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當一切都無所謂了（五更一萬八千五

  紐約。萬磁大廈一個半封閉的環形空間內。這個空間內部非常寬闊，上下調高有差不多十米。而環形空間的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舞台，看上去是為了什麼表演而準備的。但是現在這個環形空間的舞台內卻只是用特殊的由艾德曼合金打造的裝具，困住了五個人。

  今天是個不尋常的一天，對於萬磁王來說。因為在今天他終於把這幾十年來一直給他帶來困擾的小蟲子們給抓了起來。

  那一群就像是蒼蠅一樣在自己耳邊嗡嗡鳴叫，讓自己心煩意亂的小蟲子們。在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類政府都投降接受萬磁王統治的世界裡。埃里克-蘭謝爾就是這個世界之王，沒有任何其他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除了這些在萬磁王面前的傢伙。曾經的鋼鐵俠，現在已經雙腿斷了的殘廢托尼-斯塔克。啊，在剛開戰的時候他的鋼鐵軍團可是給自己造成了不少麻煩呢，不過最後還是被自己一一決絕了。

  還有那個當年在城市裡飛來飛去，作為情報刺探和飛賊的蜘蛛俠。這個現在老到已經沒辦法做出各種高難度躲閃動作的老傢伙。他現在已經老到沒辦法躲開子彈了，他的兩條大腿都被子彈貫穿，讓他無法行動。

  接著是神盾局的餘孽，這個普通人最強的抵抗力量。特工鷹眼巴頓，他曾經用暗殺和遠處狙擊的手段殺了不少變種人兄弟會的高層。不過自從失去了一隻眼睛以後，他的能力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再然後讓我看看是誰，啊。是夜行者，這個裡面最令人厭煩的傢伙。他總能靠他的一張嘴說動各種勢力，他曾經無數次聯合其分散的抵抗力量，讓他們團結起來一起對抗萬磁王！這是這裡面最令人厭煩的傢伙了！如果不是他，這場戰爭根本用不著持續五十年這麼久。

  對了，還有最後一個自己的老朋友。X教授查爾斯-澤維爾。我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變種人只有反抗一條出路，而且還取得了成功。但是這個老傢伙卻依舊食古不化，不加入自己的組織也就算了。

  他還用自己的影響力不斷的拉起各種和自己對抗的勢力！自從那個時候開始，萬磁王就和查爾斯的友誼斷盡了！

  萬磁王滿意的看著眼前這些被抓起來的傢伙。對就是那班想要臨死前發動最後衝鋒，成全他們英雄最後榮光的老傢伙。通過監視器全程觀測現場的萬磁王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以償的這麼做？

  為什麼要成全自己敵人的威名和榮光？萬磁王可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只有將一個人從頭到尾的徹底粉碎，從精神到肉體的徹底碾壓這才是埃里克的態度！

  「看看啊，看看啊！這些都是誰？我的老朋友們？我們已經打了五十多年的交道，有的人可能還不止這麼長時間。看看我的老朋友們怎麼會落得如此的下場？」萬磁王帶著嘲笑的看著被抓起來的幾個老英雄。

  他的眼神，他的語氣，他的動作舉止都是在十足十的嘲諷著這些老傢伙。在嘲笑他們的不識時務與頑固不化。

  「啊！我知道了，是因為他們在對抗偉大的萬磁王！他們不承認物種進化中的關鍵一環！那就是優勝劣汰！」萬磁王大聲的說道，他奮力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看上去威勢赫赫。

  「就像智人消滅了尼安德特人一樣，變種人取代普通人成為進化的主流這是不可避免的一環！但是偏偏有人想要無視歷史的潮流，想要反潮流而行！」

  萬磁王兇狠的看著眾人，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老禿鷲一樣的陰鷙，他忽然大聲的喊道：「愚蠢！愚不可及！」

  對於萬磁王的大喊大叫包括夜行者在內的眾人根本不予理會。到了這個年級，這些老傢伙們早就知道有的事情沒有必要去生氣和爭執了。有這個力氣和萬磁王吵架還不如花在呼吸上面的。

  和精銳第一營的戰鬥讓所有人都帶著傷勢，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當然了，雖然猛虎年老，但是爪牙卻依舊鋒利。在活抓這些老傢伙的時候，精銳第一營可也是損失慘重。

  夜行者等人可是殺了不少萬磁王的精銳。這讓他們覺得已經夠本了。反正已經這麼大的年級了，他們對於生死這檔子事已經看得很開了。即便萬磁王現在就要宣布以最殘酷的方式來處決他們。他們的眼皮都不會挑一下，這已經是早就猜到的結果了。

  他們這種把萬磁王當成空氣一樣的做法令埃里克有些不滿。他把這些人抓來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無視自己的。

  萬磁王按了牆壁邊上的一個按鈕，在環形空間內的另一端，一個升降台將一個夜行者等人都很熟悉的人給送了上來。

  全身被艾德曼合金打造的刑具給捆綁住的金剛狼羅根。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羅根了，至少有二十多年了。只從最後合作一次戰鬥中走散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羅根。

