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楊大力（大章，大家中秋快樂！）

  一路強行軍，按照預計的運輸路線行進，從聯盟基地趕到虎頭山根椐地，孫鑫璞一行照樣花費了一周多時間。

  這同樣是孫鑫璞對這五百八路軍將士的考驗。

  體能與意志力的考驗。

  最終的結果是，這五百將士讓孫鑫璞頗有些震撼，儘管他們的體能上可能比不上孫鑫璞手底下的這些百戰老兵，可一個個的意志力十分堅韌，路上只要孫鑫璞不提出休息，這些戰士們就會咬著牙堅持。

  等到一路趕回虎頭山，將這五百將士親手交給虎頭山獨立團團長邱明之後，孫鑫璞將一路上自己對這五百將士的考核以及結果轉頭告訴了周衛國，並感慨道：「衛國，這一路走過來，我還真是有些捨不得把這些頂好的戰士交給邱團長他們了。

  多好的戰士啊！如果他是咱們自己的兵，那該有多好。」

  周衛國道：「兵是同樣的兵，只是因為心裡懷揣的信仰不同，在這前線與日軍拼殺作戰的信念不同，卻造就這截然不同的結果，鑫璞，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孫鑫璞苦笑道：「或許就像咱們以前討論過的那樣，為名和財做事，總是比不上為了自己心底的信仰做事。」

  「悟了！」周衛國笑道。

  「就是有些可惜，人家八路軍的這五百將士一回來，再加上這段時間新招的新兵，兵力擴大了不少，反觀咱們倒好，反掃蕩的時候犧牲了一百多號弟兄，現在又沒有得到任何補充。」孫鑫璞無奈道。

  周衛國道：「補充遲早會有的，按照咱們的後續計劃，一旦可以把敵後沒有來得及撤離的國軍部隊整合起來，難道還擔心兵力的問題嗎？

  至於士兵的問題，鑫璞，放心吧，同樣是中國士兵沒有誰比誰差的問題。咱們的兵都是好樣的，就看是誰來帶了，只有不行的軍官，沒有不行的士兵。」

  望著周衛國眉宇之間的自信，孫鑫璞跟著笑了。

  ………………

  看著眼前站得整整齊齊的五百新兵，和從虎頭山離開之時相比，整支隊伍都多了一份格外的堅毅，仿佛得到了什麼脫胎換骨的變化。

  五百新兵列隊，站得整整齊齊。

  士兵們的目光各個堅毅，甚至是目不斜視，僅僅是目光之中的那份銳利與殺意，便讓邱明意識到這五百新兵與兩個多月之前絕不相同。

  吳遠山看得嘖嘖稱奇，「老邱，你說衛國到底是怎麼給這五百新兵訓練的？我瞧著咱們的這些兵是和兩個多月之前大不一樣了。」

  邱明樂道：「衛國那小子手段極多，他要是不說，誰能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把五百新兵送走的時候，隊伍里只有一半的新兵手上拿著漢陽造老套筒之類，現在回來換成了嶄新的統一式步槍，就沖人家衛國這份闊氣，咱們也得好好謝謝人家。」

  李勇狐疑道：「團長，當初送這五百新兵走的時候，你該不會是故意把團里膛線都快磨平的老槍送到隊伍里，拿過去磕磣別人，好讓人家給咱們的隊伍換一批裝備吧？」

  李勇說完，越琢磨越像是這麼回事兒，最後就連吳遠山也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邱明面不改色，沉聲道：「你們兩個是不當這個團長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我要不這麼過日子，咱們虎頭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展起來嗎？」

  「原來如此，團長同志辛苦了！」李勇浮誇地朝著邱明敬了個軍禮。

  幾人一起大笑起來。

  這時邱明三人開始檢閱隊伍，他注意到這五百士兵一共排成了五排，每排一百人，方才隊伍列隊的時候，都是由排頭的士兵發號施令。

  邱明道：「同志們，歡迎你們返回虎頭山，你們是經過錘鍊的戰士，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怎麼樣，此行可還算充實？」

  將士們將目光齊齊地匯聚在邱明身上，卻沒有人回答，最左邊排頭的一名士兵立馬從隊伍里跑出，小跑到邱明面前之後，立定，敬了軍禮，回答道：「報告團長，虎頭山根據地新兵大隊代理大隊長楊大力向你報導。回答團長的問題，這次我們過去訓練，過得真他……太充實了！」

