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332章 裂光（62）

  「你臉紅了。」

  相里安立刻去摸自己的臉。

  等從黎落眼中看到促狹，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於是怒氣沖沖地跳起來去薅她的脖子：「你是不是有毛病！」

  黎落掙扎了兩下，嘴上依然欠了吧唧的：「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喜歡就去追……哎你輕點，我脖子要斷了。」

  相里安這才鬆開手，一臉不忿地白了黎落一眼。

  黎落整理好被扯皺的衣服，表情看起來正經了一點：「說真的，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相里安沒好氣地說：「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咱倆是朋友啊。」

  相里安：「……人家又看不上我。」

  「你怎麼知道？」

  「她長那麼好看，進系統的時候又穿金戴銀，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什麼好東西和優質男人沒見過，我算個什麼玩意兒……」

  「別自卑嘛。」黎落說，「相逢就是緣分，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萬一人家接受了呢？」

  相里安看起來有點被她說動了，但又很猶豫：「那萬一人家拒絕呢？」

  「拒絕就拒絕唄，又不會少塊肉。」黎落說，「雖然你沒什麼優點，長得也一般般，還挺懶挺喪的，但只要表白被拒絕以後不像個普信男那樣猥瑣地追著人家性騷擾，就此打住保持距離正常來往，大部分女生不會因為被表白對你生出反感。」

  相里安：「……真不知道你是在打擊我還是在鼓勵我。」

  「打擊式鼓勵。」黎落拍拍他的肩膀，「我這是在告訴你，要勇敢，但不要盲目自信。」

  相里安糾結了一會兒，咬咬牙：「那、那我現在去表白？」

  「去吧！加油！」

  於是相里安抬頭挺胸地上前追女系統去了。

  只是隔了不到兩分鐘，他哭喪著臉回來了。

  「被拒絕了？」

  「嗯。」相里安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地說，「她說她還小，不能早戀。」

  「啊……那算了。」黎落安慰了一句，又忍不住八卦道，「不過，她真的是女生嗎？」

  相里安先是一愣，隨即怒道：「你什麼意思？」

  「她有喉結。」黎落說，「而且她好高，得有一米八了吧？這個肩寬和身材……萬一你看走眼，人家是男生怎麼辦？」

  相里安：「……」

  他看起來很想揍黎落一頓，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忍住了，眼珠子轉了轉，相里安突然盯著黎落說：「你覺得她長得怎麼樣？」

