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戲子

  「皇后娘娘賜給什麼迷青瑣的長安第一，是皇后娘娘的觀點，我們又沒有強求也沒有騙皇后娘娘，若你不認可，也不該說我們配不起這稱號不是？」

  「進來聞不到香料的味道很正常，我們這裡用玻璃製品的瓶子罐子盛裝，用木塞封了，自然聞不到些什麼香味，甜香的味道本來就不大濃郁，若這位公子你要些什麼香料可以和我們小廝說說，我們小廝給你挑一挑，拿出香囊嗅一下也不至於現在這樣說我們迷青瑣的不是。」

  「你這種廉價的香料就不必入我們的鼻子了，假若是薰香熏到了香囊上，初始聞著是那回事，後來卻不是，那豈不是還是騙人！」

  「公子，本店還有散賣的，不如給你看看我們散裝的香料，那個就沒辦法用薰香了吧？而且公子這番話，說的倒是和剛才不一致。你們入門後，可是說過我們這迷青瑣香料廉價，別家都是薰香，而我們這卻不是。顯然意思是說我們香料比不上薰香，那為何我們要用薰香熏了香囊出售，這不是賠錢的生意嗎？」

  這時候，不少人用袖子掩面而笑。女子的笑聲本來就十分清脆，現在被這些人聽到了，覺得十分的刺耳。

  長孫衝到時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唯唯諾諾的柔疏姑娘，竟然也能能說善辯的，還真是小看她了。

  其實柔疏的確不喜歡親近別人，加上一直不知道用如何的方式去面對自己的恩人長孫沖，自然是有些唯唯諾諾的模樣。但實際上在柔疏在戲子那邊看著無數人台上台下的面孔，內心早就玲瓏八面通透得很。

  加上這兩天管家故意引導，所以柔疏說這話的時候倒也沒有表現得如同在長孫沖面前一樣。

  「你別太過分，這香料廉價本來就有目共睹的事情，價格擺在那裡，香味也是廉價得很，你好意思說你家香料好？還好意思將長安第一香料的牌子掛在門口，可不是讓人笑話！」

  這些，柔疏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她原本還是堅持笑臉相對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想拿她不是，說來說去總說她的不好。

  尋思這第一日開張，營業上也沒有出什麼差錯，香料本身配方是長孫沖給的，他們這些小廝不敢怠慢，做的很認真，香料上也應該沒有出錯。

  可是對方卻口口聲聲說他們迷青瑣的香料不配當這第一……

  管家原本也想開口的，但是覺得這是一次磨練柔疏的機會，所以想了想，還是閉口不談，等柔疏的話語。

  沉下臉色之後，柔疏反倒沒有著急，不緊不慢的說著：「公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們迷青瑣做生意也就賺一下配方錢，價格公道自然便宜，可是便宜和廉價之間，公子不會分不清吧？」

  「公子還說我們迷青瑣的香料味道廉價？這不是個笑話嗎？問問在這裡的各位姐姐，你們可認同這個說法？」

  「暫且不說大家的意見，公子你也知道這招牌是皇后娘娘賜予的吧，皇后娘娘都覺得我們這香料是上品，味道自然不差。公子那麼說，是指皇后娘娘的眼光不好？如此，為何不入宮找皇后娘娘說說？」

  「另外，皇后娘娘賜予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掛出來，名正言順的，有何不妥？還請公子賜教一二，若是公子只是來鬧事，尋個不痛快的，還請公子快些離開吧！」

  雖然說起來是不緊不慢，可實際上根本不容忍旁人在她說話的時候打斷，語氣中周轉得體，讓人聽著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那幾個問題十分銳利，拋出來讓這些人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莫要欺人太甚！」

  柔疏再次輕笑，只是這聲笑讓旁人聽著十分可愛，讓那些人聽著刺耳：「小女子何德何能欺人太甚，還希望公子手下留情，莫要鬧事才好。」

  一直搖著扇子，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圓場子的話，那人現在突然開口說：「我們又不是隨便說說，迷青瑣的確是上不了牌面，方才不過是幾位兄弟看眼不下，說了些事。倒是姑娘好口才，硬生生的兜了回來。」

  「不知在這裡的各位姑娘，可曾知道，這迷青瑣的店家不是這位姑娘，而是另有其人？」

  「聽說，是知府大人。」

  「是的是的，是長孫少爺呢。」

  「喂，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這毫無理由的上來鬧事不說，現在有提起這個，別和我們說有的沒的。今日我們在這裡看你們鬧事，你們可要給個說法，要不然我們替迷青瑣做主，把你們送官！」

  「不急，既然各位都知道這店其實不是這位姑娘的，這事倒是好說，不用我將長孫府的少爺介紹一番。既然大家都知道長孫沖，那大家可曾知道，這位店家姑娘可是戲子手下的人。」

  此言一出，這些人倒是微微有些錯愕，他們只知道這店是長孫沖的，至於為什麼要讓柔疏經營，不過是覺得柔疏姑娘是位女子，打理起來方便，而且今日見識過對方經營能力，不過是覺得柔疏是長孫沖從外面請回來的人而已。

  這個時候聽到有人說柔疏是戲子手下的人，紛紛錯愕。

  戲子和商賈不一樣，商賈雖然地位低，但至少還是被人被尊重的。但戲子去表演別人的人生，取樂別人，甚至還得用某種手段換去金錢，這些姑娘心中倒是有些對這一行業有些不屑。

  紅塵的青樓之中，也有不少歌姬舞姬充當戲子將畫本表演出來，花花公子以看此戲為樂。更甚為了招攬生意，不少人衣著暴露……

  民間也有戲子，遊蕩於江湖之中，被大戶人家看中入府表演一二以慶祝喜事。

  更有在街頭舞藝，用來謀生換取金錢混口飯吃。

  但這些戲子，無論如何，現在在迷青瑣裡面的客人，皆是看不上的。

  戲子？

  麗質也十分疑惑，側首看向長孫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