  邱明吳遠山幾人定睛一看，這楊大力方才站在隊伍里的確與周圍的戰士們略有不同，他的面相更為粗獷，身體看起來也更加的結實，老實說，還帶點傻相。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這楊大力居然是眼前這五百新兵的隊長。

  當時把這五百新兵送離虎頭山的時候，為了表示對周衛國等國軍部隊的信任，另外虎頭山根據地也的確缺乏軍事幹部，所以過去的五百人就是純粹的新兵。

  也就是說，這五百人的起點都是一樣的。

  如此一想，這楊大力能夠從五百人的隊伍之中脫穎而出，成為新兵大隊的隊長，可見必有過人之處。

  李勇在邱明、吳遠山二人耳邊低聲道：「老邱，老吳，當初招來這批新兵的時候我聽許光榮說過，隊伍里有個刺兒頭，誰也不服，當時上思想教育課的時候還和教員當場頂撞了起來，我記得那個小子就叫楊大力，該不會……」

  刺頭兒？

  邱明和吳遠山暗自琢磨，這楊大力看著倒還真有些像。

  想了想，李勇問道：「大力同志，你們這五百同志在那邊的訓練基地，是按照什麼模式訓練的？我的意思是劃分了多少支隊伍？什麼樣的組成？比如咱們八路軍隊伍訓練的時候，就是按照班、排、連這樣的劃分來訓練的。」

  楊大力挺直了身子，回答道：「我們當初剛過去，是被那裡的教官隨手劃分了五支隊伍，每支隊伍一百人，算是一個小隊，又把小隊編號從一號一直編到一百號，每三十三人又組成一個小分隊，比如一隊的一分隊就是從一號到三十三號。

  小分隊又劃分成三個小組，就相當於咱們隊伍里的班。

  比如我剛過去的時候，就是一隊一小隊一分隊一組一號。

  訓練的時候教官們按號整人……不，是叫人！」

  「那你們這個大隊長、隊長、分隊長還有組長是怎麼選出來的？」李勇好奇道。

  說到這裡，楊大力的臉明顯僵了僵。

  回答道：「最開始是隨機抽選的，比如一隊一號那就是一隊的隊長，二隊一號就是二隊的隊長，然後我這個一號又是五個隊伍最靠前的一隊，所以剛去就成了大隊長。」

  「這麼隨便？」李勇詫異。

  楊大力忙道：「那可不隨便，剛去的時候我也得意著呢，都是新兵，我這一下子手底下就管將近五百號弟兄，嘿嘿，可把我樂壞了。」

  「可接著我就傻眼了，訓練我們的那些變態教官們說了，接下來的前兩周訓練，按照我們在隊伍里的級別逐漸增大，什麼意思呢？也就是說組長的訓練程度要比分隊長小，分隊長的訓練程度要比小隊長小，小隊長的訓練程度要比隊長的小……同樣是跑操場，士兵只需要跑十圈，組長跑十一圈……我就得跑二十圈，」

  說到這裡，似乎是回憶起這兩個月來的往事，實在是不堪回首，楊大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所以我是最慘的，差點沒在那些變態教官們的手上被玩殘嘍！」

  「兩周時間過去之後，那變態教官們又說了，訓練程度反過來，啥意思呢？大隊長要比隊長輕鬆，隊長要比分隊長輕鬆，分隊長要比組長輕鬆，組長要比士兵輕鬆！」

  「經過這兩周的訓練，這些變態教官們折磨人的手段有多麼厲害，大家太了解了。」

  「這下子，我這個原本最折磨人的大隊長，又一下子變成最輕鬆最吃香的職務了！」

  「原本我還偷偷直樂呢！接著那帶頭的變態教官說了，只要能打得過你的上級的，或者是在體能訓練，射擊訓練，以及投彈、槍術、刀術等各項綜合訓練中勝過你的上級的，職位可以調換過來。」

