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腳踩屍體，頭頂神環（6K）

  特別是蘇拉曼曾經還穿戴過始祖戰甲的右臂四處征戰過，給諸多目睹了始祖戰甲恐怖實力的傢伙們帶來了不可思議的強大震撼。

  因而，除了秩序聯盟和蟲族兩大重量級選手之外，還有大批星際海盜和私人勢力在四處追查和打探始祖戰甲的消息。

  不過宇宙至寶哪裡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人得到的？

  這麼多年下來，數以千萬計的野心家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傾家蕩產也想尋找到其哪怕一個配件，結果卻是除了一次又一次失敗後的無能狂怒之外，從頭到尾都一無所獲。

  而現在，始祖戰甲剩餘的幾個部位卻全都明明白白標註在了李月明的腦海當中，等待著他的光臨。

  一片遍布星辰碎片的星際廢墟深處，一個又一個的宇宙黑洞吞噬著一切可以吞噬的能量。

  放眼看去就好像一個個分布在星海當中的深淵。

  李月明從飛船當中出來，黑洞的引力會極大地影響機械設備的性能，在這種情況下肉身橫渡要比乘船效率更高，也更加安全。

  ……

  花了大概兩個月的時間，李月明終於繞過了一路上的諸多危險地帶，如願以償來到了埋藏著始祖戰甲腹甲部位的星際廢墟當中。

  沒錯——這個地方雖然不太起眼，但卻同樣也是一處相當有名的星際廢墟，名叫『破滅星團』

  數個疊代之前，古萊克文明為了研究始祖戰甲當中的黑科技，將始祖戰甲分割成了五個部位分別放在了宇宙各地的五個實驗室。

  作為戰甲最為重要的頭顱部位自然是放在古萊克文明的中心區域當中，古萊克文明破滅之後，中心區域的實驗室化作了現如今的尼爾拉星廢。

  而重要性較為次之的腹甲部位，則被古萊克文明放在了眼前這個名叫破滅星團的區域。

  遭遇了大寂滅時代之後，古萊克文明消亡。

  當初盛極一時的超級實驗室也一片破敗，變成了眼前這幅四處都是蟲洞以及宇宙奇觀的星際廢墟模樣。

  隨著身體越來越靠近始祖戰甲的其他部位。

  李月明腦海中的訊號也越來越強烈，看著不遠處距離自己不算太遠的殘破星球，李月明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存放著始祖戰甲腹胸部的地方。

  也是古萊克文明的另一處遺址。

  強壓下心中的悸動，李月明控制身形緩緩地落了下來。

  星球很安靜，可環境卻不適宜生物生存，因為這裡僅僅只是地表的溫度就已經接近了絕對零度。

  換做以前，李月明要是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如此極端的環境當中，就算不死也非得脫層皮不可。

  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成為十一級武者之後，李月明早已脫離了『人類』以及『普通碳基生命體』的概念，此刻降落在地表也只是覺得有些發冷罷了。

  活動了一下最近因為趕路而僵硬的手腳。

  李月明在星球地表緩緩環繞了一圈。

  最終，不出他的所料，星球表面有一個巨大而又深不見底的坑洞。

  如果說這可死寂星表面的溫度只是接近絕對零度的話，那麼這個坑洞當中的溫度就已然達到了一個極限閾值。

  正常情況下哪怕有什麼不要命的探險者運氣好，真的繞過重重黑洞的保衛發現了這個不算很起眼的殘破死星，在絕對零度的威脅下也根本不可能靠近，更別提降落或者深入坑洞當中探險了。

  也正因如此，始祖戰甲才能夠在諸多覬覦目光當中一直安然存放在。

  李月明召喚出了即將進化成始祖戰甲的初始之零，隔絕了洞穴當中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極寒冷意，自顧自邁動步伐走了進去。

  洞穴外面看著不算很大，可實際上走進去了之後李月明才發現裡面遠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

