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每個人都是歷史的歸序者！

  此時的孟原，其實也是極度懵逼的。

  懵逼之餘，又有些害怕。

  因為他還真的差一點就被砸到了！

  孟原並不知道妖魔心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他只是在忠實地扮演一個有一點水平但不多的普通遊俠玩家，四處遊蕩著救火，前線吃緊就去稍微支援一下，但也很注意自我保護，看情況不對就撤下來休整休整。

  結果剛準備去東邊鄧元敬將軍那裡幫忙，天上突然就開始砸隕石了！

  孟原也沒想著躲，因為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他也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是聽到「轟隆隆」地一陣巨響，伴隨著劇烈的地震和大量瀰漫的魔氣，直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妖魔竟然又在通過這種方式試圖找出他的位置！

  恢復清醒的孟原四下看了看，發現對他威脅最大的是魔君蚩尤砸向鄧元敬將軍附近的那一顆隕石，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隕石墜落所產生的衝擊力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但這點傷害對于歸序者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不過，若是蚩尤當時沒有分出一半力量砸向衛霍將軍那邊，而是以全部力量砸這裡……

  那結果會如何，可就非常難說了。

  但不管怎麼說，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有時候勝利和失敗之間，就只差了那麼一點點運氣。

  而孟原對此非常驕傲，因為運氣似乎再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這邊！

  經過撞擊之後，妖魔的魔氣已經大量消耗，歸序者已經在力量上反超。

  所以，孟原立刻召喚出北辰，進行最後的收尾！

  ……

  天空中，北辰看著坑中魔君蚩尤的分身，一步步地踏在空中前行。

  與此同時，無數玩家身上的浩然正氣被抽離出來，全都匯聚在北辰的手中，化成了一把巨大的劍。

  「該死的歸序者！」

  魔君蚩尤的雙目變得赤紅，它的身形竟然也極速膨脹起來，開始不斷吸納周圍的魔氣！

  天空中殘存的魔氣，坑洞中其他的大妖，還有遠處它的另一分身，全都化成黑色煙塵，開始源源不斷地匯聚而來，讓它的身形開始變得龐大。

  而北辰的身體也在不斷膨脹，就像是兩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在這廣袤的歷史切片中，進行決定整個歷史長河走向的終極對決！

  下方，玩家們紛紛變成了靈魂狀態，只能看戲。

  「北辰很懂嘛，故意站在了右邊，畢竟自古對波左邊輸。」

  「可是在我們這邊的視角看來，他是在左邊啊……」

  「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反正都是過場動畫。只要北辰一出場，就意味著已經徹底穩了！」

  「沒什麼好看的，接下來無非是北辰一劍砍死蚩尤，醒來之後又是一場毫無波瀾的勝利……我們玩家真是太強了！」

  在玩家們的討論之中，北辰和蚩尤的對決也終於展開！

  北辰揮舞著長劍刺向蚩尤，而蚩尤則是舉著大斧回擊，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玩家們看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北辰的劍法，也挺稀鬆平常的嘛。」

  「他在設定中不是正牌歸序者嗎？怎麼感覺有點虛，這劍法還不如霍雲英大佬。不，應該說是差得有點多。」

  「哎，這很正常，北辰的動作，那肯定是官方的工作人員動作捕捉的啊。霍雲英大佬那是實打實地會功夫，這能比嗎？」

  「也對，官方的工作人員能動作捕捉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都快能達到孟原的水平了。」

  玩家們繼續津津樂道地吃瓜。

  終於，隨著雙方力量的此消彼長，蚩尤逐漸落於下風。

  孟原本來就是等歸序者的力量占據絕對優勢才出手的，所以即便他的劍法沒有達到極致，稍微水了一點，收拾一個強弩之末的蚩尤也毫無問題。

  在這些大妖耗盡妖力卻仍舊未能找到他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該死，狡猾的歸序者！」

