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收攬人心

  但是在心中過了無數念頭之後，總於將香囊送了出去，麗質倒也是鬆了口氣，就是有些太在乎了。

  雖然說香囊版式和外面的不一樣，但因為她手工刺繡，也算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吧，這麼說來，似乎也達到了回禮的目的了。

  麗質低著頭，臉上帶著幾分紅暈，顯然對自己這份禮物覺得拿不出手而感到害羞。長孫沖的話語倒是讓她十分欣喜，一時間臉上的紅意更濃，似乎是喝了酒一般。

  這樣的氛圍讓長孫沖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後輕咳了一聲，「這個香囊似乎與外面的有些不一樣，莫非是麗質姑娘自己準備的？」

  只是長孫沖沒想到，自己這番話倒是讓對方更是害羞，吞吞吐吐半日也沒有完整說出一番話來，他連忙用其他話題扯開了這一幕，才使得氣氛緩和下來。

  在長孫沖鬆了口氣的時候，葉青也回來了。說是酒樓已經訂好了，現在天色也差不多，應該可以先過去準備一下，這麼多人吃的一定不少，等待上菜也比較麻煩，不如先過去坐坐？

  隨從問了葉青酒店的名字之後就回去報備，麗質想著這麼尷尬的氛圍要不要先回去秦王府等會和爹爹在一起過來的時候，侍女倒是小聲的開口說：「若是小姐你回去了，等會秦王可能就不給你出來了……」

  這一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今日她過來也是纏著秦王說了好久才得到放行，若是等會她回去之後許是不願意再給她出門的，況且是和這麼多人去用膳……

  侍女這麼開口不過是為了自己討福利而已，她和下面那些有些殘疾的姑娘聊上了，倒是覺得情投意合，雖然身份地位遭遇不一樣，但說氣話來竟然沒有半點唐突，各有各的故事聽著也讓人快樂，分享自己見聞倒也是別有味道。

  比起和權貴的那些丫鬟不是指桑罵槐的抱怨就是轉著彎子諷刺，讓人十分難以接受，和這些百姓明明白白的說一回話，也真是難得。

  一來二去的相處，倒是讓這個侍女有些捨不得這麼快離開，所以也就建議麗質留下來。麗質雖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但想到要是等會來不了，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面落寞的模樣就不願意了，立刻讓隨從自己回去報備，自己在這裡等著。

  也幸好葉青回來之後，長孫沖和葉青就被人扯過去談話了，而柔疏也忙碌好了店裡面的事情，來和麗質閒談。

  後在葉青的建議之下來到了酒樓，一桌子人坐下之後倒也沒有那麼尷尬的氣氛，很快麗質因為香囊送出去之後心情很好，和百姓倒也融為一體，得到了不少人的誇讚，說明明是個大小姐但一點都沒有大小姐的脾氣。

  麗質聽聞十分開心，樂得直笑。

  後來秦王也到了，但也一如既往的沒有擺任何架子，很快融入到這些人群之中，就連到後面聊了起來，連酒樓裡面的小廝看到包場了之後，厚著臉皮過來蹭吃蹭喝閒談，長孫沖笑著允許了之後一席人倒是開開心心的度過一晚。

  而這件事情被皇帝的人連夜匯報給皇帝，皇帝拿著奏章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隨之就是一笑。

  抬頭看著前來匯報的自己人，不由得笑著說：「我那兒子，也是有點長進啊……」

  匯報者不明所以，疑惑的和皇帝對了一眼之後低下頭默不作聲。

  「可真是聰明了，這都能趁著這個機會收攬人心，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準備遠去了呢。我還一直捨不得讓他離開，可是邊境那邊不容許我兒女情長捨不得啊……」

  「陛下，到底是何意？」

  匯報的人不懂，自然要問一句，但是這一句的語調是用的試探語氣，畢竟皇帝的事情可不是他能夠過問得了的。

  李淵挑挑眉看了一眼匯報者，笑道：「你的工作做的不錯，但也就是缺了點腦子，要是聰明點也不至於看不出來。不過那個長孫衝倒是很聰明啊，只是這個人現在已經極度吸引眼光了，上一次召他入宮知道他心中的謀略，我就有點不大想利用他來看清百官的心思了。要是真的遇到些什麼意外，怕是喪失良才。」

  「你說，我到底要不要繼續呢？」

  「屬下愚笨，不知道陛下所指……」

  聽著皇帝這跳轉沒有邏輯的話語，那人半日沒能夠理解過來，最後也只能說出那種應付式的話語。

  「也知道你不懂，若是長孫沖，現在大概是明白我所說的都是些什麼了。罷了，和你說說吧。長孫沖今日香料鋪一開，先是皇后送招牌，後是秦王送禮物，這擺明了給他店鋪面子，若是他人想必十分低調默不作聲，但是他卻反其道而為之，偏要高調。」

  「這樣一下高調行為，自然給他吸引了不少眼光，所以有了下午那鬧事一幕，本來也是個好計謀，只是帶的人不大聰明，最後還是說法被自攻自破。這晚上的慶祝一事，看著是慶祝，但實際上也是收攬人心的一種。若如果只是長孫沖一人，倒也好說，對方是知府，請的也是知府眾人。」

  「可是秦王偏偏過去了，加上麗質一日都在香料鋪裡面忙活。這顯然就是要將長孫沖和秦王捆綁在了一起，這長孫沖宴請了知府眾人，自然也有幾分秦王的意思在裡面，這一來，收攬人心的也就成為了秦王。」

  「天下統一，原是和平盛世，秦王收攬人心，倒是比我這個做皇帝的要高明得多啊……」

  「陛下明察，屬下覺得秦王不該有不臣之心才對，可不知道屬下這個認為是否有誤？若是有誤，那屬下這就將人先除而後快？」

  李淵挑挑眉，然後開口說道：「除誰？長孫沖還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