅這個變數，在近衛文看來，警備旅的戰鬥力和國軍獨立團、八路軍獨立團完全不在一個層次，這或許也是周衛國最失算的地方。

  對此近衛文很有自信，他會率領中線進攻部隊迅速擊潰清源縣，然後率領馳援過來的平鎮一路部隊，迅速圍剿虎頭山的國軍獨立團與八路軍獨立團。

  近衛文的決定下達之後，雙方作戰的局勢在悄然之中繼續演變著。

  清源縣。

  周衛國與邱明那邊與鬼子打得如火如荼，戰事緊急，來不及與清源進行通訊。

  清原縣對於那邊的戰鬥尚且一無所知，但這並不妨礙在得知日軍將大舉進攻清源縣之後，凝重壓抑的氛圍將整個清源籠罩。

  清源外線防禦工事，劉志輝帶著一團人馬在此駐守。

  看著從二團和三團支援過來的兩個營人馬，在駐守時，軍官與士兵們的懈怠，似乎並沒有如臨大敵的警惕。

  就連構築的工事也是潦潦，這一幕看得劉志輝一陣惱火，若非自己不是他們的直系團長，恨不得上去給那兩個營長狠狠的來幾個耳光。

  「偵查排出去多久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為了防止自己過於惱火，真的忍不住衝出去罵人，劉志輝轉移了注意力，朝身旁的一營長問道。

  一營長也有些疑惑，看了看手錶，回答道：「已經有大半個小時了，團座，我也正納悶著，偵察排怎麼還沒有回來，就算您下令讓他們擴散偵查，這個點兒也該回來匯報情況了。」

  劉志輝思索了片刻，臉色忽地一變，喝道：

  「不好，偵查排或許是出事了，告訴弟兄們，打起警惕來，鬼子很有可能已經摸過來了！」

  劉志輝突然的緊張把一營長嚇了一跳，但團長既然這麼說了，一營長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安排傳令兵下達命令。

  命令迅速傳達，一團人馬這邊迅速備戰，戰士們帶著緊張和警惕，眼睛死死地盯著工事外的風吹草動，唯獨二營和三營調過來的人馬，警惕了一陣過後，並沒有在黎明前的昏暗中見到人，很快也就把警惕放鬆了下去。

  兩個營長還有一句沒一句地低聲罵著：

  「這劉志輝，一驚一乍的，故意嚇人嘞！」

  另一個道：「可不是，不過，老徐，名字還是不要叫了，現在人家可是團長，比咱們高了兩級。」

  「哼，還不是運氣好，不久之前還和咱們一樣只是個營級？要我說旅座就是偏愛，這黃埔軍校過來的難道就了不起不成？」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吧！命令既然下來了，咱們還是讓弟兄們警惕點兒好。」

  兩個營長罵罵咧咧了幾句，卻對右翼工事外圍不遠處的草叢中逐漸摸近的黑影渾然不覺。

  日軍中線進攻部隊，看著前部朝著清源警備旅外圍工事摸進的步伐，近衛文的嘴角划過一抹冷笑。

  清源警備旅的這些蠢貨。

  就在方才，近衛文安排了一批好手，悄無聲息地摸掉了清源警備旅派出的一隊偵察兵。

  於是這偌大的清源警備旅就像是瞎了眼的盲人，任憑近衛文擺布了。

  而近衛文為何會讓先頭進攻部隊從清源縣外圍工事的右翼摸近突襲呢？

  這自然要感謝那沒位潛伏清源警備旅中的間諜人員。

  近衛文因此得到了不少關於清源警備旅的情報。

  劉志輝……周衛國的異性兄弟。

  原來此人就是不久之前率先反應過來，率領人馬擋住了帝國部隊進攻步伐，以至於兩軍合擊功虧一簣，未能拿下清源縣的罪魁禍首。

  而但凡是與周衛國沾染的東西，近衛文向來是恨屋及烏。

  但近衛文又不得不在仇恨過後感慨，這周衛國是個棘手的傢伙，沒有想到，就連他的弟弟也是如此的難纏。

  在近衛文看來，整個清源警備旅自己唯一需要重視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清源警備旅一團團長劉志輝了。

  根據間諜的情報，清源警備旅裡邊這個劉志輝是有真才實幹的，至於另外兩個團的團長，及戰鬥力，那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而清源警備旅這次的防禦部署，近衛文也已經了如指掌。