  魔君蚩尤的身上布滿了被浩然正氣刺破的傷口，眼見大勢已去，它決定殊死一搏。

  整個歷史切片中所有殘存的魔氣被它吸附到身體上，而後，它的身體開始不斷地收縮、收縮……

  「轟！」

  一聲巨響，比之前的隕石還要威力強大十多倍的爆炸從蚩尤的身體中迸發出來，強大的爆炸威力席捲而來，將空中的北辰籠罩其中！

  遠遠望去，爆炸的地點甚至升騰起了一朵蘑菇雲。

  玩家們全都震驚了，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竟然還能自爆？」

  「這蚩尤好像比刑天和共工還頭鐵啊……看來這些大妖都是一脈相承，都沒什麼腦子……」

  「哎？北辰掉下來了！」

  玩家們趕忙紛紛上前，然而已經是靈魂狀態的他們根本無力托住北辰，只能看著北辰的身體頹然摔落在地。

  他的身上全都是因為爆炸而造成的傷口，傷痕累累。

  「你別嚇我們啊！」玩家們都有點慌了，這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重要NPC要領便當了吧？

  北辰的嘴角滲出鮮血，看著圍過來的玩家們：「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但是，妖魔在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中還有殘餘，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要時刻牢記歸序者的使命，維護歷史長河的安全，要攻入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消滅蚩尤的真身，將所有妖魔全都掃蕩一空……」

  玩家們都有點慌，本來以為是毫無懸念的吊打，結果怎麼搞到最後還是被極限一換一了啊？

  「喂，伱別搞啊，明明力量強那麼多，怎麼一下就寄了？」

  「你堅持一下？治療一下不行嗎？歸序者城塞里沒有城主怎麼弄啊？我們以後找誰報銷啊？」

  「這不會是官方安排的便當吧？劇情殺也太刻意了一點吧，喂，醒醒啊！」

  玩家們齊聲呼喚著，但北辰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消失，化成了無數的浩然正氣，融入這個歷史切片的山川與河流之中。

  玩家們的事業中，霧氣再度瀰漫，這意味著今天的快樂要結束了。

  「啊？這次未免也太短小了一點吧！」

  「是啊，模擬試煉都沒打，終極試煉也沒有，直接就進歸序者遠征了，雖然場面不小吧，但是，總覺得這麼大的場景就做一場戰鬥是不是太浪費了點啊？」

  「抗議！向官方表示嚴重抗議！」

  「大家論壇見吧，拜拜了！」

  ……

  很快，玩家們全都消失了，整個歷史切片中又只剩下了孟原和參商兩個人。

  孟原多雞賊啊，在控制著北辰與魔君蚩尤交手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遠遠地跑開了。

  就是為了防止蚩尤惱羞成怒，自己的真身被波及。

  在蚩尤自爆之後，其實孟原完全可以再次借用浩然正氣將北辰這具分身給恢復，但轉念一想，還恢復什麼？北辰這個分身早就已經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是該退出歷史舞台了！

  於是，孟原果斷給自己的分身發了便當。

  反正最艱難的一仗已經應下來了，接下來只要讓玩家們自由發揮也足以攻入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

  《暗沙》這遊戲還得運營下去，所以之後得換一種運營方式了。

  「開始吧。」

  孟原看向參商。

  參商點了點頭，開始漂浮在空中，吸收殘存的力量。

  四名大妖所殘存的妖力，以及魔君蚩尤被斬殺時潰散、遺留的大量妖力，全都被源源不斷地轉化為浩然正氣，被參商所吸收。

  而整個歷史切片中的山川、河流，也在這個過程中被浩然正氣不斷洗刷，逐漸褪去了被扭曲的黑霧狀態，變得風和日麗、風景宜人。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而參商也終於來到了自己的全盛狀態，長發在空中飄舞，宛如神女降世。

  「難以置信，我們竟然真的打贏了魔君蚩尤……」

  「雖然打敗的只是分身、不是本體，但魔君蚩尤這次基本上帶過來了全部的家底，留在上古時期的力量反而不多了。

  「現在雙方的力量對比已經變得懸殊，只要我們按部就班地向前，去往上古切片徹底斬殺蚩尤的真身，就有可能完成歷任歸序者從未完成過的壯舉！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參商激動的表情溢於言表，顯然歷任歸序者中不乏天縱英才之輩，但距離完成這個目標都差得遠。而孟原此時的成就，已經遠遠超過任何的歸序者。

  只是孟原卻微微一笑：「我不打算這麼快打到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

  參商愣了一下：「為什麼？」

  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難道你……在於魔君蚩尤的戰鬥中被污染了！你該不會現在想要倒戈站到妖魔一方吧！」

  看著參商如臨大敵的表情，孟原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什麼呢！我這麼苟的人，就算蚩尤想污染我，他找得到我人在哪嗎？」