  「瘋了，那些傢伙都瘋了，為了訓練能夠輕鬆點兒，個個跑來向我挑戰……」

  後面的話楊大力沒有繼續說下去，身後的隊長分隊長甚至是士兵們都憋著笑。

  邱明幾人一臉驚奇，他們倒是第一次聽說以這種模式訓練的，還真是有意思。

  再按照這個思路想的話，這個叫楊大力的新兵還真是夠倒霉的，剛去就被隨機任命當了新兵的大隊長，然後遭受最嚴格，最殘酷的訓練。

  結果兩周時間之後，這原本最倒霉的職位變成了最搶手的職位，楊大力又被其他戰士們各種挑戰、摧殘。

  想到這裡，邱明三人忍不住多看了楊大力幾眼，這孩子能活到現在，著實不易。

  楊大力卻得意地揚起了鼻孔：「團長，政委，你們這是啥眼神？就算這樣，我最後還不是把我這個大隊長的位置給保留住了！」

  這倒是實情，經過如此摧殘的楊大力依舊牢牢地在新兵大隊長的這個職位上坐著，由此可見，這楊大力在新兵的軍事訓練之中絕對是獨占鰲頭的那個。

  接著邱明、吳遠山、李勇三人又向楊大力問了許多關於在基地訓練時的情形。

  這些在周衛國看來自然沒必要保密，所以楊大力幾人也沒什麼忌諱，老老實實地說了這兩個月以來的經歷。

  邱明三人聽得越發驚奇。

  這聯盟基地的強兵軍事訓練，果然與八路軍平日的訓練大不相同，雖然乍一聽處處充滿著怪異，可仔細推敲過後卻又會發現，人家的訓練似乎是有一整套流程的。

  「我們是從隊列訓練開始的，一直到最後一天隊列訓練也沒有少過，其中還有拼刺、格鬥、刀術、槍術、投彈、射擊、武器保養、障礙跑、文化學習（主要是認字，和一些軍事理論）、防化知識、救護知識、戰術動作、分組戰術訓練、戰術隊形等等。」

  楊大力仔細回憶著，倒是一個也不曾落下。

  邱明幾人聽得越發驚嘆，「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竟是訓練了這麼多項目？」

  楊大力苦笑道：「團長，我們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擠出來的時間全用來訓練了，就連上茅廁，那些變態教官都在你屁股後面盯著，一旦用時超過規定時間，指定一腳把你從坑裡踹出來！」

  邱明：「……」

  吳遠山、李勇：「……」

  這樣算起來，人家高效利用了訓練時間，雖然只訓練了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可實際有效訓練時間甚至還得翻倍。

  李勇道：「這的確比咱們根據地常規的新兵訓練厲害太多了，咱們的戰士進行新兵訓練期間，有時還得外出勞作，或者是參與一些軍事行動，絕不像這五百同志們一樣，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在訓練之中，再加上這些奇奇怪怪的訓練方式，另外，聽楊大力說，他們那訓練基地有大量的教官，甚至兩個人訓練一個，難怪會有高效。」

  吳遠山不得不贊同道：「跟他們同一批的新兵，在咱們虎頭山根據地訓練的，不說是真實的軍事技能怎麼樣，僅僅是表象，一眼就能看出差距，老邱啊，咱們這回可是要丟臉了。」

  邱明樂道：「丟臉我可不怕，要是丟了我這張老臉就能換回五百強兵，那可太值了，回頭我尋思尋思，看看能不能再送一批新兵過去。」

  吳遠山笑著豎起了大拇指，「團長高明！」

  哈哈哈哈——

  將楊大力一行暫時安頓下來，又過了兩日，邱明召開了獨立團團部會議。

  會議討論的內容很簡單，該如何安置這訓練歸來的五百新兵的問題？

  幾個營長一聽這話，眼睛當場就紅了，紛紛站了起來。

  「團長，給我們一營吧！我們營上次反掃蕩戰鬥的時候，犧牲了好些位同志呢！」

  「團長，你可不能偏心，一營的編制都快超標了，要是給，也得給我們二營！」

  「你們兩個營要是都有了，那我們營肯定也不能少！」三營長不甘示弱道。

  邱明：「你們這是幹什麼？平日裡也沒見你們這麼爭搶一些新兵的。」

  一營長撓了撓頭，道：「團長，我說句公道話，咱們為什麼都眼紅這五百將士？」

  「先不說這五百同志帶回來的這些嶄新的裝備，就在一天前，我想試試這五百新兵同志這兩個多月來的訓練成果如何，於是展開了一場友好的刺刀對抗比試……」

  「那結果怎麼樣了？」

  二營長樂道：「還能怎麼樣？結果他一營長專門挑選出來的隊伍里拼刺的二十位好手，被人家新兵營隨便拉出來的二十個新兵直接干翻了唄！」

  這的確是事實，可被二營長這麼大張旗鼓地說出來，一營長的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

  「二營長，你得意什麼？你們二營的拼刺還比不上我們一營呢！你們要是上去一準兒輸得更慘。」

  「你摔過的地方我可不會再去摔一次，反正丟人的是你。」二營長樂呵呵地說道，他和一營長是紅軍時期的老戰友了，平日裡要是不互懟兩句，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你……」

