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有人來鬧事

  被長孫氏這麼說，麗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而被麗質看了一眼的隨從倒是有些無奈，其實他也不是不可以幫小姐做這些，只是小姐因為還是個小孩子，幫幫忙倒無所謂。但他若是動手，那豈不是再說秦王府偏袒長孫府，對方開業竟然派人幫忙……

  若只是小姐動手，自己一旁看著，最多也就穿出個小孩子兩小無猜的說法。可他若是動手了，傳出了些秦王偏心長孫一家，那就不妥。

  早上秦王來送禮的事情，已經被朝廷上下，甚至民間都廣為流傳，各有各的說法，但是秦王府和長孫府關係好這一點，倒是不容置疑了。

  雖說長孫無忌於秦王相識一事本來就沒有隱瞞，但如此公開也不是件好事。他作為秦王的隨從，一舉一動都可以被解釋為秦王的心思，隨意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最後也只是抱歉的看著麗質忙碌。不過這種事情也倒是簡單，還有麗質和長孫氏兩人的丫鬟幫忙，也沒有顯得這一袋香料包入香囊一事有多辛苦。

  邊坐著手上的活邊聊天，到也不覺得無趣，不知不覺時間過去，桌上也堆上了小山丘一般完工的香囊。

  這個時候店裡面果然有香囊缺貨了，葉青走上來準備將包好的香囊拿下去裝入原本的容器裡面時，從外面都進來了幾個年輕男子。

  只是身上風塵之味挺重，眼角上挑，看起來倒是一副不善的模樣。

  原本店裡面出售香料，倒是沒有什麼男子進來購買，香料的味道比較香甜。更何況來的都是女子客人，男子自然是不會過來……

  就算是來，也是那些商人來大批購入，想運往其他地方賺一比錢，倒沒有像是今日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買香囊，而是來砸場子的一般。

  見到他們進來，原本挑戰著香料的那些女子手上動作倒是緩了下來，有些也快速交易離去。

  樓上些人感到氣氛不對的往下看去的時候，那些人中一人開口了：「哦？這就是長安第一香料我看著招牌那麼厲害，進來之後卻不覺得如何，可見不過一般！」

  長孫沖在心中冷笑，這可是皇后娘娘送來的，怎麼讓人如此說事？

  柔疏抬頭問道：「公子這番何意？招牌可是當今皇后娘娘派人送來的，莫非公子在懷疑皇后娘娘？」

  「我可不敢，只是皇后娘娘派人送來，你們也擔當不起上面的內容。我看你這店，別說是長安第一了，這條街第一都算不上！」

  「公子可算是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公子為何如此說道。我看公子你才入門，如何得知我家店裡香料不好？」

  「單看看，還不知道嗎？」

  看到店裡面的客人已經皺著眉頭，沒有了購買慾，柔疏倒也算是清閒了一下，開口質問說話者：「如此，小女子倒是好奇，不如公子說說，從何知道？」

  雖然她性子有些靦腆，但也不至於任由他人侮辱自己店裡香料的名聲，更何況這店是長孫沖的，客人也在場，柔疏也要給自己證明一下。

  長孫沖看到柔疏並沒有靦腆莫不作話，也沒有說十分生氣不講道理，心中有了幾分欣慰，但柔疏這樣說法，倒是將主動權讓了出去，顯得落在下風。

  在心中簡單的評判了一下，長孫沖饒有興趣的看向那些人，期待對方的答案。

  店裡面的客人和麗質等人也是如此，看著幾位男子，等待他們的說辭。

  「你看這裡店鋪，明面上說是第一，但也就兩個柜子擺著，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裝飾一下，豈不是在搪塞人，好意思將皇后娘娘送來的招牌掛在門前？何況，哪有大型的香料鋪只有這麼少柜子？而且你看，透明度瓶瓶罐罐擺的到處都是，進來之後也沒有聞到傳聞中那種香甜的味道，你覺得這家店香料真的能稱得上第一？」

  「公子說的是，可是柜子也不是越多越好，反倒是夠用就可以。更何況按照價格來說，我們迷青瑣的柜子可不是什麼廉價柜子，用上好的檀木，請名家製成。其他地方的香料鋪，可有我們這種檀木柜子？若是這種柜子都是搪塞人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得黃金白銀打造的柜子才能入得了公子的眼。」

  柔疏倒是不緊不慢開口，一旁客人聽了，也做出回應：「怪不得我一進來就那個嗅到若有若無的檀香之味，原來是柜子發出來的，我還以為點了薰香。」

  「可不是麼？我進來也聞到了這個味道，就想著香料鋪點薰香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沒有看到有煙升起，有幾分好奇。但我確實沒想到這柜子是檀木製成，若店家不說，我也沒有注意到呢。」

  這個時候，一同跟來的另一個人開口：「你倒說得好聽，檀木做柜子？哪有可能！你就不要忽悠人了，隨便拿兩個柜子搪塞我們之後，還要騙我們，你們這也太沒有良知了吧。」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看出此木不是檀木？公子方才入門，還未靠近這邊，遠遠一瞧，就知道柜子何木製成？公子這樣的眼力，可真厲害啊……」

  此話一出，倒是惹得不少客人輕聲笑了，那人許是覺得沒有面子，提高聲音反駁說：「你倒是有理，檀木價格多少你知道嗎？說謊也不看合不合適，這兩個柜子真是檀木製成，那價格得多少！我就不行你這家店能夠……」

  「公子，你莫要懷疑，這可是長安最好木材店王先生親手所做，要是公子說下去，詆毀了王先生就不好了。若是公子不信，大可以去問問王先生，這檀木柜子是否真的檀木製成。但公子若是能指出柜子並非檀木製成，我倒是要和王先生算算帳才好，還請公子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