  參商恍然點頭：「哦，也對啊。那是為什麼？」

  孟原看著遠方壯麗的山河，輕輕地踱了兩步：「參商，我問你，妖魔產生的根源是什麼？」

  參商回答道：「是……人們對歷史的忘卻與背叛。」

  孟原點了點頭：「是啊，所以說，我們確實可以斬殺魔君蚩尤，但妖魔永遠不會真的被趕盡殺絕，對嗎？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它們總會捲土重來。」

  參商沉默片刻：「嗯，也可以這麼理解。」

  自上古時期開始，人類與妖魔就一直在持續進行殘酷的戰爭，人類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妖魔也一直沒有被徹底消滅。

  它們一直藏身於過去的歷史切片中，隨時準備捲土重來。

  它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扭曲人們對於歷史的記憶，而一旦時機成熟，它們就會以特定的歷史切片作為跳板，入侵現實世界。

  在歷史長河中，越是靠近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人們的歷史記載就越稀缺、歷史記憶就越淡泊，因此妖魔的力量也就越強。

  但是在之前，孟原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妖魔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妖魔在上古時期是真實存在的嗎？如果是，豈不是意味著上古時期真的是一個各種怪力亂神橫行的世界，而那些上古神話傳說都是紀實文學了？

  如果這些妖魔是真實存在的，那它們又是如何潛伏在歷史切片中，並不斷入侵呢？

  現在，孟原明白了，妖魔存在的根源在於人心。

  妖魔確實在不斷扭曲人們的歷史記憶、壯大自己的力量，但即便沒有妖魔的存在，人群中也總會有一小部分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自發地扭曲歷史記憶。

  其中或許有些是無意識的，比如古人編出的那些上古神話，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的認知水平有限，看到了很多難以解釋的現象，所以通過自己的想像力發酵之後，就變成了各種怪力亂神的神話故事。

  而有些是有意識的，比如，有些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理由故意歪曲歷史，詆毀那些英雄人物，給入侵者洗白。

  而只要人類還存在一天，這些負面情緒就會一直存在下去，仍舊會源源不斷地孕生妖魔。

  而歸序者的生命終歸是有極限的。

  不管是因為與妖魔戰鬥而夭折，還是因為壽終正寢，歸序者並不能長生不死，只有參商這個指引者可以一直在歷史長河中存在下去。

  那麼，即便以最樂觀的情況估計，孟原現在就帶著玩家們攻入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幹掉蚩尤，再花費幾年時間將所有歷史切片中殘留的魔氣全都清理乾淨，也依舊無法阻止妖魔的死灰復燃。

  在孟原死去之後，可能一百年、兩百年過去了，妖魔又會比現在變得更加強大。而到時候還能不能再有一個新的歸序者出來力挽狂瀾，那就不好說了。

  參商有些疑惑：「可是，你打算怎麼辦呢？歸序者的壽命是有極限的，現在不斬草除根，將來妖魔捲土重來的概率不是更大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孟原微微搖頭：「不，有辦法。」

  他稍微頓了頓，說道：「我要將抵抗妖魔的任務，交給所有玩家們。

  「只要還有玩家在玩《暗沙》這款遊戲，只要他們還能通過這款遊戲看到真實的歷史，那麼歸序者就可以永遠的壓制住妖魔。

  「只要玩家中永遠有像趙海平、楚歌一樣的天縱之才出現，妖魔就永遠都翻不起什麼風浪。」

  參商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孟原：「我要更新一個新版本。還有，開一個新功能，就叫『歸序者大廳』。把歷任歸序者的塑像全都放上去，介紹他們取得的功績，讓所有人都能夠永遠銘記——即便是在遊戲中。

  「從今天開始，所有的玩家，都是真正的歸序者了。」

  參商有些猶豫：「有這個必要嗎？歸序者大廳這種東西，對力量損耗挺大的。」

  但看到孟原堅定的眼神，她還是只好點頭：「好吧。」

  ……

  ……

  現實中，玩家們已經紛紛醒來，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昨天那場大戰真是驚心動魄啊！」

