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環境惡劣

  夜色如水，靜靜地懸掛在天空，籠罩著荒涼的戈壁灘長孫沖了一群七個人，於是他圍坐在斯通身邊，聊著天，直到他終於睡著。

  當長孫醒來時，潤娘仍然睡在他身邊，像一隻溫柔的貓。

  他靜靜地躺了一會兒，看著頭頂上晴朗的天空。靜藍就像一顆巨大的寶石，清澈透明，超乎想像。也是那麼安靜善良的天空，昨天卻是那麼狂暴。

  想起那場沙塵暴，長孫狂奔的感覺有點複雜。

  有點感激。因為如果沒有它，長孫將不得不死於土耳其人的刀下。竇梁可以再次戰鬥。即使有包宏，高志和狄正業，也不可能贏得幾十支突厥騎兵。更何況竇梁只是個刺客，單挑也可以。一對多格鬥根本不是他的專業領域。

  感激，但也有點痛苦。

  沒有這場沙塵暴，長孫現在就不會處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們七個人身上沒有食物，只有水袋裡的水。如果不能儘快回到可以補給的道路上，後果不堪設想。

  長孫知道，雖然沒有其他人說過什麼，但他們都知道情況有多糟糕。因為從昨晚開始，沒有人說過「渴」這個詞。

  每個人都看到了長孫提著的水袋，但沒人說要喝。每個人都有意識地忍受著生理上的欲望，因為他們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可能暫時只有那麼一點水。要想活下去，一定要少喝酒，節約到極致。

  長孫急忙去摸水壺，抑制住內心的絕望，強迫自己振作起來。他現在無疑是這七個人的領袖。他的意志是生存的希望。如果他先垮了，那大家就不用玩了。他們都投降了，在這個戈壁灘，上一個接一個地擦著脖子，幸福地死去。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叫醒了潤娘。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坐起來笑了笑：「起來，起來！準備想辦法回家！」

  戈壁灘在床上能睡多舒服？其他人其實沒怎麼睡。當長孫發出這樣的聲音時，他醒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長孫問竇梁，「你記得我們昨天從哪裡來的嗎？」

  竇梁把手放在涼棚上，再次環顧四周，最後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

  長孫隨口忙不迭地問，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他知道，在昨天的危機中，正常人不應該有去做記路這種事。他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他們缺少材料，迷失了方向。

  「沒事的。當時我們向西跑。現在我們往東走，應該可以回到太陽的方向。」長孫急於儘可能堅定和自信。

  唐健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眾所周知，太陽每天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只要你看著太陽，你就能找到東方.只能說抱著這樣的想法是幼稚的。如果確定方向真的那麼簡單，為什麼所有去野外或者探險的人都要帶指南針？抬頭看太陽不好嗎？

  除了太陽並不總是看到它，最重要的原因是太陽的方向並不總是正東。可能是東北，東南，有時候甚至不那麼東。比如中午過後，開始向西走。看太陽要看緯度和時間。

  遵循這樣一個不可靠的方向標誌，老實說，沖不知道他能去哪裡。他只能靠一點方向感，努力向自己心目中認定的「東方」前進。

  順便說一句，在戈壁灘，有時有點缺乏參考，人類很難沿著一條直線前進。走路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迷失方向。在這種情況下，幾乎不可能糾正——，因為太陽在歪斜的時候也改變了位置。

  這就像把船雕成了劍。一方面，船在水面上遊蕩，而你在船舷上刻的標記也特麼卻在來回移動。

  長孫心裡清楚地知道這些事情，但他選擇不表現出來，自信地向前走。

  唐鑒當庭多年。長孫匆忙想到這個小想法，無法對他隱瞞。他一眼就看出長孫根本不確定要離開戈壁灘回到官道。

  他早年也跟隨軍隊，深知方向識別的重要性，知道在這個戈壁灘迷路有多容易，更何況長孫「東進」計劃本身就有一個致命的漏洞——。他們確實向西離開了官道，但他們真的向西旅行了嗎？後面有騎兵，前面有沙塵暴的時候，根本沒人注意方向。誰能100％確定往東走就能回到路上？之後是另一個同樣痛苦的問題：誰能100％確定自己此刻要去的方向是東方？

  「沒什麼，我們絕對可以走回去。」長孫對自己的聲音有點大，他不知道是為自己歡呼還是為別人歡呼。

  沒有說話，在的攙扶下一聲不吭地向前走去他知道這種生死攸關的話不能說喪氣話。興高采烈去死總比坐以待斃強一萬倍。

  「那裡好像有人。」竇梁突然抬手對著不遠處道。

  長孫抬頭一看，果然，遠處地平線附近有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看上去像是一個迷路的突厥士兵。

  「要不要我抓住他？」竇梁斷然問道。

  長孫點點頭，說道：「當然。」

  話音落下，竇梁快步走了過去。

  好好的一趟，究竟為什麼突然被偽裝成馬匪的突厥士兵追殺？長孫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也許，只要把突厥兵生擒活捉，就能解決一些困惑的問題。

