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英雄遲暮

  寬闊而陰暗的紐約下水道修建的歷史已經有上百年了。在最初設計的時候，這個下水道就考慮到超大暴雨襲擊紐約市後所會帶來的排水不便的情況。所以在這個思路下，下水道內寬闊的足夠讓一台寶馬MINI在裡面奔馳。

  老朽的夜行者推著需要依靠生命維持系統供應生命的托尼-斯塔克。他們行走在這下水道中，如同陰暗的老鼠，或者說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物。昔日的超級英雄已經風光不再。當萬磁王統一了全球的變種人，對人類政府進行殘酷的圍剿之後。

  這個世界上原本的那些超級英雄要麼選擇臣服於萬磁王的統治，成為他手上的棋子用來屠殺自己的同胞，其餘的大多數都被他給屠殺了。

  萬磁王就像是當年**修建奧斯維辛集中營一樣，把那些反對他的人全部關起來丟到一起。說道集中營這種事情，萬磁王修建這個還是蠻有心得的。因為他是在集中營里長大的，他非常有集中營生活的經驗，也知道集中營的漏洞。

  所以他修建的集中營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殘酷的。如同當年萬磁王所說的一樣，人類政府的高壓統治和打壓令變種人揭竿而起。

  而萬磁王這種如同因果往復一樣的手段一樣讓很多普通人難以接受。但是和變種人不同，當普通人類被打壓，並且被剝奪掉反抗的武器的時候。他們並不能像變種人一樣簡單的揭竿而起。

  因為每一個變種人都是武器，還有不少阿爾法級和歐米伽級的人形核彈。他們不使用任何武器，僅僅依靠變種人本身的實力就能讓人對他們的武力感覺到威脅。

  而普通人在失去了外力的幫助下根本沒辦法和變種人對抗。除了一部分變種基因極其低劣，而且融合的非常失敗的變種人以外，大多數的變種人都會比普通人強一些。

  而那些高端戰力更是一個人就能掀翻一個陸軍師甚至是造成更大破壞的存在。為了對抗變種人，那些在地下抵抗變種人的人類們想盡一切的辦法。

  「我委託了之前軍方的一些人，他們找到了幾十年前被軍方掩蓋的一種技術。」輪椅上的托尼說話聲音很輕，他的聲帶功能已經開始退化，沒辦法大聲講話了。而且因為肺部呼吸能力不足，更是讓他缺少了說話時的中氣。

  「什麼東西？」推著托尼輪椅前進的夜行者語氣並不是很好，他的聲音一直很低落。

  「哨兵計劃！這是之前九頭蛇想要用這東西消滅所有的變種人。」托尼說道這裡的時候老邁而昏黃的眼神中突然爆發出一種異樣的神彩。

  「那是專門為對付變種人而製造的一種殺戮機器！我們用的上這玩意兒！」托尼很認真的說著。

  「九頭蛇？他們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起來他們與萬磁王是一丘之貉。」夜行者的語氣中有一種乾枯缺乏生氣的味道。就好像是已經開始腐朽的榆樹一樣，連往日那些附在榆樹上的害蟲都開始離開這顆即將枯萎死亡的大樹。無論其之前是有多麼的枝繁葉茂。

  「你覺得現在還說這些有意義嗎？」托尼突然音量放高。但是可悲的是，即便是他用力的嘶吼，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微弱。就像是即將燃盡的蠟燭微弱的爆出一個火星，然後轉瞬即逝。如果你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這其中有什麼區別。

  「至少九頭蛇還是人類！而不是變種人！變種人毀了我的生活。他們搶走了我的公司，殺了佩鉑，還讓我失去了雙腿！就連賈維斯都被他們給毀了！」托尼一開始的語氣還很激動，但是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哭腔。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難道我們還需要在乎什麼嗎？！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在糟糕還能糟糕到什麼地方去？」

  「夜行者你忘記是誰燒毀了你的容貌，殺了你的家人和朋友。我的一切被毀了，那麼你的一切呢？你難道還有什麼在乎的東西嗎？！」面對托尼的質問，夜行者久久的沉默。

  「好吧，其實真的已經無所謂了。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夜行者淡淡的說著，他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當他失去一切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意義，現在活著不過是如同枯木一樣。

