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 策反

  這種形勢，賈詡也沒有想到，他聯手滿寵，站在三軍陣前，袖袍一揮：「魏王司馬大都督, 吾主與此人曾有過協議，可他卻出爾反爾，二位難道不怕重蹈覆轍？為他人做嫁衣？」

  司馬懿猶疑不定，曹操卻斬釘截鐵的說道：「賈軍師此言有理，你我征戰已久，縱有深仇血恨，可那也是你我雙方之事, 此人突然出現, 想要與你我聯手, 謀奪天下，孤……卻不認同。」

  「哈哈！」

  令希哈哈大笑：「司馬大都督可也這麼想？」

  司馬懿皺著眉頭，令希的出現太古怪了，這個人他也有所耳聞，據說是因為傾向神農派系，而最終被人排斥出局的失敗者，可今日一見，顯然傳言有誤，包括他，曹操葉斌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他騙了。

  「閣下所說的聯手，可是遵照以往的約定？」

  司馬懿試探著問道：「還是需要重新劃分？」

  「這個麼……」

  令希挑了挑眉毛：「有件事令某需要解釋一下。」

  他竟然沒有看司馬懿，而是面向神農軍方向：「在下從未背信棄義，當初與神農王之約，也只是他個人，若他在, 令某絕不會出現在此處，縱神農谷敗北，我軍也不會落井下石，可他氣數已盡，當初之約，自然沒有了束縛力，在下如何，也不是二位可以評說的。」

  說到這兒，他似乎才想起司馬懿，也不在乎司馬懿那張鐵青的臉：「司馬大都督想要怎樣劃分？」

  「哼……」

  司馬懿冷哼了一聲，對令希的態度極為不滿，可如今勢必人強，在曹軍沒有了戰意之後，他左手漁翁之利的想法已經破滅，而令希的百萬大軍現身，更是讓他斷定自己沒有了半點兒機會，所以，無論是神農谷，北魏，還是令希所代表的異人勢力一方，他都必須有所選擇。

  在這裡北魏最弱，神農次之，異人勢力最強，理智上，他當然更傾向於和令希合作。

  而且，他也深知，這些年令希所代表的異人勢力，到底強大到了怎樣的地步……

  「司馬都督勿要動怒。」

  令希見司馬懿欲言又止，搶先說道：「在下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一是因為時機到了，二是因為葉神農他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那麼這擔子，令某責無旁貸。」

  他環視了一圈：「大難將至，生機難覓，唯有一統，方可一搏，神農軍甘冒大險，跨江而戰，便是因為時間的原因，在下有把握儘快肅清天下，你晉朝若願歸附，令某可做主，封你異性為王，割據幽州，但必須交出手中的軍權，這是底線。」

  還未等司馬懿回復，他便對曹操拱了拱手：「對司馬大都督說的，也正是對魏王您說的，只要交出軍權，您現有之地，令某絕不侵占，甚至還會加以保護，待熬過了這場災難，自會歸還，當然了，作為回報，您也必須交出軍權，接受在下的封賞。」

  「哈哈哈！」

  曹操不怒反笑：「孤此一生，從未聽過這等笑話，縱然是葉神農當面，他也不敢如此戲弄，黃口小兒，真當曹某無能？」

  「神農谷……」

  令希卻將目光放在了神農谷的方向，皺著眉頭：「葉斌隕落在即，他身死之時，便是令某動手之際，二位都是聰明人，只要你們願意臣服，令某之下，萬人之上，必有二位一席之地……」

  賈詡和滿寵相視而笑，這一次，卻是滿寵開口，他嘆了口氣：「無論主公在否，吾等皆為其下，此生不會效忠他人，我神農也從未懼戰，區區百萬鐵騎，就想踏平我軍？閣下不覺得這只是一個笑話麼？」

  「笑話？」

  令希搖了搖頭，指著那些大能者：「你們的依仗是他們？」

  很多大能者在這一刻都睜開了眼眸，他們複雜的看著令希，就連南華老仙神色中都帶著一抹掙扎。

  「諸位！」

  令希對著大能這麼躬身拜倒：「你們受苦了！」

  「哎！」

  盤蛇老者踉蹌起身，回禮道：「當年之約，猶記在心，雖我已不是我，可我還是我！」

  他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可在場的大能者卻都懂了，一個個起身回禮，卻都是複雜不語。

  南華老仙猶豫了許久，才在身邊女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麼？」

  「您老了。」

  令希搖了搖頭：「心軟了，或許是融合了靈魂的原因？或者是其他別的什麼？葉神農橫空出世，擾亂了靈帝之局，令某那時已經決定，就此將那些秘密掩埋黃土，可您老難道看不出，天地即將大變，很快我們便要化身為奴，如此時刻，還有什麼不能捨棄的？」

  他再次拜倒：「當初捨身之時，您老說過，此生會效忠我軍，此魂會為我軍燃放，可還記得？」

  「老夫記得。」

  南華老仙緊縮雙眸。

  「如今，令某需要你，我們需要你，您老……可還願履行約定？」

  南華老仙複雜的睜開眼睛：「這些年，如盤蛇般，老夫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南華，抑或是……王棟？我那孫女……已經長大成人，我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當她是徒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我已不願想起曾經，只願追求大道……只願看一看那天外的風景……」

  「您錯了。」

  令希搖了搖頭：「您是王棟，您只能是王棟，海外有您的兒子，這裡有您的孫女，軍中有您的部下，您還是王老將軍，我們對您的尊敬，一直都沒有變過，這些，您都能為了大道而舍？」

  「可為什麼不早些？」

  南華老仙哈哈大笑，笑的極為蒼涼：「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我也不知道。」

  令希搖了搖頭：「天意如此，華夏不是某一個人的華夏，若葉斌可以撐住，令某甘願等待蟄伏，等到他履行約定，可他做不到了……」

  「神農谷可以做到！」

  南華老仙盯著令希：「神農谷依舊在！」

  「可卻沒有了葉斌……」

  令希搖了搖頭：「沒有了葉斌之後的神農谷，且不說能不能做到，即便能做到，又怎會與我們履行約定？更何況，他們是原住民，我們是異人，終究是有不同的。」

  「……」

  南華老仙無言以對，他知道那約定是什麼，可他卻不能說，也不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