  竇梁的身手已經得到王貴的認可，如果你想活捉一個迷茫的突厥士兵，真的沒有進雞籠抓老母雞難。

  從長孫沖向這裡的角度來看，竇梁似乎只是通過一條奇怪的路線接近目標，並最終進行了突然襲擊，把隨身攜帶的短劍放在了目標的脖子上。

  但實際上，竇梁的每一步都踩在了突厥兵的盲點上，他的聲音極輕，幾乎沒有。在士兵眼裡，竇梁簡直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幽靈般的人，就像傳說中死亡的幻影。

  「別動，跟我來。」竇梁淡淡地說道。

  突厥兵不敢點頭，怕被匕首劃傷，用顫抖的聲音低聲說：「好.好吧……」

  竇梁解開了突厥士兵腰間的刀，拿在手裡，然後把匕首插在那個人的後背中間，把他帶回了長孫

  「噗通。」

  竇梁踢了踢那個土耳其人的膝蓋，讓他高興地跪在地上。

  長孫漫不經心地看著它，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誰派你來的？」

  土耳其人猶豫了一下，不敢回答。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怎麼撒謊。

  「快說。」長孫忍不住催促道。

  土耳其人嚇了一跳，情緒頓時崩潰，開始瘋狂磕頭，說：「饒了我吧！請讓我走！」

  長孫衝到我的心房，伸手抓起竇梁手裡的匕首，一言不發地把它綁在土耳其人的腿上。

  噗—呼。

  冷刃穿透脆弱的皮膚筋膜，深入肌肉。但是因為傷口被匕首堵住了，血不多。

  土耳其人沒有想到他們會突然遭受這場災難，幾秒鐘後，他們大叫起來，好像感覺到了疼痛。悲傷的吼聲散落在空中，迴蕩在廣闊的戈壁上。

  跑娘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縮了回去。唐儉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長孫出拳後並沒有鬆開把手，而是用極其冰冷的眼神看著尖叫的土耳其人說道，「我沒有耐心在這裡和你磨蹭。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能讓你走。你今天註定要死。區別只是怎麼死。」

  「要麼，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給你痛快。」

  「要麼，我把你一個個切開，然後送你上路.自己選。」

  這一刻，長孫沖就像是魔鬼的化身。說到殺人拷問，就像說他要吃清蒸魚還是紅燒魚一樣平淡。但是沒有人認為他做的是錯的。尤其是，對更感興趣，他表現出了這一面。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能讓這麼多人心甘情願的崇拜而死？

  長孫盯著土耳其人看了一會兒，發現這傢伙的尖叫聲漸漸平息了，並且顯然開始逐漸適應疼痛，但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冷笑一聲，懶得再說第二遍自己的話，急忙拔出匕首，帶出一帳篷血。「啊！」土耳其人的尖叫聲再次迴響。但這一次，他一出聲，尖叫聲戛然而止，停頓了一秒鐘，卻又更加痛苦地哭了起來。

  因為在長孫衝出匕首之後，他沒有任何停頓地將匕首插入了土耳其人大腿的另一側。

  土耳其人還在尖叫。長孫像沒聽說過似的衝過去，像一個無聊的孩子在玩一個無聊的重複遊戲————反覆從土耳其人身上拔出匕首，再刺下去。

  不時地，一顆血星在長孫臉上塌陷，留下一個污點。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更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真正的魔鬼。以土耳其人的尖叫聲為背景，很有穿透力。

  「我說我說！我說！別再捅了.我……」土耳其人背誦了「啊——」

  「對不起。沒收並停止。」長孫急忙把手從手柄上拿開，好像他真的後悔說了那句話。

  突厥人痛得渾身發抖，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血，仿佛剛從某種邪惡祭祀的血泊中爬出來。

  「你還不說嗎？」長孫衝過去伸出手。

  土耳其人趕緊轉過身，朝遠離長孫的方向爬了一點。他們說：「我告訴你我說的話！我們是第17飛鷹軍。以報告的名義，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攔截和殺害大唐的使節……」

  長孫停下手，微微皺起眉頭。他急忙問：「哪個王子？」土耳其人越來越蒼白，額頭冷汗越來越多。似乎他們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想問問題，一定要問的快。

  「對嗎.王獻。」土耳其人用力說，呼吸很快。也因為蒼白開始出現一點藍色。

  「他為什麼派人來殺我？」長孫問道。

  土耳其人崩潰了，開始虛弱地重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別折磨我了！哈哈哈哈.別捅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哈哈哈！媽媽！我來了！哈哈哈！我真的來了！好多牛！很多羊……」

  看著瘋狂大笑的「血人」，竇梁皺起眉頭，看著長孫說：「他好像瘋了。」

  迷失在戈壁沙漠，已經面臨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這個土耳其人還遭遇了長孫殘酷而野蠻的審訊手段，他的心理防線直接崩潰，失去了最後殘存的思考能力。然而，儘管如此，他還是給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不知道你王獻為什麼派人去攔截和殺害大唐特使。

  然後，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