  「弗蘭克最近還好嗎？」托尼突然問道了懲罰者的事情。這讓夜行者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弗蘭克在幾年前就已經戰死了，托尼知道這件事的。

  但是最近兩個月他的腦子最近越來越不靈光了。很多時候他總會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一些事，他的記憶力開始出現了一些問題。夜行者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一些緊，就像是被痰卡主一樣。

  夜行者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托尼，弗蘭克已經死了。他死了很久了，我們沒辦法給他找到一塊墓地，只能將他的屍體火化後遺留的骨灰草草的拋進太平洋。如果我們現在想要悼念他的話，只能對著太平洋祈禱了。」

  托尼陷入了沉默。這一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為什麼自己的同伴和戰友都接連不斷的死亡和消失。而自己的腦子也開始越來越不靈光？

  他用顫抖的聲音微弱的說著：「夜行者，我的大腦是不是開始退化了。就像是查爾斯一樣，你們現在都必須將他綁起來鎖在鉛塊製造的房間裡。如果我要是開始腦退化的厲害，那麼不要讓我像查爾斯一樣，你們可以直接殺了我。殺了我。」

  曾經的鋼鐵俠現在只是一個無助的老人，他反覆的念叨著「殺了我」這個詞。夜行者停下了他推輪椅的動作，他給托尼一個擁抱儘量的安慰他：「我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夥伴，不會的。」

  托尼眼球的玻璃晶體已經很渾濁了，渾濁到看不清他的眼神。你只能看見那噙淚的雙眼無助的閉上。

  ……………………

  在下水道的另一頭，這是約定好的地點。與軍方九頭蛇的人員交易完畢以後，夜行者和托尼的人會帶著資料來到這裡與他們會合離開。

  與九頭蛇交易的人也是兩個老傢伙，只是相當來說他們更加年輕一點。已經六十多歲的蜘蛛俠已經沒辦法在紐約市的上空蕩鞦韆了。因為他只要敢露面，那麼萬磁王的手下就會殺了他。

  而且六十多歲的他已經沒辦法做那麼多的高難度動作了。另一個則是神盾局內唯一還倖存的傢伙。那個特工鷹眼巴頓。不過鷹眼的名號要改一改了，他現在要被叫做獨眼龍才更加合適一點。

  在之前的紐約保衛戰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左眼。因為他注射過無限血清，所以鷹眼的衰老速度要比常人慢。現在的他看上去才五十多歲，反而是這群人中看著最年輕的一個。

  當夜行者推著托尼的輪椅來到這裡的時候，鷹眼與蜘蛛俠已經等候在會合地點差不多三分鐘了。

  「你們兩個老傢伙的速度可真慢。」蜘蛛俠抱怨了一句，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老傢伙的事實。

  「因為我們不能在紐約市的上空飛翔。」夜行者打趣的回了一句。這種無聊的玩笑已經成為了這個黑暗年代裡為數不多的消遣和緩解壓力的方式。

  「東西換回來了嗎？」托尼更加關心的是哨兵的資料有沒有換回來。鷹眼拿著一個差不多有2TB容量的U盤晃了一下。

  「資料全部在這裡，差不都將2TB全部都裝滿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瞎了一隻眼的巴頓帶著眼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海盜船長。

  「除了這個以外，我還找到了一個好東西。」說著鷹眼像是獻寶一樣的將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說道：「一支無限血清！這東西已經不多見了。尤其是在神盾局最後的力量全部消亡以後。」

  「我費了不少力氣才弄到的這個玩意兒，這是三十年前生產的。藥效的活性已經很低了。但是如果給你注射的話。」巴頓指了指托尼的大腦。

  「那麼至少能讓你的大腦在半年內重新回到你三十歲的巔峰狀態。不過之後恐怕會加速你的衰老。」

  托尼看了一眼無限血清，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給我注射，我已經快九十了。已經無所謂衰老不衰老了。」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阻止托尼的決定，因為大家都是老傢伙了。連棺材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夜行者拿過巴頓手上的U盤看了一眼說道：「一切都無所謂了。就讓這個世界看一看一群老傢伙能夠干一些什麼吧！」

  「我喜歡這句話，但是能不把我加上嗎？」蜘蛛俠笑著擺了擺手。「我還很年輕呢。」

  「是啊~，確實很年輕。我忘了，還有幾年你就要過你七十歲的生日來著？」夜行者被毀容的臉上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