  一營長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邱明倒是才聽說此事，老實說，這五百新兵從周衛國的聯盟基地訓練歸來，雖然從表象上看，士兵們目光堅毅，殺意凜然，怎麼看都像是一支鐵血之師，而不像是才從莊稼地里參軍的新兵。

  可真實情況到底如何，邱明其實也不清楚。

  眼前卻有了實證，邱明忍不住問道：「一營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隊伍里可多是老兵，怎麼會輸的？」

  提到這茬，一營長的臉上堆滿了苦澀，「團長，別提了，也不知道這群小子到底學了些什麼，由於他們的訓練時間只有兩個多月，我能看得出來，其實他們拼刺的底子未必比咱們的老兵紮實，可那些小子們陰招損招是各種想著法子來。

  我們營的那些老兵們稍不留神就被人給干翻了。

  我忍不住說了那些新兵幾句，結果人家新兵大隊長楊大力說了，哦，原話是這樣的：

  你管我們是怎麼打的，只要能把小鬼子干倒，那就是好招式，這要是在戰場上，你們都已經成了屍體了，哪還有嘴巴來說這些廢話？

  團長，聽聽，這小子可真是太狂了。」

  說到這裡，一營長頓了頓：「可話說回來，楊大力這小子對我脾氣，直性子，我喜歡，他手底下的兵我更喜歡，這可是一批好兵苗子呀！只要再打上幾場仗，上過幾次戰場，妥妥的精銳老兵。」

  二營長道：「團長，事情就像一營長說的那樣，這麼好的兵，我們三個誰也不想讓給誰，實在不行的話，您就把這五百新兵給平分成三份，各自劃到我們營得了。」

  眾將領們點了點頭。

  邱明卻一直沒有開口，緊鎖的眉頭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事情。

  「老邱，老邱，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吳遠山的聲音將邱明驚醒，邱明回過神來，說道：「一營長，二營長，還有三長，你們三個都想爭奪這五百新兵，那我倒是想反過來問一問你們，如果我把這五百新兵交到你們三個的手上，你們三個能不能把這五百戰士的戰鬥力給我發揮出來？

  不要急著回答，你們要考慮清楚，要知道這五百戰士這兩個月來的訓練方式與咱們虎頭山的大不相同，所以這五百士兵的戰鬥方式，也絕對與你們所熟知的不大一樣。」

  「這……」

  眾人都遲疑起來，三個營長也沒話說了。

  邱明繼續道：「另外，不知道你們注意過沒有，這五百新兵同志訓練的時候是一體的，兩個多月的高強度軍事訓練將他們團結成了一股繩，當他們把力量使在一處的時候，定能發揮出相當驚人的戰鬥力。

  可如果咱們將這支隊伍強行拆開，比如說分成三個部分，併入你們三個營，然後再與營里的其他戰士們混編在一起，到時候這股力量是不是會徹底消失呢？

  如此一來，這五百新兵同志這兩個多月來的訓練成果肯定會大打折扣，這一點你們又想過沒有？」

  眾人沉默了一陣，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楚開口道：

  「看得出來，這五百新兵的訓練模式應該與周衛國帶的兵風格類似，至於周衛國率領的隊伍戰鬥力如何，在不久之前咱們虎頭山根據地反掃蕩的時候，大家都看在眼裡，就連清風寨的人馬也在此戰中，在他的指揮下，發揮出了相當了得的戰鬥力。

  說句真心話，在同等兵力和裝備的情況下，咱們虎頭山八路軍的主力部隊，可未必能強得過人家周衛國率領的隊伍。

  團長，如果咱們虎頭山能夠有一位像周衛國這樣熟悉這五百新兵戰士們風格的將領，來率領這支隊伍的話，我想一定可以將這支隊伍的戰鬥力發揮到極致。」

  二營長道：「張楚，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的，咱們虎頭山就只有他這一個周衛國，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要把這五百新兵送給他周衛國不成？」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說說自己心裡的想法。」張楚反駁道。