  ——殘破的星球、晦暗的地底世界，原本應該充滿了各種危險，然而此刻洞穴內部卻明亮的好像處在生命星球的地表一般！

  當初古萊克文明留下的遺蹟當中竟然還有東西在正常運轉！

  李月明吃了一驚。

  要知道根據多方面的考證，尼爾拉星墟數個疊代之前應該是古萊克文明的首都星域，那裡的科技和防禦力理應是整個古萊克文明最強大的區域。

  可尼爾拉星墟爛成什麼樣子了？

  整個星墟內部甚至連幾顆完整的星球都看不到！

  中心區域尚且被破壞成了這個樣子。

  邊緣區域按理來說應該更加殘破。

  卻沒成想破滅星團的廢墟當中卻還殘留有一些古萊克文明的遺蹟，看這樣子有些東西甚至過了幾個疊代了還在正常運轉！

  這是什麼概念？

  不說別的，最起碼古萊克文明在『能源』這一領域的開發就不是當下的秩序聯盟所能企及的。

  如此輝煌的一個文明，竟然因為『大寂滅時代』落了一個如此淒涼的下場。

  秩序聯盟就算能夠戰勝蟲族，難道還能戰勝大寂滅時代？

  李月明不知道，暫時也不關心。

  『大寂滅時代』目前壓根就不是需要他去操心的問題。

  洞穴內部越走越寬敞，越走越亮堂。

  李月明後來甚至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絕對獨立的空間，而在空間的盡頭，目之所及的地方則是一座堪稱驚世駭俗的殘破建築！

  建築好像一個與天齊高的教堂。

  又好像祈禱魔鬼降臨人間的祭壇。

  此刻粗略看去顯得有些殘破。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月明在那座巨大的建築頂端看到了一台閃爍著金屬光澤，數個疊代仍舊絲毫不能損傷其鋒芒的金屬戰甲！

  李月明神色微動，不過卻沒有貿然衝上祭壇。

  因為他發現自己不遠處的必經之路上，此刻竟然守著好幾頭如同當初在尼爾拉星墟當中看見過的血肉機械生命體！

  雖然它們一動不動，可李月明卻分明能夠感受到它們內部的核心元器件並沒有損壞，而且，和尼爾拉星墟爬出來的那頭殘廢機械生命體不同。

  這幾頭攔在路上的機械生命體相當完整，能量波動也非常強大。

  保守估計，至少也不低於十級。

  不得不說這一幕很驚人。

  這可是數個疊代前的生命體啊，雖然化作了機械生物，但總歸卻還是有生物特徵的存在。

  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腐化。

  看來還是這個冰冷乾燥的存放環境立了功。

  李月明微微嘆了口熱氣，邁動腳步朝著那幾頭機械生命體走去。

  隨著李月明的靠近，機械生命體好像察覺到了入侵的敵人，體內原本處在待機狀態的能源核心再度運轉起來。

  一雙雙來自不知名時代的目光凝視著李月明。

  似乎下一秒就會對他發起梨花暴雨般的猛烈攻擊！

  可就在李月明以為自己將會面對一場硬仗的時候，那幾頭機械生命體卻突然又安靜了下來，略微有些渾濁且迷茫的眸子盯著李月明上下打量了數眼，竟然緩緩地讓開了道路。

  折讓李月明略微有些吃驚。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可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這群傢伙不攔住他也就算了，為什麼還在前面給他帶路？

  李月明有些不解。

  不過他對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有些自信的，因而沒有過多猶豫便跟了上去。

  就算這群機械生命體突然翻臉不認人。

  他打不過也有把握逃出包圍圈。

  隨著李月明踏入巨型祭壇範圍，周邊越來越多的機械生命體也甦醒了過來。

  不過這群傢伙都沒有對李月明出手，李月明自然也不想沒事找事，跟著那幾頭在前面帶路的機械生命體來到了祭壇下方。

  機械生命體沒有直接帶他拾階而上取走始祖戰甲的甲冑部位。

  反倒是帶著他來到了祭壇下方的一道暗門前。

  機械生命體來到這裡之後就不動了，一雙猩紅的眸子默默盯著李月明，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行動。

  折讓李月明更加奇怪了。

  這群傢伙……難道還有意識不成？

  他沒有貿然行動，這處祭壇周圍的機械生命體數量極多，而且實力要比李月明最初預想中的更加強大。

  其中大多數的機械生命體能源波動都在八到九級徘徊。

  但卻還有一部分十級、十一級強者！

  這可是數個疊代之後的機械生命體啊，就算此地的極寒能夠保存機械生命體不那麼容易腐爛風化，可對方的核心能源卻是絕對泄露了不少的。

  可就算是泄露了不少，這群機械生命體也還是有十級、十一級機械生命體的強度。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群機械生命體全盛時期可能有十一級乃至十二級的實力！