  外圍工事的左翼和中線都是由一團主力負責為由，而最不起眼的右翼，是由二團與三團兩個營的人馬負責。

  按照常規的進攻作戰，進攻部隊率先突襲右翼的可能性並不算大，這或許也是劉志輝願意把右翼的防守交給二團與三團兩個營的緣故。

  但劉志輝不會想到的是，他的防禦部署早已經被奸細傳遞給了近衛文。

  既然如此，近衛文自然不會客氣，明知道這劉志輝帶兵厲害，那就先攻其薄弱點，從右翼進攻好了。

  ……

  天色越發的亮了些。

  轟隆——

  虎頭山根據地。

  這叫什麼來著？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看著炮排的炮彈精準地落在日軍指揮部所在的三角區域，周衛國和孫鑫璞一齊會心地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容很快在周衛國的臉龐上收斂，周衛國下令道：「勝利，鬼子的指揮部系統被咱們摧毀，咱們這邊局勢已定，但事態還是很緊急，我想這邊的情況已經傳到了近衛文那個老鬼子的耳朵里，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咱們這邊的動作。」

  「眼前最緊要的任務，就是用最短的時間收拾掉眼前這支日軍，然後迅速馳援清源縣，我的心裡始終有憂慮，擔心警備旅那邊出現什麼狀況。」

  方勝利點了點頭，又忍不住罵了句：「但凡湯炳權那傢伙能爭點兒氣，咱們也不至於這麼憂心。」

  「行了，傳令下去，立刻發動全面總攻，迅速擊潰日軍之後，火速馳援清源。」

  「是！」

  很快，虎頭山區域的戰鬥局勢已經再無懸念，隨著日軍聯隊指揮部系統被摧毀，鬼子最上層的指揮一時之間處於斷層，只能依靠底層的軍事指揮官，憑藉著優秀的戰鬥素養，抵抗國軍與八路軍。

  但是隨著周衛國下令總攻，邱明那邊也很快抓住時機，一同發起總攻，兩面強攻之下，日軍節節敗退，甚至有被全殲的風險，僅剩的鬼子大隊長眼見頂不住了，也不敢猶豫，連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有一點近衛文推測的不錯，即便是國軍獨立團加上八路軍獨立團，面對進攻虎頭山根據地的鬼子部隊，也不可能形成絕對的碾壓之勢。

  鬼子選擇撤退，周衛國和邱明這邊也沒打算和鬼子死纏著，所以也只能放任鬼子逃離出去。

  不過這一戰，周衛國的獨立團偷襲在前，八路軍這邊進攻在後，兩面夾擊之下，戰鬥時間雖然持續的不長，可日軍這邊的傷亡卻是不小。

  指揮部系統都被一炮幹掉了，日軍聯隊長和幾名日軍少佐更是當場陣亡，最終來時將近3000兵力的鬼子，只逃出了稍微多於半數的人馬。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鬼子這次已經不能算作撤退，而是算作被迫的潰敗逃亡了。

  這一點是完全超乎近衛文的預料的，八路軍與國軍獨立團的戰鬥力之強悍，以至於進攻虎頭山的這支日軍，潰敗的速度很快。

  日軍敗走之後，周衛國不敢耽擱，當即下令部隊迅速馳援清源縣。

  邱明這邊在虎頭山根據地留了小部分的人馬之後，也率領主力跟隨周衛國馳援清源。

  用周衛國的原話說，「我們現在就是在和近衛文那個老鬼子搶時間，咱們唯一的優勢是，虎頭山根據地離清源要比平鎮根據地離清源近了不少，再加上咱們的腳力快，應該能夠爭取到一段時間差，迅速從側翼進攻日軍，以緩解清源縣的危機。」

  「若是能迅速擊潰中線的日軍，再反過來阻擊從平鎮過來的日軍，守住清源縣就有望了。」

  另一邊。

  有了間諜傳回來的情報優勢，完全占據了先機的近衛文對於拿下清源縣胸有成竹，可還不待他高興起來，通訊部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是聯繫不上進攻虎頭山的部隊了。

  聽聞消息，近衛文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聯繫不上進攻虎頭山的帝國部隊，原因恐怕只有一個，指揮部系統受損。

