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讓人心驚的推測

  站在沙塔斯的廢墟中，雷奧侃侃而談。

  「不知卡德加大法師是否知道，在獸人入侵前後熊怪種族的境況，我指的是他們獲得的神靈眷顧是否有所變化。」

  熊怪？

  那不是霸住了冬泉谷的種族嗎？

  卡德加為之一窒，他還真沒怎麼關注過熊怪。

  「熊怪的情況我不清楚。」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卡德加這一點讓人欣賞，也唯有如此這位人類法師才能在魔法上創造一個又一個的高峰，達到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步。

  「木喉部族在我和卡德羅斯親王的推薦下已經加入了聯盟，他們的遭遇我倒是知道一些。」說到這裡雷奧頓了一頓，他將納洛拉克召喚了出來，用這頭熊人堵住了其他人的質疑，「據我了解，在第一次獸人入侵之戰的時候元素神靈對熊怪的恩賜就開始急速減少，熊怪每年能啟蒙智慧成為薩滿祭司的人數從那時便不斷下滑，薩滿祭司數量減少使得熊怪的實力大幅減弱，原本勢力已經擴展至灰谷和菲拉斯的熊怪不得不將大部分力量收縮回冬泉谷，而他們留下來的那些族人卻很奇怪的發了瘋，將所有人都當做了敵人，即便是暗夜精靈也不例外。」

  雷奧手指連連彈動，他以魔力畫出了一副卡利姆多大陸的簡圖，隨後在冬泉谷，艾薩拉，以及灰谷南部和菲拉斯劃了一個圈，又將手指在杜隆塔爾和貧瘠之地處點了一點。

  「諸位，看出什麼了嗎？」

  能站在這裡的都不是蠢人，雷奧這麼形象的一划，就算已經呆在的德拉諾世界多年，只能從激流堡的軍官們口中得知本土世界情況的卡德加和達納斯也看出雷奧所要表達的意思。

  如果熊怪獲得的神恩沒有減少，就算他們守不住冬泉谷也能占據艾薩拉，灰谷東南及菲拉斯的一部，而無有勢力插入的貧瘠之地和杜隆塔爾更是不在話下，這片廣袤的區域足夠他們繁衍生息，甚至將種族再次壯大。

  可問題是熊怪從元素神靈處獲得的神恩偏偏就減少了。

  之前沒注意到這事，所以大家都沒有在意，但是現在被雷奧這麼一提，眾人是越想越覺得有問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在本土世界信仰元素神的就只有熊怪這麼一個種族，元素神靈的信仰來源也只有熊怪，熊怪勢力的擴張對元素神靈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占據的地盤越大，擁有的資源越豐富，熊怪的數量就越多，元素神靈的信徒也就越多，他們獲得的信仰之力自然會增多。

  對熊怪的擴張元素神靈應持支持的態度才對，他們應該加大對熊怪的神恩賜予以增強熊怪的實力，而不是減少對熊怪的關注，讓熊怪滑向滅亡的深淵。

  元素神靈對熊怪的態度很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卡德加，凱爾薩斯，斯嘉麗等人沉吟著，以前他們是沒注意才會想不透，現在卻不同。將發生在本土世界上的事情一串聯，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咚！

  凱爾薩斯將辛多雷金杖往地上重重一頓，以杖底觸地的那點為中心無數裂縫如蛛網般布滿了地面。

  「原來如此，真是好算計！」血精靈王子已經想明白了，只聽他說道，「如果熊怪的實力不收縮，獸人哪能撿到那麼大一塊領地？沒有灰谷和菲拉斯的資源，獸人連吃飯都成問題，又如何在卡利姆多站住腳，又怎麼能修築奧格瑞瑪？」

  看看現在部落在卡利姆多占據的地盤便能知曉，為什麼凱爾薩斯會那麼說——獸人分明是取代了熊怪的地位，將熊怪原本占據的領地和資源奪了過去，而這一切的源頭便在元素神靈對熊怪神恩的減少上。

  「想明白了？」雷奧冷冷一笑，「其實德拉諾世界的元素神靈並未放棄獸人，但是他們根本無法與燃燒軍團較量，當時的德拉諾與我們的世界不同，連瑪諾洛斯那樣的存在都能來到這裡，他們憑什麼與燃燒軍團爭？」

  「爭不過燃燒軍團就去禍害我們的世界，這些傢伙真該死！」

  斯嘉麗氣憤難當，若今天的推測成立，那些元素神靈就留不得了。

  「其實他們的做法倒也無可厚非，站在他們的立場他們是沒錯的。」相比於斯嘉麗的憤然，雷奧顯得很平靜，「我就奇怪，已經擺脫薩格拉斯控制的麥迪文為什麼會幫助獸人，難道只因為不忍見獸人滅亡？獸人可是外來世界的入侵者，他們燒殺搶掠，死在他們手裡的人類不計其數，身為守護者的麥迪文居然會對他們進行指引，實在匪夷所思。」