  而這一次是多年以後的戰友團聚了。尤其是查爾斯有些激動的對著羅根喊了一聲：「羅根！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而其他的人也是有些激動的看著羅根，只是現在大家都是階下囚。這裡實在不是什麼敘舊的好地方。

  萬磁王看著有些激動的眾人面帶嘲笑的說著：「看到了老戰友覺得很開心對嗎？但是你們絕對想不到究竟是誰帶我的人找到了你們的巢穴。把你們最後的基地給徹底毀掉了。」

  「你說對嗎？金剛狼！」萬磁嘲笑的樣子讓羅根怒火中燒。是他，金剛狼羅根，是他帶著紅坦克去了墨西哥的戈壁，找到了最後的抵抗基地。

  是他眼睜睜的看著紅坦克下令釋放飛彈對基地進行轟炸。是他看著那些裝備精良的變種人戰士用著各種先進的武器對著反抗基地內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普通人進行大規模屠殺。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金剛狼羅根！憤怒和自責就像是最猛烈的毒藥一眼在啃噬著羅根的內心，悔恨的情緒在他的思想中蔓延。他無力抵抗這種可怕的負面情緒，因為他的選擇，他將徹底斷送自己最後的老朋友們的生命。

  「為什麼！」羅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對萬磁王提出這樣的質問。他的反應也引起了其他人的疑問，活到這把年級。這些老英雄們已經見多了陰謀詭計，他們已經在腦海中猜出了大概的東西了。

  聽到羅根的質疑，萬磁王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他拍了拍手。環形建築的第二層那些原本封閉的格柵全部被一個一個的打開，露出了格柵裡面大大的落地玻璃。

  「為了什麼？為了讓全世界知道反抗萬磁王的下場是什麼！」萬磁王指了指環形建築的第二層。那裡有許多的攝影機，看上去是在對全球直播。

  除了攝影機和新聞記者以外，還有很多其他西裝革履的變種人，他們看上去就像是紳士和淑女一樣。但是他們說的話和做的事可沒有他們的外表來的那麼紳士。

  這些人都是地獄火俱樂部的傢伙，他們是變種人中的頂層階級，裡面有人在二樓對著萬磁王大喊道：「白王！你說過要給全球帶來刺激的表演呢？我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句詢問引起了其他地獄火俱樂部成員的歡呼。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之前萬磁王所承諾的關於奉獻一場刺激的表演。

  萬磁王揮了揮手示意樓上的變種人們安靜，他笑著對羅根說：「瞧，這麼多理由足夠了嗎？」

  「羅根，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選擇。究竟是救下你的孫子孫女還是做出其他的選擇都靠你自己決定。」萬磁王揮了揮手解開了捆在羅根身上的艾德曼合金鍊條。

  對於萬磁王來說，金剛狼恐怕是最好對付的一個變種人了。他全身的艾德曼合金骨架對於其他對手來說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是對於萬磁王來說一切金屬都是他搓圓揉扁的玩具。

  金剛狼在他手上就像是玩具一樣的招來飛到了夜行者眾人的眼前。萬磁王開口說道：「羅根兩個選擇，將你面前的這些人殺了。或者是等我殺了你的孫子和孫女後在把你和他們一起殺了！」

  隨著萬磁王話語落下的是兩個幼小的孩子被兩個強壯的變種人壓倒了場邊。他們被用槍口指著他們的腦袋。幼小的臉上完全是被嚇懵的表情。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在無聲的抽泣。

  而孫女莉莉更是大聲的哭了出來，她絕望的大喊著：「爺爺！爺爺！」那喊聲是那樣的撕心裂肺，是那樣的動人心腸。

  就像是在森林裡被遺棄的小鹿的哀鳴的尋找自己的父母一樣。

  「為什麼！你要幹什麼萬磁王！」羅根絕望的對著萬磁王大喊大叫。他已經間接的毀掉了自己老朋友們最後的心血，而萬磁王卻要自己在這一刻親手終結掉自己朋友們的生命！

  萬磁王根本沒有理會羅根的大喊大叫，他只是開始了倒計時：「10。」

  伴隨著萬磁王倒計時的開始，二樓的那些地獄火俱樂部的變種人們開始了狂歡一般的大喊大叫：「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些人熱衷於殺戮，熱衷於以他人的痛苦取樂。在變種人還沒有取得權勢的時候，他們作為頂層的變種人並不管底層變種人的死活。他們活的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而當萬磁王取得權勢的時候，這些人立刻撲了上來把萬磁王奉為了自己等人的白王。世間最不要臉的人大概莫過於這群了。

