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弱

  首領對於亞諾的身份起了猜疑。

  其實本來，他就對於亞諾等人的身份是不怎麼了解的。

  首領所知道的，就只有亞諾等人是帝國的高官這件事情，但是具體他們是什麼高官，擔任什麼職位，首領就不太清楚了。

  要是這一點讓亞諾知道了，恐怕亞諾會更加地感到錯愕，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見到過如此愚蠢的人。

  在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的情況下，居然主動地去接觸對方，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地用「無謀」這兩個字可以來形容的了。

  當然，這也是要在亞諾知道的情況下。

  而目前的亞諾，對於這一點是並不知情的，他只當是對方沒有見過這麼鋒利的劍罷了。

  所以，面對著這個問題，亞諾的回答也很簡單。

  「我是誰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的死期將至。」

  「將我們攔在這個地方，你不會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吧。」

  亞諾平靜地看著首領，平靜地說著話語。

  但是，就算是如此的平靜的話語，也讓首領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膽戰心驚。

  這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莫名的原因，就好像是一個人面對著魔鬼的存在一樣。

  這是對於未知的心驚，這是對於自己不了解的存在的敬畏。

  人和魔鬼，人和神靈。

  對於首領來說，這個時候的亞諾看上去，簡直就好像不是和自己一個物種的存在一樣。

  他在首領的眼中，似乎已經褪去了人類的色彩，變得如同黑洞一樣的漆黑深邃。

  而這一股深邃，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被人看破了。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首領，也是如此，這不是光是憑藉著經驗就可以看出來的東西。

  「你……怪物……」

  最終，在一陣陣的顫顫巍巍之下，首領只是說出了這個不成句的話語。

  對此，亞諾沒有表達任何的感想，也沒有任何的時間去表達感想。

  可能是因為恐慌吧，也可能是為了驅除自己內心的不安，在首領剛剛的話語落下了之後，他就對著自己的手下一揮手。

  這一次，是沒有任何的留情地攻擊，就算是亞諾，要是碰到了這麼密集的攻擊，也是會吃一個大虧的。

  對於亞諾來說，吃虧其實並沒有什麼，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經常吃虧的人，特別是在進入了那一棟大樓之後，他的人生就似乎和吃虧綁定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亞諾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要吃虧的，原因很簡單，如果這個時候一旦露出了一點兒可能吃虧的意思，那麼，趙雪雅一定會對著自己伸出援手的。

  就算是亞諾，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被趙雪雅施以援手。

  更何況，如果趙雪雅要是對著亞諾伸出了援手的話，一定不會是沒有任何的代價的。

  所以，亞諾不想要在這個時候落入下風，也不想要吃虧。

  那麼現在，亞諾應該如何去做，就已經十分地明白了。

  「殺……」

  「要在他們碰到我之前，將他們盡數的斬殺。」

  亞諾的目光變得更加的冷漠了。

  這一種冷漠和之前的那些冷漠不同，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發自靈魂之中的冷漠。

  首領看著亞諾的這個眼神，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

  雖然本來在首領看來亞諾就好像不是一個人類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亞諾在他看來就更加地脫離了人類的這個範疇。

  因為，要是一個人類的話，那麼不管是如何，都是無法露出這麼冷漠的眼神的。

  起碼，在首領的印象之中，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露出這麼冷漠的眼神。

  其中沒有絲毫的情感，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好像是看著一些死人一樣的眼神。

  又或者，就好像是一個死人本來應該擁有的眼神一樣。

  「他不是這個世界應該存在的人。」

  首領立刻領會了這一點。

  但是，這句話首領卻並沒有說出口，原因也很簡單。

  這個想法，連首領自己都感覺到了一些可笑，簡直是無比的幼稚的想法。

  但是，這個想法首領雖然知道這一點，卻始終無法將其從自己的心中抹去。

  因為，這就是首領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想法，是無法被否認的想法。

  哪怕是首領，也無法將自己的內心完全的抹去。

  他和眼前的這個怪物不同，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人類。

  而一個人類，是無法自由自在地控制的自己的心靈的。

  能夠控制自己的心靈的，讓自己變得無比的冷漠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怪物可以做到。

  「是的，沒錯，他就是一個怪物，一個，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怪物。」

  首領的心中終於確定了這一點。

  但是，這對於現狀來說，沒有絲毫的改變。

  等到首領回過了神來之後，眼前看到的，就只是鋪天蓋地的殘肢斷骸。

  血液如同噴泉一樣噴湧上了天空。

  首領的眼前染上了一層血色。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首領的眼中雖然是血色，但是他的注意力卻沒有集中在眼前的這一片血色之上。

  首領的眼神，在這個時候只是聚集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就是亞諾。

  或者說，曾經是亞諾。

  因為，這個時候的亞諾，已經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曾經身為一個人類的樣子了。

  這個時候沐浴著血液的亞諾，看上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魔神。

  不管如何去看，都無法跟人類沾上一點兒的關係。

  知道這個時候首領才明白，自己這一次，找錯了目標了。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劍已經出鞘了，無法再收回來了。

  雖然內心之中感到了一些驚慌，但是這個時候首領的做法卻沒有任何的一絲迷惘。

  「我的做法是……我的做法是……」

  「殺，只有殺了他，我們才能夠有一絲活路。」

  首領這個時候終於是徹底地領悟到了這一點。

  不如說，這個時候的首領，是難得的腦子清醒了一回。

  要是在這個時候還不下定決心的話，那麼這一場戰鬥，結束的速度會比起首領一開始預想之中的，要快得多。

  當然，比起亞諾預想之中的，也要更加的快速一些。

  就算是亞諾，也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是如此的弱小。

  雖然本來那些酒鬼就已經很弱小了，但是現在很明顯的，這些人比起那些酒鬼還要更加的弱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