  「不止你們人類，我們精靈死在獸人手裡的也不少。」

  凱爾薩斯的面色也不好看，當初獸人和森林巨魔聯合，奎爾薩斯王國也沒少損失，風行者三姐妹的家不也是毀在獸人手上？

  「你說得沒錯，所以暗夜精靈能容納獸人在卡利姆多大陸與他們搶資源我才覺得奇怪，就連塞納留斯隕落也沒見雙方大動干戈，這更是讓我感覺不可思議。」雷奧說到這裡語氣加重，「但如果這一切是因為獸人背後有幾位元素神在撐腰，那就理所當然了。」

  獸人雖是外來世界的入侵者，但他們身後有神靈支持，加之他們也不再為燃燒軍團效力而是成為本土世界對抗燃燒軍團的助力，那便不值得驚奇。

  凱爾薩斯一臉贊同，血精靈王子臉上掛著幾許譏諷之意：「自從聽說薩爾的事後我就在奇怪，作為奴隸的他竟能獲得堪比王室子嗣的優良教育，布萊克摩爾真是失心瘋了，而在他成年後，從小就對他好的那個人類女人又那麼巧的自甘墮落，去掉了薩爾心靈中的唯一牽絆，在後來又獲得獸人丟失的薩滿文化，讓獸人重新信仰起元素神來。凡是擋住他前進的人都在他需要的時候死亡，成全了他的上位之路，細細想來還真有問題，總不能說他的運氣真就那麼好吧。」

  從一介奴隸到部落大酋長，本土世界近段時間的歷史就是一部薩爾的發跡史，薩爾的經歷被無數人奉為傳奇，若是那個世界沒有神靈倒也罷了，可本土世界水深得能淹死無數人，薩爾帶領獸人崛起的背後要說沒有秘密，委實不能讓人信服。

  「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著薩爾前進，讓他帶領獸人走向輝煌，讓薩滿文化在他手中傳播，讓信仰元素神靈的獸人成為足以影響世界的力量，這其中薩爾自身的本事是一個因素，那些躲在幕後獲利的元素神更是不容忽視。」

  雷奧為此事做了一個結論，若非顧忌獸人身後的元素神，帶給人類巨大傷害的獸人能否有成為奴隸的機會都兩說，即便泰瑞納斯真是位仁主，能大度到不與獸人計較，可紅龍一族在龍喉氏族手上受到的屈辱又豈會那般輕易就抹去？

  若無人撐腰只怕薩爾嶄露頭角之時便被人幹掉，獸人還未離開東部大陸就已滅族。

  凱爾薩斯環視眾人，見卡德加，達納斯，斯嘉麗臉色陰沉，知道這幾位對那些元素神靈起了殺心，要不是實力不夠他們會立刻殺到元素王座去。

  「雷奧，你打算怎麼做？」

  血精靈王子的目光最終落到雷奧身上，他很想知道雷奧究竟作何打算。

  「你說我會怎麼做？」雷奧笑了笑，明明是很平常的笑容看在凱爾薩斯眼中卻添了幾分殺氣，「這些元素神不但算計人類還偷襲過我，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讓他們好過。元素王座旁不是有個獸人城市嗎，正好可以讓我消消火。」

  「你是說加拉達爾？」凱爾薩斯微一思索就知道雷奧說的是什麼地方，「那裡的確有獸人的一座城市，根據我的情報，加拉達爾的獸人實力並不弱。」

  達納斯在此時插言，這位人類統帥語帶殺氣的道：「何止不弱，那裡還有獸人的血衛士部隊，格羅姆的子嗣正是加拉達爾的統領，我們本來就不打算放過他們，現在更不會讓這些野獸存在。」

  卡德加不像達納斯表現得那般激進，只是這位人族大法師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只聽他緩緩說道：「德拉諾的獸人對人類始終心存敵意，他們的思想還沒從那場戰爭中解脫出來，我擔心一旦黑暗之門開啟，兩個世界的獸人合流後會產生巨大的威脅，無論是人類還是精靈。」

  說到最後，卡德加有意的看向凱爾薩斯，似是在告訴血精靈王子，進攻加拉達爾血精靈別想置身事外。

  不得不承認，卡德加的話極有道理，至少就雷奧所知，正是開啟黑暗之門反攻德拉諾的燃燒遠征後，會合了德拉諾世界舊有勢力的獸人便勢大難制，加上瑪格漢這樣的好戰激進組織挑動，獸人與人類的關係愈發惡化，最終導致得了塞拉摩的慘劇和席捲整個本土世界的戰爭。

  「既然如此，還猶豫什麼？幹掉那些該死的野獸！」

  斯嘉麗緊緊的握著阿什坎迪之劍的劍柄，聽到血衛士和格羅姆的後人在加拉達爾後，仇恨之火在她心中熊熊燃起，這位阿拉索王國的女王已經不等不及了。

  元素王座上的那幾位神靈我們暫時不便找惹，難道連獸人也不敢惹了嗎？

  就用加拉達爾的鮮血告訴所有心懷叵測之輩，人類不是好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