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16章 蠻蠻快不行了

  陸暖咬了一口凌淳做的、精緻不足，粗獷有餘的綠豆糕之後，被甜甜的味道安撫了一下心中的焦灼，倒是逐漸平靜了下來。

  包廂里只剩下陸暖和凌淳兩人，他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陸暖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後半夜，常亭背著蠻蠻回來的時候，陸暖正坐在地上，趴在凌淳的膝蓋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聽到動靜的時候，陸暖整個人彈了起來。

  「公主，蠻蠻姑娘快不行了！」聽了這話，陸暖的瞌睡蟲一瞬間煙消雲散。

  她甚至顧不上腿腳發麻，馬上就竄了起來。

  如果不是凌淳扶了一把的話，她估計得跌坐在地上。

  「我看一下！」陸暖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握住了蠻蠻的手腕。

  平日裡面容清冷的姑娘，此時臉上毫無人色。

  陸暖檢查了一下眼瞼，已經開始泛白了。

  「紫靈過來幫個忙——」

  「暖兒，你在這裡救蠻蠻，我們到外頭等你好消息。」凌淳不等陸暖把完整的清場命令下達完全，立刻就接過了話茬。

  隨後，也不等常亭和紫靈的想法，凌淳甚至自己推動著輪椅的輪子朝著包廂外挪動。

  見到此種情況，陸暖只覺得眼眶一熱。

  擦掉了眼眶的溫熱，陸暖的視線落在了蠻蠻的手腕上。

  那裡包著一塊已經被鮮血沁透了的白布，應當是回來的時候匆匆包紮的。

  陸暖的手微微顫抖，小心地拆開了那塊白布，只覺得心頭仿佛被捅進了一刀子一樣，有些上不來氣。

  蠻蠻的手腕劃了一刀，深可見骨，足見決絕之意。

  此時此刻，包廂里只剩陸暖一個人。

  她也不再猶豫，抓著蠻蠻的手，一個念頭便回到了方舟空間，開始緊鑼密鼓的搶救。

  而此時此刻，門外，常亭頗有幾分著急。

  「姑爺，大小姐一個人未必應付得了這樣的事情，蠻蠻傷得很重，至少讓紫靈進去幫忙！」說著，常亭看向了紫靈。

  「暖兒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幫她安排。」凌淳說完，看向紫靈：「你作為暖兒身邊最密切的侍女，在這一點上，應當比我還清楚。」

  聽了凌淳的話，紫靈微微一愣，便立刻點頭：「姑爺所言甚是，蠻蠻姑娘的傷對於普通大夫來說也不算是複雜，大小姐一個人足以應付，多人在場，反而會分散了大小姐的注意力。」

  說著，紫靈用胳膊肘懟了懟常亭，示意他冷靜一點。

  儘管不願意，常亭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凌淳坐在輪椅上，擋在包廂門口，眯著眼睛順著樓梯上的窗戶看了過去。

  時間真的不早了，再過一個多時辰，這天就要亮了。

  陸暖這一晚上又是不眠夜，回去得督促她好好休息才是……

  -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陸暖滿臉疲憊地從裡面打開了房門。

  凌淳第一時間迎上前：「你沒事吧。」

  陸暖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手從凌淳的手裡抽了出來：「蠻蠻也脫離危險了，你們都進來吧。」

  說完，陸暖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凌淳眼尖，看到陸暖的身形晃了晃，心頭一痛，卻什麼也沒說。

  「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在盛寶琛那裡，蠻蠻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她劃開自己的手腕。」

  大家都進門之後，陸暖沉聲問道。

  「無跡全都看到了，讓無跡來說吧。」紫靈聲音悶悶的。

  陸暖凌空打了個響指，無跡從窗戶竄了進來，單膝跪倒在陸暖面前：「是屬下保護不力，請大小姐責罰！」

  「好，你的懲罰就是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陸暖的聲音仿佛淬了冰一樣涼。

  無跡跪在地上，頭更低了：「屬下跟著蠻蠻姑娘去到了盛家姐弟暫時落腳之處，彼時盛大小姐已經昏迷，盛小少爺要求蠻蠻姑娘，將自己的血渡給盛大小姐。

  蠻蠻小姐當時並未拒絕，屬下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

  直到常亭和紫靈來的時候，屬下才從迷陣之中醒過來，當時的蠻蠻小姐，已經失去了渾身大半的血液，奄奄一息。

  此事是屬下的過失，屬下願領責罰！」

  無跡說著，垂下頭，更加愧疚。

  這是他作為圓月暗衛以來，最失職的意思！

  聽著無跡說完，陸暖卻始終一聲不吭，雙眸放空，半晌沒有反應。

  凌淳有些擔憂，低聲道：「暖兒，你在聽嗎？」

  大概是聽到了凌淳的聲音，陸暖有些木然地轉過頭看向凌淳，木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