  任何一位十一級、十二級強者，放在如今的秩序聯盟絕對算得上一方諸侯了。

  可在這個地方卻如同爛白菜一般隨處可見。

  當然，李月明腦袋裡雖然有些嗡嗡叫，可實際上他的反應卻還是一點都不慢的。

  發現這幾頭機械生命體似乎存留有一定神志或者邏輯後，他指了指暗門開口道：「你是想讓我進去麼？」

  機械生命體沒有回答。

  仍舊只是默默地打量著他。

  李月明不由有些頭疼道：「你這也沒鑰匙，難道想讓我直接轟開進去不成？」

  機械生命體仍舊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李月明身上穿著的始祖戰甲。

  感受到它的目光之後，李月明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難道始祖戰甲的零部件還能有開門的作用？

  好像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這麼想著，李月明靠近了一些暗門，藏試著用想要用始祖戰甲轟開祭壇下方的門戶。

  可還沒等他下手，始祖戰甲靠近暗門之後，只聽『咔嚓』一聲，暗門悄無聲息打開了，一條漆黑的金屬走廊出現在了李月明的面前。

  李月明看了一眼走廊。

  又看了一眼門外如同門神一般的機械生命體。

  他本來只是想收集始祖戰甲的其他幾個部位，可現在事情的發展明顯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這對他而言可算不上什麼好事情。

  不過來都來了。

  而且始祖戰甲的腹甲部位也近在眼前。

  要是就這麼空手而歸，豈不是純純的在浪費時間？

  猶豫再三，李月明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古萊克文明對李月明的吸引力還是非常大的，無論是出於對始祖戰甲的需求還是出於對真相的好奇心，他都沒有道理拒絕考察這樣一個來自數個疊代前的、保存還算完整的遺蹟。

  既然有了決定，李月明不再瞻前顧後。

  將身上穿著的初始之零縮小几個型號之後，在一群機械生命體的圍觀之下步入了漆黑的金屬走廊當中。

  ……

  和門外接近極限溫度的冰冷不同，暗門或者說祭壇內部的溫度要舒適的多。

  李月明踏足其中之後，周圍立刻便出現了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引領著他一路來到走廊盡頭。

  很快，李月明看到了一個碩大的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當中擺放著一個個儲存實驗器具的玻璃器皿，可此時此刻裡面的所有物品都已經化作了一地塵埃。

  李月明每一次在裡面邁步都會掀起一陣灰塵。

  在這裡面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

  李月明沒有停留，沿著走廊繼續往上層走。

  按照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類似於金字塔般矗立的祭壇，這裡面的實驗室越往上應該越小，且越來越重要。

  換而言之。

  就算有這裡什麼東西，那也得到樓上才有可能找到。

  這個祭壇形狀的實驗室內部並不複雜，李月明一路往上，前面八層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發現。

  直到踏入第九層的時候，李月明這才停下了腳步，目光死死看向走廊兩邊塗抹的、宛若遠古時代塗鴉般的壁畫。

  說是壁畫可能有些牽強。

  因為這些畫並非記錄在石頭或者洞窟當中，而是記錄在了實驗室不知名的高端合金鋼板之上，頗有一種回歸原始的美感。

  這些壁畫和周圍的科技空間格格不入，應該不是實驗室建立之初畫上去的……所以是什麼人在這裡留下了一幅畫？是古萊克人還是其他未知的後來者？

  李月明沒辦法判斷，只能儘可能去辨識牆壁上畫的內容。

  因為時間流逝，壁畫已經很模糊了，好在其中表達的內容不算晦澀難懂，李月明只是掃了幾眼便很快理解了作者想要和他表達的內容。

  首先距離李月明最近的一幅畫之上，畫的是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它們馱著一堆一堆的材料來到星球之上。

  花費了極大地功夫在這裡建立了一處巨大的建築。

  從建築獨特的形狀和輪廓來看，圖畫中的建築應該就是眼下的實驗室。

  建造了這座實驗室之後，另一幅圖畫當中顯示，他們又去其他幾個地方建造了剩餘的四座實驗室。

  李月明立刻便明白，這四座實驗室應該全都是用於研究始祖戰甲的。

  可研究始祖戰甲在當時應該是聲勢不小的工程，不說人盡皆知，應該也算不得什麼不能見光的隱秘才對，為什麼這些圖畫的創作者還要用如此原始的手段記錄下來？

  李月明按下心中的疑惑，繼續往下看去。

  建好實驗室後，飛船又從宇宙各地運來了諸多人，圖案當中的人一個個都穿著長袍，應該是科學家之類的社會精英……反正總不可能是畫家。

  這些人來到基地後，便開始研究一塊塊物體。

  根據模糊的印記和輪廓，李月明認出了所謂的物體，果然是始祖戰甲。

  隨著研究的深入，後面的圖案開始漸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原本正常的人類臉上都開始戴上了各種面具，或痛苦、或悲傷、或癲狂大笑、或冰冷僵硬……