  這番話卻觸動了邱明幾人的心弦，邱明、吳遠山、李勇三人互視了一眼，竟是默契地齊齊點了點頭。

  李勇開口道：「二營長，你這是什麼話？我問你，周衛國他是什麼人？」

  「中央軍主力團團長。」

  「我是說他在咱們虎頭山根據地的身份。」

  「那就是獨立連副連長，只是大家也都知道，現在獨立連清風寨的人早就走掉了，他這個副連長早已經名不副實。」

  「那周衛國他們留在虎頭山是為了什麼？」

  「為了……打鬼子！」

  「那他們算不算是咱們虎頭山根據地的防衛力量？」

  「這自然也算。」

  「咱們的同志你信得過嗎？」

  「當然信得過。」

  「那這五百新兵同志暫時交給周衛國指揮，難道這五百新兵同志就不是咱們的同志了？」

  「參謀長，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話只有一句，你們要是哪個覺得自己比他周衛國還能打，還能帶好這五百新兵隊伍，那二話不說，我們就把這五百新兵交給他指揮！」

  會議室沉默了。

  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一桿秤，周衛國的指揮能力，從一線天指揮清風寨的土匪消滅鬼子中隊開始，一鳴驚人，到虎頭山反掃蕩，險些擊潰日軍大隊。

  這份戰鬥力的確令虎頭山的八路軍將領們震撼，誰也不敢說能在打仗上比得過周衛國的。

  就連邱明都沒有開口。

  這小子可是中央軍校的高材生，德國柏林軍事學院留學歸來，更有過指揮上萬人兵團作戰的實戰經驗，光是這份履歷和經歷就夠嚇人的。

  邱明最終拍板道：「老李的意思和我還有政委的意思是一樣的，這樣吧，關於要不要把這五百新兵同志暫交給周衛國同志指揮的問題，大家舉手表決。」

  說完，邱明第一個舉起了手，緊接著是毫不猶豫的李勇，吳遠山。

  令人意外的是，張楚很快也舉起了手，接著是陳怡，現在只剩下三個營長了，票數上已經是4 : 3。

  誰成想，一營長和三營長想了想，居然也舉起了手。

  「你們……」

  一營長道：「憑良心說，我是佩服他周衛國的，更喜歡他手底下的兵，上次反掃蕩作戰，我們營在沙溝河石橋戰鬥，鬼子負隅頑抗，架起了幾挺機槍，我們營上去衝鋒的戰士倒下了不少。

  我正要重新組織衝鋒，那孫營長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按回去，直接帶頭就沖了上去。

  鬼子被全殲的時候，我注意到孫營長的臂膀中了一槍，我親眼看到孫營長直接伸手進去把那子彈摳了出來，整個過程愣是咬著牙齒一聲沒吭。

  周衛國的部下已經如此，我雖然與周衛國不熟悉，可我相信，這樣的人絕對差不了。」

  眾人皆是感慨，最終以6 : 1的票數一致贊同，由周衛國暫時指揮這五百新兵戰士。

  並將這五百新兵改編為虎頭山八路軍獨立營，由周衛國擔任營長。

  至於具體的任命文件，則由吳遠山向上級軍區匯報過後下達。

  消息很快傳到陽村。

  孫鑫璞和方勝利對此大為意外。

  「這邱團長好大的魄力，居然要把這五百新兵交由咱們指揮！」孫鑫璞感慨不已。

  「衛國，你說這邱團長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衛國道：「有些思想你們需要改一改了，這裡並非是國軍部隊，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邱團長是個很純粹的軍人，他一心所想，無非是壯大虎頭山根據地，對付鬼子。

  這五百新兵是從咱們聯盟基地訓練出來的。

  戰士們的特性與所長咱們最是了解，我估計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所以邱團長才決定把這五百新兵交由我們指揮。」

  孫鑫璞慚愧道：「邱團長深明大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人又說笑了幾句，周衛國忽地笑道：「對了，鑫璞，我托你私下裡交代陳大哥，狠狠摔打那個叫楊大力的新兵的事情怎麼樣了？」

  孫鑫璞忍著笑道：「別提了，衛國，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就看上這個叫楊大力的新兵了，交代的話我可沒忘，你是不知道，訓練開始之後，陳教官直接有意把那個叫楊大力的新兵放在了一號的位置。

  按照咱們那個新兵的訓練模式，這個一號的命運會有多麼悲慘，可想而知啊！」

  周衛國聽得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就對了，楊大力這小子就是欠摔打，只要好好摔打摔打，絕對是塊璞玉！」

  阿嚏……

  尚在趙莊的楊大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黑著臉罵道：「娘的，哪個不要臉的背地裡罵老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