  這讓近衛文心裡暗自震撼，那國軍獨立團和八路軍獨立團的戰鬥力難道強悍到了這種地步嗎？

  想到此，近衛文再不敢耽擱了，也不等待什麼最後的良機，而是立馬下達命令，讓右翼的先頭部隊立馬發起猛攻，同時下令主力部隊從正面進攻，左翼佯攻，以吸引劉志輝部的火力。

  大戰一觸即發。

  鬼子來勢兇猛。

  清源警備旅一團陣地，一營長駭然道，「團座，情況不太妙呀！鬼子突然發起猛攻，看來咱們的偵察排是被鬼子摸掉了。」

  劉志輝心底糟糕的猜測果然成真。

  可不愧是黃埔軍校的精英，劉志輝還算臨危不亂，吼道：「弟兄們，鬼子打上來了，在咱們身後就是清源縣，裡邊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等著咱們守護，咱們只要退一步，他們可就危險了，鬼子想要打進清源縣，可以，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從咱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殺——」

  「殺——」

  一營長跟著嘶吼，一團的戰士們一個個跟著呼應起來，氣勢的渲染之下，就連二團和三團的兩個營的不少士兵也跟著喊了起來，只是很快被他們的營長連長瞪上兩眼之後，這才偃旗息鼓。

  鬼子同時從正面、左翼與右翼三向進攻，劉志輝一團駐守的外線工事壓力大增。

  由於三個方向鬼子都做出了猛攻的架勢，劉志輝也無法判斷具體的情況，只好三面同時進行阻擊。

  可很快局勢就發生了逆轉，右翼那邊鬼子是率先突襲的，而且暗藏了致命的獠牙，三線進攻的鬼子，正面、左翼、右翼，鬼子居然把最主力的進攻部分放在了右翼。

  幾門九二式步兵炮瘋狂咆哮，甚至直接將右翼的工事炸開一道巨大的缺口。

  鬼子的先頭進攻部隊上來就擺開了決戰的架勢，在步兵炮炸開工事之後，迫擊炮繼續轟擊，掩護炮兵衝鋒。

  在右翼防守的二團與三團兩個營的人馬被鬼子的炮火壓制的根本抬不起頭，再加上戰鬥意志原本就夠薄弱，由軍官們帶頭，士兵們一個個有模有樣的學著，將整個身子死死地蜷縮在工事後面，完全沒敢起身反擊。

  第一時間察覺到右翼糟糕狀況的劉志輝氣的大吼：

  「反擊，反擊啊！你們這群蠢蛋，再不反擊，鬼子炮火轟完，後面就衝上來了！」

  可這要命的時候，那又是二團與三團的人馬，有誰聽他的呢？

  有些許士兵倒是鼓起勇氣從工事後面站起身還擊，可很快就被鬼子掩護進攻的重機槍火力掃倒，

  劉志輝快急瘋了，「一營長，率領一個連，跟我支援右翼陣地！」

  他什麼都顧不上了，親手搶過一把衝鋒鎗，就要率領隊伍往右翼陣地趕去。

  「團座小心！」

  劉志輝話音剛落，一營長眼疾手快，一把將劉志輝撲倒，一連串的子彈射過劉志輝方才站立的地方，簌簌的子彈繼續在旋轉中高速飛射，打在第二道防禦工事的麻袋上。

  這是正面進攻的鬼子壓制的炮火，近衛文自然不可能放任中線防禦的劉志輝趕到右翼去支援。

  劉志輝從地上再次翻身起來的時候，頗有些灰頭土臉，眼見右翼陣地來不及支援，他怒吼道：「立刻電話通訊二線防禦攻勢，讓二團長他們出兵支援一線工事！」

  電話兵是親自跑過來的，哭喪著臉：「團座，打不通，電話線被炮火炸斷了！」

  「媽的，你們怎麼搞的？我不是說了把電話線埋深一些嗎？怎麼還是被炸斷了？」

  電話線被炸斷，通迅傳不到後方，這是致命的破綻。

  「團座，是……是二團和三團的通訊部，負責埋設電話線的！」

  「他媽的！」

  劉志輝一時怒火衝天，右翼的這些蠢蛋。

  「那就打旗語，告訴二線工事，立馬出兵支援一線右翼！」

  「是！」

  慘烈的大戰繼續著，一線工事的右翼已經岌岌可危，鬼子發起了第二波進攻，離了右翼工事已經不足二十米。

  傳令兵那邊又帶來了讓劉志輝為之憤怒的消息：

  「報告團座，二團長那邊以旗語傳令，讓我們退守二線防禦工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