  「確實，大場面拉滿了，但唯一的問題在於……有點略短，不過癮啊！」

  「新玩家第一次玩，想問一下，之前《暗沙》也是這樣的嗎？一言不合就砸大場面？」

  「不知道，可能昨天製作團隊喝高了吧……」

  「所以說，我們都已經幹掉蚩尤了，之後呢？該不會這遊戲還沒有正式開始運營，就已經大結局了吧？」

  「但是這遊戲其實還有很多內容沒體驗啊，比如前面幾個朝代，其實我們只攻克了核心的歷史切片，那些次要的歷史切片還完全沒碰呢。」

  「看看官方之後怎麼安排吧。」

  「快去看昨晚歸序者遠征的通關錄像吧，簡直太帥了！什麼樣的史詩級大場面電影能跟這個相提並論？簡直無敵！」

  網絡上，昨晚的錄像在線觀看人數幾乎每秒鐘都以數萬、數十萬的數量增長。

  現代人已經根本看不到這種數十萬大軍的冷兵器作戰了。

  在歷史上人類雖然發生過很多次類似的大規模作戰，但那時候又沒有任何的影像設備，根本留存不下來。

  即便有史官記載，但史官很少有懂兵法的，所以記載往往也是錯漏百出。

  而到了現代社會，人類雖然發明了影像設備，但戰爭的形式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數十萬的冷兵器戰鬥，基本上都只能用特效來完成了。

  而特效完成的大場面，往往氣勢有餘，真實性不足。

  所以，《暗沙》的戰爭場面是獨一份，讓無數沒有親身參與的觀眾也能感受到冷兵器時代的真實場面。

  這次的錄像長達五個小時，不僅記錄了整個戰爭的具體流程，還記錄了玩家們的精彩表現。正面戰場和衛霍將軍的奇兵各自都占據了一定的篇幅，讓觀眾們大呼過癮。

  而就在錄像熱播的時候，《暗沙》的新版本更新公告也新鮮出爐了。

  「《暗沙》新版本更新公告：

  「在玩家們的英勇抵抗之下，魔君蚩尤的企圖被粉碎了，副本『封狼居胥』也被順利攻破！

  「妖魔原本想要集合優勢兵力對歸序者形成圍剿局面，但歸序者與玩家們妥善運用各種戰法、英勇作戰，最終徹底粉碎了妖魔的圖謀，並讓歸序者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於妖魔的戰爭中全面占據了主動！

  「本次大戰之後，《暗沙》將進入新版本的準備狀態具體內容如下：

  「一、《封狼居胥》的模擬試煉副本將持續開放，供玩家們反覆體驗。

  「二、列土封疆玩法升級，除歸序者城塞和玩家封地的範圍進一步擴大、周邊地形進一步變化、出現更多工匠和資源點之外，還將開啟新功能『歸序者據點』。

  「此功能開放後，將允許玩家們在各個小型歷史切片中建立歸序者據點，進行發展經營。經營方式與歸序者城塞類似，但相關資源只能局限於該歷史切片中。

  「三、英靈召喚功能升級。

  「當前可召喚英靈：玩家們在已攻克的所有歷史切片中遇到過的所有英靈。

  「四、內測結束，《暗沙》將進入正式運營階段。

  「所有玩家都可以自由進入《暗沙》的遊戲世界，體驗各個副本的『模擬試煉』部分。

  「但考慮到伺服器限制，『終極試煉』、『歸序者遠征』玩法仍將受到一些限制。每隔一周時間，官方都會從模擬試煉的玩家中篩選十萬名玩家，發放進入『歸序者遠征』的遊戲資格。

  「『終極試煉』的篩選方式不變。

  「七天之後，遊戲將進入正式運營狀態，同時開啟全新版本『江山如此多嬌』，具體更新內容如下。

  「一、將開放已通關的盛朝、齊朝、梁朝、楚朝等朝代的全部支線副本，玩家可以任意進入這些朝代的任意歷史切片中進行體驗。

  「二、將開放燕朝、上古時期等尚未被攻克的主線副本，具體的『終極試煉』與『歸序者遠征』玩法開啟時間待定。

  「三、開放全新功能歸序者大廳。在大廳中，將展示歷任為守護歷史而犧牲的歸序者，並記載他們的事跡，供所有人瞻仰。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暗沙》的支持與厚愛，《暗沙》遊戲項目組全體工作人員未來也希望與您一起，繼續續寫屬於玩家的新的傳奇！」

