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退後，凡人們

  「這不可能！」諾茲多姆的臉色一變，「泰坦……」

  「泰坦自稱給各個世界帶去秩序，但他們有考慮過本就存在於世界上的智慧生物的意願嗎？別告訴我拉格納羅斯和奧拉基爾這些艾澤拉斯的元素領主是自願被放逐的！」

  卡爾滿是諷刺的語氣，卻讓諾茲多姆無可辯駁。

  「他……他們阻撓了泰坦給世界帶來秩序的安寧，他們和那些上古之神一樣，都是給世界造成災難的罪惡之源。」

  「嘖嘖嘖！」卡爾拍著巴掌，「說得多麼大義凜然！那麼你告訴我，諾茲多姆，既然泰坦為了秩序世界，可以犧牲這些世界本土的生靈，為什麼不徹底將它們消滅。這樣世界沒有了罪惡之源，不是只會越來越美好嗎？不要跟我說消滅上古之神會對世界造成破壞，世界不是想像中那麼脆弱，一顆小樹的傷口，都會在日夜的成長中癒合。一千年就行那就一萬年，一萬年不行就一億年，反正時間對於泰坦們來說也只是個記號不是麼。」

  「泰坦為什麼不這麼做？告訴我！」

  卡爾咆哮著，心裡卻並不像表現的那麼憤怒。這種選擇根本就沒有錯與對，後來者也只會看著結果罷了。

  諾茲多姆當然知道泰坦為什麼不那麼做的原因，面對卡爾大聲的質問，他卻沒有底氣對峙。

  是的，作為泰坦真正信任的時間守護者，他知道許多其他守護者不知道的事情。泰坦並不是其他守護者想像中那么正義、那麼仁慈、那麼公正無私。但作為泰坦的忠實奴僕，他又怎麼能說主人的壞話呢，是吧？

  「一切都是為了對抗黑暗，如果……」

  諾茲多姆小聲的辯駁被卡爾毫不客氣地打斷。

  「如果黑暗籠罩世界，世界就會毀滅？世界毀滅與否不是依靠泰坦的意志，是需要世界自己的生物來選擇，泰坦強行將自己的意志加諸到每一個所謂的『混亂』世界，這與黑暗之神的做法有什麼區別。」

  「而且，你不要忘了！」卡爾目光灼灼盯著諾茲多姆，「毀滅也是自然法則中的一環。」

  「轟！」

  諾茲多姆腦袋裡像炸了一般，卡爾的話語仿佛明天霹靂落在他的頭頂。

  「被認為是聖光化身的納魯，最終的盡頭卻是他們一直對抗的黑暗生物——熵魔，而它們卻還可以從黑暗中獲得重生，從熵魔回歸納魯的本質。諾茲多姆，告訴我，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什麼？」諾茲多姆像一個瘋子一般喃喃低語，忽然猛地抬頭，雙眼閃爍著刺眼的光亮，「這意味著黑暗並不是終結，也可能是新生！是了！——維倫曾經說過，光明生於暗影，也終於暗影。」

  「也許你是對的，卡爾。」諾茲多姆神叨完後，冷靜的時間守護者又回來了，「但我仍然不會讓你將奧爾加隆召喚而來。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底氣能夠說服觀察者不啟動世界『清理』計劃，但我不會拿整個世界冒險——儘管在那個沒有你的時間線里，觀察者沒有執行『清理』。」

  諾茲多姆話音未落，身形漸漸化作光點，眨眼消散在卡爾眼前。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奧杜爾的智慧守護者——洛肯。

  卡爾看著只剩下自己的天文台，卻一點著惱的意思也沒有，輕輕摩挲著下巴。

  連諾茲多姆都趕來阻止自己，難道泰坦還有其他的備用手段來完成世界『清理』計劃不成？要知道泰坦建造的，執行『重構』計劃的起源大廳已經被卡爾徹底弄成了一堆沙子，這也正是卡爾敢來召喚奧爾加隆的最大底氣所在——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了起源大廳的裝置，泰坦的『清理』重構顯然無法完成。難道是奧爾加隆不顧身份親自下場？

  嗯？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空曠的天文台上突然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卻沒有讓卡爾感到意外。

  「我還以為你躲在一邊看完戲就溜了呢？」

  天文台上空一陣波紋閃動，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與剛才離去的諾茲多姆一模一樣，來人卻是時間守護者的死對頭——永恆龍王姆諾茲多。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冒失，你不應該是這麼衝動的人。」

  面對卡爾的調笑，姆諾茲多顯然並不在意。永恆龍王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卡爾的臉上，仿佛想要從他的每一絲神態看穿他的思想。

  卡爾嘴角扯起一絲詭笑。

  「你不會喜歡答案的。」

  說完，卡爾走向控制台，伸出手指在紅色按鍵上輕輕一按……

  「真是一個粗心的龍王，程序已經完成，只剩最後一步，把人帶走還有什麼意義呢？」

  姆諾茲多忍不住直翻白眼——明明就是你這個傢伙一邊說話刺激諾茲多姆，一邊還讓自己干擾了諾茲多姆的魔法。現在把鍋甩在諾茲多姆的身上，這樣真的好麼？

  更何況——諾茲多姆再怎麼頑固，那在本質上和自己也是同一個龍啊。你這麼指著和尚罵禿驢，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希望你別玩得收不了場。」

  姆諾茲多幸災樂禍地看著星光閃爍的天文台，不無惡意地調侃道。

  玩？是啊，不正是玩麼？

  卡爾笑而不語，淡淡地看著眼前的變幻——

  整個天文台恍如置身宇宙，四周的一切都變成了點點星辰，滿天星光在閃爍，一股神秘而難以捉摸的力量迅速瀰漫。星辰涌動，不斷組成一副副神秘的星圖，不一會又拆分開，變成漫天星雨。

  最終，漫天星辰中的無數星光，慢慢地聚攏，不斷地分離重組，漸漸連接成一副人形骨架的姿態。

  「遷移完成，開始對艾澤拉斯展開行星分析。」

  「這麼敬業的員工，怪不得泰坦喜歡呢。」

  聽到遊戲中熟悉的台詞，卡爾心情暢快不少，對姆諾茲多調侃著說道。

  「或許你應該讓你的手下都學習學習。」

  姆諾茲多滿臉無賴地搖了搖頭：「我的永恆龍軍團可不會這麼沒腦子。」

  可不是麼，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展開工作』，那與找死又有何異。

  「退後，凡人們，我不是來這裡跟你們打架的。」

  或許是卡爾兩人的說話終於引起了奧爾加隆的注意，俯視著兩隻渺小的『螻蟻』，奧加隆加隆的語氣還算得上客氣，至少，比守護者們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要好得多。

  「如果我的分析結果表明確實存在系統級的污染，對這顆行星進行結構重組無疑是最妥當的方案，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