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毅然決然

  恐怖的威壓直接籠罩在整個曹軍陣營上空，次元斬界刃在雲層之中，若隱若現，散發著足以切割世界的波動，每一個曹軍士卒都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他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雖有數十萬戰友就在身側，可卻感受不到半點兒溫暖。

  南華老仙所構建的符路一一崩塌，不是他不願意維持，這種反噬，若非他們所有大能者集體承受, 恐怕那一瞬間，便會讓他身死魂散。

  可就算如此, 他也是重傷垂死, 倒地不起，眼神中帶著一抹不甘，暗淡的看向雲層中的葉斌，就算他如何樂觀，也不認為葉斌一個武者，會有護道之心。

  而且，這反噬還只是剛剛開始，當葉斌將手中次元斬界刃揮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們都必魂飛魄散。

  沒有人可以倖免。

  這就是代價。

  力量，從來都不是不勞而獲的。

  「葉斌，老夫不願影響你的判斷，可不要讓我白死……」

  南華老仙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嘶喊，他這一聲，都在追求超脫，追求大道，眼看大道被毀, 這種心情，就好像是否定了他的一生，他撐不住，也忍不了。

  「姓葉的，吾等以命成全你之威，你敢胡亂出手，老朽便化作冤魂，成為厲鬼，日夜詛咒，你不得好死！」

  「葉神農，求你為吾等護道一戰。」

  「哈哈！」

  司馬懿蒼涼的笑出聲來，他知道，自己完了……葉斌在消滅曹軍的同時，絕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天下，今後便只有神農，整個華夏，再也沒有了葉斌的對手。

  「你們白活了這諾大的年紀，什麼護道？葉斌那小兒傻了嗎？他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所謂道，就是勝！」

  他嘶吼著仰望著天，仿佛是想要釋放人生中最後的火光：「你殺我子嗣，我不恨你，成王敗寇，莫不如此，只盼你給我司馬家留一下一點香火，不讓其滅族，我司馬懿，叩謝。」

  司馬懿與曹操一般，都看得很清楚，他們知道，葉斌和他們表面上不同，可本質都是同一類人。

  他們心中的大道便是天下！

  他們要護的道便是自己和自己的勢力。

  道不同，如何護？

  可葉斌卻沒有回答，司馬懿的笑聲越來越蒼涼，最終，化為無言的嘆息。

  當一個人強大到可以輕易決定一個勢力的生死之時，那麼……這個人，便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再多的計謀，也只是空談，毫無意義，以司馬懿的智商，都已經徹底放棄了。

  「小兒滿口胡言，你怎知真正的大道？吾等一聲，所學皆道……」

  「大道……」

  葉斌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那辯駁司馬懿的大能，他喃喃自語，便如同驚雷降世，震的人們耳膜生疼，次元斬界刃轟然降落，曹操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態，睜著眼睛，仰望天際，縱死，他也不會屈服。

  只是很可惜……

  仇不能報了……

  心中的抱負，也實現不了了。

  諾大的北魏，就此傾塌，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也只能這樣看著，司馬懿卻閉上了眼睛，他不願意看到葉斌那得意的嘴臉，這一切……都結束了。

  滋！

  當次元斬界刃劈落而下的時候，方圓千里內的所有靈力，都被其席捲一口，刀刃所過之處，空間毫無阻礙的破碎開來，巨大的長痕，就仿佛是天地的一個無法恢復的傷口，豎立與天際之間，它……

  似乎要將整個天地劈為兩半。

  那化為山川的擎天巨人一個哆嗦，整個大山都轟然顫動，次元斬界刃的方向非常明確，可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

  無論是在它背後，還是硬著劍刃方向的存在，都感覺這一擊在劈向自己。

  他們看到了一個世界。

  一整個世界從天空中轟然砸下。

  那是不可阻擋的力量。

  誰也未曾涉及過的力量。

  這時候，很多大能者都留下了淚水，他們臨死之前……

  終於懂了。

  終於懂了那雷霆之力到底是什麼，終於懂了大道之上……到底是什麼。

  「這才是大道。」

  南華老仙瘋狂大笑，笑的渾身巨顫，笑的淚水橫流：「葉神農，請受老夫一拜！」

  說著，他便躬身拜倒，大道之前，已經沒有了榮辱之說，他一生所追求的，原來並非虛幻，那雷霆原來也不是滅道之物……

  只不過是更高層次的力量罷了。

  「神農王，老夫欠你一個人情，若今日不死，他日必有回報。」

  盤蛇老者眼露精芒，他知道，自己等人的力量就算融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有這種世界之力，葉斌所展現出來的，必是他自己所擁有的，或許葉斌並非故意為之，或許葉斌根本沒想過給他們展示一切，可他的世界之力還太過薄弱，不似那雷霆強大的有些虛幻，次元斬界刃的世界之力破戰極多，非常不穩定，一眼便可以讓人看到那其中蘊含的是什麼。

  說白了，陰陽五行，便是一個世界。

  他們掌控的，都只不過是這力量的分支。

  雖已經觸摸到了真正力量的邊緣，可卻入了歧途。

  能夠成為大能者的人都是瘋子，他們有著追求逆天，不死長生的信念，故而，他們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大道。

  而神農草展現出了各種法則，他們便願意以身相護，因為那是在承認自己。

  葉斌展現出了更高層次的力量，他們便願意為之犧牲性命，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路。

  縱然只是一瞬間，縱然，他們或許永遠也無法達到，可這這一瞬，他們觸摸到了。

  那是平生所未見的美景。

  「神農王，請出手！」

  「哈哈哈，這就是大道！」

  「司馬小兒，你所謂的超脫之寶，在這大道面前，有算得了什麼？」

  對這一切，葉斌都充耳不聞，在次元斬界刃落下的瞬間，他便已經有了決斷。

  毅然決然……

  不再有半分猶豫。

  縱然有些不甘……可他卻沒有選擇。

  橫戈在蒼穹上的傷口散發著濃濃的黑霧，那似乎就是蒼天的血跡，黑霧中傳來憤怒的吼叫，那吼叫仿佛已經帶上了怒火。

  不再沒有感情。

  不再擁有理智。

  雖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葉斌卻仍舊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可以威脅自己，當次元斬界刃的世界之力釋放到了極點的時候。

  整個天地，它與那雷霆仿佛成為了最耀眼的存在。

  就連神農草在這一刻都無法比擬。

  沒有聲音，甚至跨越了距離，以無法理解的方式，越過了絕望的曹操，越過了閉著眼睛的司馬懿，越過了地上無數大能者，越過了那隱藏在暗中，瑟瑟發抖的恐怖存在，越過了一個個曹軍，晉軍士卒，不講道理的，轟然斬向那道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