  ……

  更新公告一出，玩家們立刻開始了熱烈的討論。

  「我去！萬年公測的遊戲竟然開始正式運營了？爺青結！」

  「竟然還有『歸序者據點』這種玩法？那豈不是說可以隨便占一個歷史切片自己玩了？快樂啊！這玩法一開，我又能肝一萬年了！」

  「所有人都能進入模擬試煉了，完全開放了！我看以後還有沒有雲玩家敢在視頻里發彈幕嘲諷了！」

  「樓上的你想多了，雲玩家該嘲諷還是會嘲諷的，這跟他們能不能拿到遊戲資格壓根沒關係。」

  「新版本把所有副本全開了？？？」

  「好傢夥，怎麼不像是開新版本，倒像是要跑路呢？」

  「我倒是想說，以前都是一周左右一個新副本，已經覺得這體量非常不可思議了，現在直接開了海量的內容，這已經不是靠程式設計師頭禿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啊！」

  「可能這遊戲的開放方式確實不是常規方式吧……」

  「管那麼多呢，你們就當是早就做了好了一直在測試、現在才放出來唄！哪有玩家會嫌遊戲內容太多的！」

  「說的也是啊。」

  「總之玩就是了！這次所有人都能進模擬試煉了，過年過年！」

  ……

  ……

  一周後。

  《暗沙》正式運營版本完全感覺不到有更新，還是直接就進來了。

  不過周圍的場景，卻讓玩家們意識到了不同。

  因為他們第一時間進入的不再是歸序者空間，而是歸序者大廳！

  趙海平邁步走入大廳，發現這裡的風格與歸序者空間類似，巨大的石柱直入雲霄，場景極為開闊。

  但不同之處在於，到處都是巨大的石雕。

  這些雕像都是歷任的歸序者，大部分都穿著古代的服飾，風格各異，只有極少部分穿著現代的服飾。

  在雕像下方的巨大基座上，寫著這些歸序者的名字、生卒年月以及經歷。

  趙海平一個個看過去，發現這些歸序者真是不簡單，都是天縱之才，但只可惜，其中有些人很早就夭折了，而有些人雖然堅持了數十年，但妖魔的實力也還是越來越強大。

  好在隔三差五總有一個十分強大的歸序者出現，一波將妖魔推回梁朝甚至楚朝，這才確保了現實世界的安全。

  而在這些雕像的盡頭，赫然正是北辰。

  對於北辰，沒有很多的記載，只有寥寥幾行字，說他在於蚩尤的戰鬥中犧牲。

  「奇怪了，為什麼你的名字，跟其他人的畫風不一樣啊？」

  趙海平有些納悶，因為其他雕像上的名字都是有名有姓的，唯獨北辰，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代號。

  不過他也沒在糾結這些，只是將這些雕像粗略地掃了一眼之後，就繼續往前走，邁步進入新的試煉幻境中。

  ……

  真正的歸序者空間中。

  孟原伸了個懶腰：「放假了放假了！以後這遊戲就可以自己正常運營了，你在這盯著吧，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參商已經變回了最初的狀態，又成了那個只有五六歲的古裝小蘿莉。

  這次開放新版本的力量消耗極大，不過在孟原看來，這都是值得的。

  雖然推進到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徹底消滅蚩尤也很重要，但建立一個長效機制更為重要。

  現在，孟原建立了一個完美的系統，玩家們可以繼續攻克各種之前忽略掉的歷史切片，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而等到他們有實力進攻上古時期的歷史切片時，就是蚩尤的死期了。

  而現在，孟原故意留著這些妖魔，也只是給玩家們練練手而已。

  參商有些不高興地嘟著嘴：「可是你這個正牌歸序者打算去哪？」

  孟原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是去享受生活了！怎麼，歸序者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嗎？」

  參商一時語塞：「啊這……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孟原笑了笑：「不要總是那麼緊繃，搞得那麼嚴肅嘛。我們要正視歷史，要承擔責任，但有時候也要儘量輕鬆一些，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影響更多的人，才能讓使命繼續下去，而不會面對太多的阻力。」

  他俯瞰著歷史長河，看著裡面那密密麻麻的光點。

  那都是一個個玩家們，在以自己的方式戰鬥。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接下來，還是要靠大家共同努力了。」

  孟原轉身，消失在歸序者空間中。

  參商看了看遺留在手中的《歸序者筆記》，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隨手一招，大廳中出現了一座石台，而這本筆記就被端正地放在石台上。

  「嘩啦啦」，筆記被不斷掀開，顯露出上面的字跡。

  「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並不像看起來的那樣友善、溫馨和美好……」

  前面的這幾頁，都是原本的孟原記錄的，被曝光到了網上，也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暗沙》這款遊戲的宣傳物料。

  現在，最後面又多了一行字。

  「原來，每個人都可以是歷史的歸序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