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主教的反常

  教堂之內的裝飾非常簡單，但卻處處顯露著莊嚴的氣氛，那牆壁之上雕刻著一幅幅女巫，預言者等朝拜的畫面，不知名材料雕刻的十字架仿佛帶著一股讓人臣服的氣勢, 葉斌等人隨著老者走到內廳，這裡顯得更加簡陋了……

  但葉斌卻發現，這看似簡陋的內廳，卻無一處不透漏著珍貴，大理石雕刻的屏風，各種不知名油畫, 就連那張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木桌都散發著濃郁的香氣, 顯然不是凡品……

  「您說……黑魔法？」

  當眾人各自落座的時候，葉斌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者哀嘆一聲, 說道：「正是，七國連年征戰，卻忽略了海盜的成長……曾經被我們驅逐出海的暗黑法師也漸漸成了氣候，雖然由於資質所限，不可能有太多，但對整個大陸卻有極大的威脅……」

  「您方才使用的是？」

  老者疑惑的看了葉斌一眼，解釋的說道：「眾所周知，我們教廷專職光明法術，以維護和平為己任，可由於各個國家的信仰不同……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之。」

  「光明法術……」葉斌思忖了片刻，凝聲問道：「不知您可知曉靈魂法師的存在？」

  「什麼？」老者豁然站起，周身氣勢暴漲，無邊的威壓湧向葉斌，可當他看到童淵面色不善之時，這才想起，這裡還有一個高手, 不亞於他, 甚至遠超於他的高手……

  「你是從何處聽說過靈魂法師這個稱呼的？他們又出現了？」

  也不等葉斌回答, 老者便似乎明白了過來，雙目無神的坐在椅子之上，哆哆嗦嗦的說道：

  「當真是天要亡我們嗎？主啊，請降下預言，為吾等指條明路！」

  老者的反應似乎有些激動，但葉斌卻不在意，他才不管這裡是否被什麼黑魔法統治，也不管那靈魂法師的危害有多大，他要找到他們……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靈魂法師到底是什麼？小子也是偶然聽一個酒鬼所說……」

  老者搖了搖頭，他現在也發現了，葉斌這群人並不簡單，且不說葉斌如和，就是那個持著長槍的老者，便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你們既然聽過這個稱呼，說說也無妨……靈魂法師極為邪惡，可以控制人的靈魂，更是能夠殺人於無形之間，當初的十大魔王幾乎無人能治，若不是最後教皇獻祭生命，將他們封印起來，恐怕……」

  葉斌聽罷，不驚反喜，這些人果然對靈魂極為擅長，追問道：「那如何才能找到他們呢？」

  老者一驚，仔細的看了葉斌等人一會兒，這才疑惑的說道：「你靈魂堅固，似乎萬物都無法動搖，正是靈魂法師的克星，而這位……」

  他指了指童淵，說道：「更是深不可測，或許單獨幾個靈魂法師也無法匹敵，當真是聞所未聞，你等到底適合來歷？又為何要尋找靈魂法師？」

  「如你所見，吾等皆是東方之人，由於力量被封印了起來，這才被海盜抓走……輾轉反側之下，終於來到了這裡……」

  老者似乎相信了葉斌所說的理由，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等靈魂雖然不夠純淨，但卻不是邪惡之人……理應不是與那靈魂法師一路的，而與本座交手的那人……更是可怕，他為何要與我教廷為敵？難道也是受到靈魂法師的驅策？若果真如此，恐怕這一次靈魂法師更難對付，連這等人物都可以控制。」

  老者想起呂布的勇武，打了一個寒戰，呂布所說的話語他一句也聽不懂，當然不會知道，自己被呂布當成了葉斌的同夥，否則是否還會感激葉斌的救命之恩就很難說了。

  「如果你們執意要知道靈魂法師的消息，那麼就請替我完成一個任務吧，主會保佑你們的……」

  葉斌饒有興趣的說道：「且說來聽聽，是什麼任務？」

  老者臉色凝重的說道：「世上先有光，然後便有了黑暗……兩者互相對立，又不可分割，此乃主的旨意，但光使人為善，暗使人為惡，善者多，則天下安，惡者多，則百姓苦……為善易，為惡難……只因善出自人心，惡出自欲望……」