  繼續往下看去。

  壁畫當中開始出現了各種猙獰的怪物。

  他們被囚禁在實驗室底部，如同一頭頭嗜血的猛獸，每天都在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們並沒有因此就停下研究的步伐。

  他們似乎懷著什麼重要的使命，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實驗室里瘋狂進行著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

  在這個中間，李月明看到了好幾次滿面都是黑色濃霧的圖畫。

  圖畫第一次只是出現在壁畫邊緣，甚至都不太起眼。

  第二次則出現在了壁畫中間。

  而第三次卻占據了一整頁的篇幅。

  李月明沒理解這滿屏的黑幕究竟意味著什麼，只能半蒙半猜繼續往下看去。

  到了最後面，壁畫上的筆墨已經十分凌亂。

  如同稻草人般的黑色墨痕跪倒在一座巨大的祭壇之上，似乎在進行著什麼慶典和意識，所有人臉上都充斥著笑容，似乎對未來滿懷憧憬和期待。

  可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一群血紅色的人影出現在了黑色人影背後，舉起武器將所有黑色人影殺了個片甲不留。

  哪怕只是極盡簡略的圖案，李月明也能感受到這幅圖片當中蘊含的濃鬱血腥氣，有人背叛了這群實驗室里的研究人員，拿刀殺死了他們。

  代表實驗人員的黑色身影一個個倒下之後，血紅色人影衝進了實驗室，將其中的一切全都奪走搬離。

  原本他們似乎還想將始祖戰甲奪走。

  可他們似乎有些顧忌，最終並沒有動手。

  看到這，李月明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一連走了八層連根毛都沒發現，就算物品腐化，也不至於腐化的如此乾淨，一點痕跡都不留才對，原來實驗室里的東西早就已經被搬走了。

  所以……這些圖畫是想向外人說明什麼呢？

  抱著疑惑，李月明繼續往下看去。

  然而後續卻沒有他想要的準確結果，他只看到那群紅色人影打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盒子當中噴出一道道黑色霧氣，在黑色霧氣源源不斷的籠罩之下，那群紅色人影似乎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變化，他們戴上了血紅色的王冠，一個個如同號令八方的主宰之神，而在他們腳下則踏著堆成山一樣的屍體……

  再往後看下去，金屬板上就什麼都沒有了，霧氣如同清水當中的墨汁般，迅速將所有畫面全都染成了一片黑色。

  李月明不由抽了抽嘴角，抽象，實在是太特麼的抽象了！

  剛開始的那些訊息他尚且還能勉強理解，可到了後來他就完全沒辦法理解了，只能靠半蒙半猜看下去。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幅圖畫應該不是什麼外人的惡作劇，而是這座實驗室的研究人員留下的。

  也就是說，這些信息很有可能直接來自於古萊克文明！

  那麼問題來了。

  那群紅色的人影突然出現殺死了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是否意味著研究人員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最後出現的盒子又是什麼東西，毀滅世界的手段？

  研究人員研究出了足以改變或者毀滅整個世界的巨大成果，但還沒來得及將這個成果公布出去，就遭到了神秘存在滅口？

  所以畫這些圖畫的傢伙是想向他透露這個被埋葬了數個疊代的真相嗎？

  另外，這名來自古萊克文明的研究人員寧肯費盡心思畫這樣一副讓人云里霧裡的圖畫也不願意留下相對來說更加簡單明確的文字。

  既然不可能是因為古萊克文明沒有文字這一原因而導致的，就只能說明他很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古萊克文明的滅亡……這幅圖案不是留給他們那個疊代看的，而是專門留給後面疊代考古的！

  好傢夥，李月明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

  已知古萊克文明的生物變成了現在只知道吞噬的蟲族，那麼那群竊奪了完美基因實驗成果的紅色小人，是否就是這場陰謀的真正獲利者？

  古萊克文明想通過完美基因藥劑躲過『大寂滅時代』的侵襲，而那群紅色小人，則很有可能是想通過這個計劃來成全自己。

  這也解釋了畫面最後那群紅色身影為什麼全都腳踏屍體，頭頂血紅色的神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