  「殺了他們！快點動手金剛狼！不然你家的小姑娘就要腦袋開花了！」

  「動手！給我們看看你的金剛利爪！」

  「快點動手啊羅根！我聽說你特別喜歡殺人！你殺人的方式異常殘暴！快點展現出來！」二樓的叫囂此起彼伏，但是羅根卻一動也不動。

  萬磁王的倒數還在繼續：「5。」倒數已經進行到了一半，羅根已經聽見槍栓拉動的聲音了，子彈已經開始上膛。

  兩個孩子絕望的喊著爺爺。羅根全身充滿著無力感，一種前所未有的罪惡感充滿他的心頭。而就在他最黑暗的時刻，他的腦海中傳來了查爾斯的聲音：「動手吧羅根，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我們都是一群老傢伙，本來就快死了。」

  「能夠用我們這一群老傢伙的命換兩個年輕的小生命的倖存，這是一筆很合算的買賣。」查爾斯勉力提起精神入侵了金剛狼的思維。

  「但是……」金剛狼在腦海中想要回應什麼，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開始動了起來。這是查爾斯在強行操控他的身體。

  「沒有什麼可但是的，萬磁王今天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不要抵抗我的思維了羅根，至少讓我們死的痛快一點，這樣會比較體面些。」查爾斯在羅根的腦海內如此說著。

  他強行操控著羅根的身體動了起來，最先走到的地方是鷹眼的面前。已經失去了一個眼睛的鷹眼裂開嘴對羅根笑了一下：「至少被艾德曼合金刺穿心臟的時候夠鋒利，我不會感覺到多少疼痛。」

  羅根的手顫顫巍巍的舉了起來，他的拳頭抵住了鷹眼的心臟位置。羅根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是他的身體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教授操縱著羅根的神經，他控制著艾德曼合金利爪的彈出。

  噗呲，鋒利的爪子刺穿了鷹眼的心臟，非常鋒利迅速。如同鷹眼所想的一樣，他沒有感受到多少痛苦就已經死亡了。

  羅根想要大喊大叫，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現在就像是旁觀者一樣看著教授操作著自己的身體幹著自己不想幹的事情。但是他對自己的身體卻還有著感知。

  他能感受到鷹眼心臟內鮮血沾染在手上的那種溫度。第二個則是來到了夜行者的面前。夜行者只是低聲的對他說了一聲：「以後帶著孩子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被萬磁王找到了。」

  噗呲，又是金剛利爪刺穿了心臟。相比於鷹眼，羅根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夜行者身體的肌肉密度更高一點。穿刺的難度更大一點。而因為對這種細微感覺的敏銳感知，更是讓羅根接近崩潰。

  他在親手一個又一個的結束自己同伴的生命！而二樓的地獄火俱樂部成員們則陷入了狂歡中。還有什麼被自相殘殺來的更加刺激的嗎？萬磁王確實沒有說錯，他為大家奉獻了一場好戲！

  「嘿，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但是你看起來還是一樣的年輕羅根。你的爪子最好稍微偏一點，因為我的心臟長得不是那么正。」說這話的是蜘蛛俠。他用自己特有的幽默感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而托尼-斯塔克也是帶著笑容走向死亡：「至少死在你的手上被亂槍打成碎片來得好，至少還能有一個完整的屍體。如果你能幫我收屍的話，記得幫我按上義肢讓我完整的下葬。失去了兩條小腿實在太醜了。」

  羅根的爪子穿透了托尼的心臟，而羅根早已淚流滿面。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與鼻涕橫流。讓這個老人看起來不在那麼英武，他就像是一個街邊無依無靠四處流浪的老乞丐一樣的無助。

  當他走到查爾斯身邊的時候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他語氣悲戚的大喊著：「為什麼！為什麼！」

  查爾斯勉強抬起手撫摸了一下羅根蒼老的面孔，用一種親切而平靜的語氣說道：「因為一切都無所謂了。」

  噗呲。為變種人與人類和平相處而奮鬥一生的X教授最終死在了他學生的爪下。失去了查爾斯的控制，羅根終於可以自由行動了。

  他抱著查爾斯的屍體在悲泣。五官扭曲而變形。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涌而出。巨大的悲傷襲擊著他，羅根不在是那個永遠不倒的硬漢了。哭泣中的他連鼻涕和口水都控制不住的滴落。

  他就像是一個最後依靠的孩子一樣，他抱著查爾斯的屍體放聲大哭，放聲大叫：「啊！！！！！」

  如同狼群中捕獵歸來的狼獾看見了自己的狼群全部犧牲後那種悲傷的嚎叫。狼獾的悲鳴響徹山谷。

  那些死在羅根爪下的老友們卻都面上帶著笑容。只剩下羅根一人將帶著悲傷永遠的活下去。

  我今日又再度沉溺在自我傷害中，為了確定我還可以感知一切。

  集中全部的精力感受傷痛，這是我僅存的真實。

  針刺般的痛蜇，仿佛舊日的傷口，我試著驅逐這一切，但我依然將他們全部銘記於心。

  什麼又是我本來的相貌呢，我最親愛的朋友，而我熟知的一切皆已經消失遠去。你遠遠勝於我在這骯髒塵世中所爭奪的一切。而我恐於只會讓你失望，只會讓你受傷害。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讓這一切重新開始，我會踏遍整個世界，保留著那個真實的自我，繼續尋找那條靈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