  「可善雖易，為者卻寥寥無幾，惡雖難，但卻有著無邊的誘惑，所以，暗者危害甚大……」

  老者的這一席話使得葉斌沉默了下來，對這個老人也有了敬佩之心，他雖然是異域之人，雖然是教廷之人，但並沒有完全從教廷的角度來說話……反而是深入的闡述了善惡的道理。

  他雖然沒有直說，但葉斌卻懂了他的意思，並不是說完全是善，則天下安，完全是惡則天下亂，只是人的欲望驅使著每個人去做一些違背自己良心之事，導致無法回頭，越陷越深……

  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他並不以好人而自居，也不以惡人而菲薄，只是善惡之間，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清楚，神農人或許都覺得他葉斌是一個好的領袖，但其他人呢？八大家族，林爽，王成等人會如何看他？

  葉斌自相矛盾了一陣便朗笑一聲：「善惡本在兩可之間，遵從自己的內心即可……其他的……」

  老者喟然長嘆，他對葉斌的說法並不完全同意，但也沒有反駁，只是繼續說道：

  「大陸之上有七個國家，想必你也知曉一二，其中有三個國家信奉光明，兩個國家信奉黑暗，兩個國家信奉自然，光與暗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幾乎無法調和，國與國之間不斷的爭鬥，直到三百年前，我們終於戰勝了黑暗，將他們驅逐海外，那時由于于心不忍，便放過了那兩個國家的黎民百姓……」

  「可惜，勝利讓我們迷失了心智，很多教派之人，都認為世上應該只存在著絕對的光明，加上權利的腐蝕，他們漸漸的墮落了……」

  「失去了主的指引，失去了敵人的威脅，我們變得越發的弱小，若是再發動一次聖戰，也許……」

  「那您打算讓我做些什麼呢？」

  老者呵呵一笑，將權杖指向北方，一縷亮光沖霄而起，「在那無邊的加勒比海上，黑暗沉淪與海盜之中，你需要混跡其間，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葉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在這裡只有七天，七天的時間不但要混跡與海盜之中，還要打聽靈魂法師的下落，最後可能還要發生一場戰爭，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世界任務在身，怎麼看也不太夠啊……」

  「那您可知道希菲婭公爵？」

  老者起初有些茫然，旋即臉色大變，怔怔的看著葉斌，驚呼出聲：「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希菲婭公爵？」

  葉斌一看有門，這老頭兒一定是知道事情起末，連忙說道：「同樣是那個酒館……說出靈魂法師的那個人所述，所以某比較好奇……」

  葉斌只是隨口一說，但老者非但沒有懷疑，反而若有所思的說道：「果然……果然是這樣……」

  只見他仿佛回憶著什麼，沉思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這世上知道『希菲婭』的人不超過三個，難道是那個老酒鬼？」

  這一瞬間，葉斌感覺到老者的身軀有些佝僂，仿佛喪失了所有的力量，連手中的權杖都在微微顫抖著，顯然是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

  「你們走吧……希菲婭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給你們一個忠告，凡是打聽這些事的人，最後沒人會有什麼好下場，今天本座算是沒聽到你們所言……原主保佑……你們能帶來靈魂法師的消息……」

  老者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任憑葉斌如何呼喚，也沒有回頭，仿佛希菲婭這個人的名字對他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葉斌與童淵等人商量了一番，確切的說是葉斌與文雅詩仔細的討論一番，文雅詩覺得，既然要混跡於海盜之中，就必然要了解海盜，也許酒館是一個好去處，而且那個主教說什麼老酒鬼，也許去酒館會另有收穫呢？

  最重要的是，酒館消息靈通，還可以打探一下希菲婭公爵的消息，無論老者說什麼，也不會阻擋他們尋找希菲婭公爵的心思，畢竟這次世界任務太過重要，一旦失敗，損失慘重啊。

  夜色漸漸濃郁了起來，當葉斌等人離開教堂，一路打聽來到此地最大的一個酒館之中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讓他們哭笑不得的事情。

  一行五人剛剛進入酒館，便見一個醉醺醺的男子睡眼朦朧的盯著文雅詩，色眯眯的說道：

  「好漂亮的一個妞……光明神在上，她便是我夢寐以求的女神，請賜予我力量，我要與她的同伴決鬥，這麼完美的女人，只能屬於我朗德！」

  那人抽出腰間的刺劍，擺了一個決鬥的姿勢，將帽子一拋，喝了一口朗姆酒，在眾人的喝彩之中說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拔出你的寶劍，像個男人一樣，接受朗德子爵的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