  「很漂亮啊。」黎落實話實說。

  「我忘了告訴你，她是周總的系統。」相里安沖黎落齜牙咧嘴地笑，「管他男的女的，斬男又斬女才是重點，周總跟她合作這麼多年，兩個人不知道配合得多默契。」

  黎落一愣。

  「我理解，天天對著周總那種軟體硬體都一流的優質男人，看不上我這種普通的很正常，說不定人家就是因為周總才拒絕我……該有危機感的人是你才對！」

  黎落：「你……」

  「當心被挖牆腳！」相里安說完，沖黎落扮了個鬼臉，在她動手之前，轉身一溜煙跑了。

  因為這件事，黎落回到周晏清辦公室時很是鬱悶。

  周晏清開會去了，隔了半個小時才回來，一進門他就察覺到在沙發上葛優躺的黎落表情不對。

  「怎麼了？」周晏清問，「打牌輸了？」

  「不是。」

  「餓了？」

  「……沒有。」

  「那是怎麼了？」周晏清一邊說一邊走向辦公桌，坐下啟動電腦，繼續忙手上的事。

  「沒怎麼。」黎落爬起來，扒在沙發椅背上看他，狀似無意地問，「對了，我來這裡也有好幾次了，怎麼沒見過你的系統？」

  周晏清敲鍵盤的手一頓，他看向黎落：「相里安跟你說了什麼？」

  黎落：「……」

  這老夫老妻互相了解得太深也不是什麼好事，比如現在，她想繞點花花腸子，旁敲側擊打聽一下他有沒有桃花都不行。

  「也沒說什麼……」黎落有點心虛，「就、就隨便聊了幾句。」

  周晏清無奈一笑：「你別亂想，沒那回事。」

  他這麼一說，黎落索性把話攤開了講：「哪回事啊，你說清楚。」

  「我跟蕭闌——也就是我的系統，沒什麼，只是合作關係。」

  黎落腦筋一歪：「相里安吃醋吃到你頭上了？」

  周晏清不解道：「什麼？」

  「相里安不是喜歡蕭闌麼，他這是妒忌到你跟前，跟你宣戰了？」

  周晏清花了三秒鐘，理清其中的關係，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有點微妙：「沒有，我不知道他喜歡蕭闌。」

  「那你怎麼會知道他覺得你跟蕭闌有超出合作以外的關係？」

  「之前我跟他平級，他特意跑來警告我，讓我不能變心，不可以喜歡上別人，因為你在等我。」周晏清想了想，說，「時間大概是在你進入系統，做第二個任務的時候，那會兒他跟蕭闌並不認識。」

  黎落一愣。

  「後來為了監督我，他向主神申請跟我內部連線，只要我出現在你附近，他就能立刻感知到。」周晏清說著，笑了起來，「內部連線會耗費積分，他當時積分本來就不多，花了總積分的四分之一才完成連線申請。」

  黎落心裡微微一動。

  她回想起剛做任務那會兒，跟相里安不熟到一度以為他是個AI，「小A」這個外號也是這麼取來的。

  可相里安卻能為了她耗費四分之一的積分申請連接周晏清，只為了幫她看住沒有記憶的男朋友。

  這朋友能處，有事他是真的捨得花積分。

  黎落感動之餘，又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相里安想得太小氣了。

  她正想說點什麼，周晏清目光移回電腦屏幕上，說：「蕭闌雖然是我的系統，但我跟它不經常碰面，每次只有進入任務和完成任務抽調回系統才需要它協助，其他時間它一般處於隱身狀態，你不要多想。」

  「哦……」黎落語氣訕訕的。

  周晏清似乎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不相信，他解釋道：「我跟蕭闌沒可能，它不是我喜歡的……」

  周晏清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黎落問：「類型？」

  「種族。」

  黎落先是一怔，然後立刻來了興趣：「什麼意思？她不是人類？」

  「嗯，它是來自異時空的鰭人族，是一種生活在海里的哺乳類動物。」周晏清說，「這個種族壽命可達五百多歲，一百五十多歲成年，而且成年之前它們沒有性別，成年之後才會分化出性別，蕭闌才二十二歲，對於它所在的種族來說，它只是個牙牙學語的幼兒。」

  難怪蕭闌說它不能早戀。

  原來人家真的只是個小寶寶！

  黎落想起蕭闌一米八的身高和嬌嬌軟軟的少女音，越發好奇：「那它以後會分化成什麼性別？」

  「這個不好說，得看她以後選擇什麼樣的配偶。」

  黎落恍然大悟：「蕭闌要是跟相里安在一起，以後就會變成女的。」

  「這個，不一定。」周晏清又露出微妙的表情，「鰭人族同性相戀的概率很高，而且一生只有一位配偶，配偶性別不是它們分化的唯一標準，就算選擇了男性配偶，當它們認為配偶的戰鬥力低於平均水平，不能給予它足夠的保護，那它也會分化成男性鰭人。」

  黎落：「……」

  她想起相里安一米七幾的身高和不太靈光的腦子，表情也古怪起來。

  「這件事相里安好像不知情，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按照規定，系統之間不能互通身份，預防湊到一起出賣主系統，被主神監察到會扣積分。」周晏清給她出主意，「你可以暗示相里安，委婉地提醒他。」

  黎落瞭然：「好。」

  說完這些事，黎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休息夠了，我該開工幹活了。」

  周晏清放下手頭的事：「不多休息幾天？」

  「調整過來了就好，再躺平，我該有惰性了。」

  周晏清輕輕嘆了口氣，對她招手。

  黎落走過去，一靠近，就被他拉到懷裡用力抱住，耳鬢廝磨。

  「快了，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本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