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恕罪

  畢竟長孫沖是曲江縣男有爵位保著，可他們不過是下人而已，背著程家的名頭，可真要惹了麻煩，該怎麼死還是怎麼死，主人是不會保他們的。

  「這，或許真是弄錯了，那便不告了，不告了！曲江縣男多有得罪，還望恕罪，恕罪。」

  程家人慫了崔原滿意的點點頭，這就是他要的效果了，只是他滿意了，長孫沖卻不滿意了。

  「是個人就能來告我兩句，被揭穿了就說弄錯了要我恕罪，道歉有用的話，要我大唐律有什麼用？」

  崔原當時差點就哭出來了，大爺，你是我大爺還不成嗎，我這小身板是真抗不住你們之間的對弈啊。

  長孫沖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但是崔原是真的不希望這樣。

  他只想大事化小而已，為什麼就這樣難呢？

  程家的人現在大氣都不敢出，跟之前的囂張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胡攪蠻纏那是他們家國公爺的權利，跟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沒關係。

  長孫沖不管怎麼說都是曲江縣男，真要把他們法辦了，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告狀不成，結果變成了誣告，主動變被動了。

  「曲江縣男，好大的威風啊，不知我來道這個歉有沒有用呢？」

  就在崔原苦惱，程家僕人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人群讓開了一條道路，程處墨帶著他的手下從外面走了進來。

  國公爺的威風自然比一個曲江縣男的要大，崔原這個長安縣令見了也要下來見禮。

  程處墨一抬手阻止了他的行為：「這裡是衙門，你是縣令便是此地的主人，便是國公也只不過是客人罷了，更何況是受審的開國縣男而已」

  「我知道做人難，做長安縣令更難，可既然做了這個位置就不要怕得罪人，長安城人多眼雜，便是不良人也有可能出差錯，不良帥以為如何？」

  「是不是誣告，不是你說了算，事實講究證據是沒錯，可我家老管家還有他的兒子的死因是因為你出售的那些蔬菜水果，這一點總不會錯。」

  「你說有人冒你的名，還說有人針對你是因為陛下封爵的關係，既然是如此大事那就更不能草草了事，查，徹底的查，各位以為如何？」

  程處墨一出場果然震懾了所有人，不論是崔原還是不良帥張恆等人，都沒有了之前的威勢。

  之前唯唯諾諾的程家人則是徹底抖起來了。

  長孫沖看著進來的程處墨，他是滿不在乎的，而程處墨也一樣，對他們兩人來說，對方都是無足輕重的。

  長孫沖：「你想害我？我們有仇？」

  長孫沖的直接倒是讓程處墨挺驚訝的，一般來說，就算知道對方要害自己，他們也是不會肆意說出來的，可這位……出乎意料啊。

  程處墨：「是不是我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擋住了一些人的路，讓一些人不爽，還有一些人則是眼紅。」

  「我家的老管家的乾兒子就是因為眼紅你，所以才去找了你麻煩，我知道是他不對，可我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

  「既然是我的人，犯了錯那也只能我來罰，要奪你的產業，處在你的位置上，你就該好好配合，該讓的讓，該給的給，這才是規矩！」

  程處墨的身影逐漸變的高大起來，並且籠罩住了長孫沖，長孫沖就像是進入了被陰影覆蓋的世界一樣。

  長孫沖：「真巧，我並不喜歡你們的規矩，我大概有點懂了，不過我並不打算低頭，別說是你，就算他真的來了，我也一樣是現在的態度！」

  程處墨：「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行動，到底是不管不顧的動手，還是委曲求全，謀定而後動呢？」

  「當然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今天，我要試試你的身手了，想走沒問題，過了我的刀再說！」

  所有人都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而長孫沖，僅僅是因為規矩兩個字，就聯想到了很多。

  長孫沖明白了，這是來自宮裡的敲打了，難怪，無論是武三思還是太平，這個時候都沒有來。

  看來這是不打算讓自己藉助這兩人的勢力來對抗盧國公了。

  可如果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屈服的話，那也太看不起我了。

  長孫沖：「這是道理說不過去了，直接全武行了？要是你流了血不會要仗著就的身份欺負人吧？」

  長孫沖擠兌著程處墨，意圖不讓他以大欺小，可程處墨卻笑著說：「沒錯，今天我要揍你，如果你反抗或者讓我受到傷害，那就是以下犯上。」

  「我一個國公還教訓不了你這個小小的開國縣男？」

  「怎麼，看你的眼神不服氣啊，不服氣你又能怎麼樣？」

  「這裡是大唐，我的身份是國公，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也是規矩，你能打破嗎？」

  長孫沖：「呵呵，這可真是霸道啊，這就是你們程家的作風？」

  長孫沖直接氣笑了，程家的家風他算是領教了，即便他也是受人指使才來找自己麻煩的，但都欺負成這樣了，也就怪不得他了。

  程處墨：「我程家家風如何，豈是你能評論的，廢話少說，看刀。」

  一刀毫不猶豫的劈向了長孫沖，而長孫沖就這樣盯著他似乎沒有絲毫抵擋的意思。

  不良帥張恆臉上浮現一絲怒氣，似乎對程處墨極為不滿，手掌已經摸到了鐵尺就要抽出了。

  而長安縣了崔原一臉驚駭的看著，想喊停卻發現自己根本喊不出來，這是被嚇的沒了聲音了。

  程家的家僕全都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家的家主，期望他給他們報仇雪恨。

  外面大片的百姓都屏住呼吸有些還蒙上了眼睛。

  眼看著刀鋒凜冽就要劈中長孫沖的時候，程處墨的刀停住了。

  刀刃距離長孫沖的鼻尖也只有毫釐之差而已，長孫沖就這樣盯著程處墨，就像那刀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