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7章 小萊

  貂蟬捏著葉斌的大手，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從葉斌成為神農王后，一直儘量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讓外人有太多異樣的感受，可這一次，他卻突然爆發，顯然，已經難以忍受到了極點。

  「對……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再也沒有了指使意氣的感覺, 整個人竟然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她磕磕巴巴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

  葉斌沉默了，他不再做聲, 甚至沒有去問那個有可能是他父親的存在任何話，突如其來的變故，縱然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磨難，也無法接受。

  最開始他得知的真相是，父親葉澤遺棄了他們母女，緊接著，他又發現自己錯了，那根本不是他父親……而由於他母親逝世的早，他也沒有機會得到真相。

  當他認為事情就是如此的時候，老天突然又開了個玩笑。

  自己竟然和母親沒有血緣關係？

  要認兩個完全陌生的，甚至差點兒害得摯愛，兒子和自己陰陽永隔的人作母親？

  這開什麼玩笑。

  大家根本不熟悉好嗎？

  「對不起……」

  女人只是不斷的重複這一句話，聲音越來越虛弱，似乎對她來說，這就是一切的意義，比死亡還沉重。

  神秘黑芒所變幻的男人再一次嘆息出聲, 實際上，若非突然取得了重大突破，他根本沒有能力以神秘黑芒的方式，在遠隔萬萬里的情況下臨時顯現，也不可能感應到葉斌的一切，這就是為什麼，一直以來，就算葉斌出現了生死危機，他都沒有出現過的原因。

  「孽緣啊……」

  男人緩緩回過身來，對葉斌說道：「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她是你的親生母親，無論有什麼誤會仇怨……隨著她的逝去，都應該煙消雲散了，你母親也並沒有真的怨過她，好好活下去吧，不久之後……我會回來，告訴你一切……到時候……」

  神秘黑芒突然散去，而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斌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眼眸越發的漠然了。

  「小萊……你以後要幫助他……他所要的一切，都是你必須做到的……明白嗎？」

  被鄧艾追丟了的女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會的……」

  女人大口喘息著：「我……沒想到會……會是這樣，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小萊是空間法師，我……雖然經常吼他，卻……卻早就將她當做女兒來看，你……如果……如果可以……請……幫我照顧……她，她的空間天賦……很……強，這次如果神……農谷無法……無法逃過一劫……就……讓她刻畫法陣，帶著……你們走……小心……教皇……還有……那個女孩兒沒事兒……我沒傷害……她……」

  那個叫做小萊的女子突然跪在地上，略顯清冷的臉頰上，流下了一行淚水：「不要走……」

  「對不起……」

  這是女人最後的聲音，緊接著，便煙消雲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世界重新恢復了寧靜……

  沈星聞抱著凌雪涵，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鄧艾猶豫了一下，拉了拉葉浩的肩膀，側身離去，只剩下貂蟬拉著一臉木然的葉斌，和那個痛哭失聲的小萊。

  「很久以前……」

  小萊抹了抹無法止住的淚水：「在聖約翰城堡，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奴隸，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便會永遠消失在這天地之間，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沒有掛念。」

  她仿佛在回憶著什麼：「那一日，小堡主突然狂性大發，想要……想要吃女人……的腦髓……」

  小萊的臉頰上只有悲痛，沒有任何恐懼，似乎這些回憶，對她來說，早已經如同昨日的黃昏，再也不會有任何困擾。

  「是主人突然出現救了我……」

  一個做過奴隸的女孩兒，是很懂得察言觀色的，苦難讓她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細節，比如說……木然面孔下，葉斌想要知道些什麼。

  「我很感激，雖然那時候的我更期待死亡，但我仍舊感激，因為我不想死的那麼慘……被人用兩扇正好可以卡在脖子處的桌面卡在一起，然後只露出一個腦袋和洗的潔淨的面容去面對那些拿著小錘子，準備敲碎我天靈蓋的畜生。」

  小萊平淡的訴說著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無比驚悚的事情，她用那流著淚的眼睛看著葉斌：

  「主人很兇，每天都要打我好幾次，可……我卻能夠吃上一日三餐，每一頓都能夠吃飽，不用再恐懼第二天是不是被人賣了，被人吃了……」

  貂蟬到底是女人，有些同情小萊的遭遇，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眸中，卻露出了一縷柔和。

  「然後……主人對我說，她之所以救我，就是因為我擁有罕見的空間天賦……」

  這時候，凌雪涵的睫毛在微微顫動，似乎有了甦醒的跡象，沈星聞精神為之一振，可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主人說……我若是不能夠發揮自己的天賦，那麼……我就失去了對她的用處，她不會折磨我，但會殺了我……」

  「那時候，我很感激，因為我知道，我有了被利用的價值，然後……在主人的幫助下，我進入了魔法學校，過上了正常人才能夠過的生活……」

  小萊有些失神的望著女人靈魂消散的地方：「可是，雖然我的天賦得到了所有師長的認可，但主人卻不滿意，我進步的太慢了……為了讓我能夠感受到更多的空間元素，能夠適應任何環境，我每日必須****的，在任何場合，任何地點儘快進入冥想的狀態，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

  PS：今天五更，這是第二更……

  凌雪涵的俏臉上流下了一行淚水，她仍舊沒有甦醒，可卻似乎聽到了女人的遭遇……

  「我不恨她，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變得更強大，不再做別人的奴隸……」

  小萊咬了咬牙：「我的進步速度讓主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甚至還對我說了一些她的事情，那時候我知道了，她有一個剛出生，便夭折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