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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315章 稀有血型(2)

2023-11-14 16:01:20 作者: 樓非池
  容璋像個無法控制情緒的神經病,一句話惹得他情緒激動,不管高興還是難過,上手就掐,捏,擰,而且施虐對象僅限於紀南歌,最嚴重的一次,紀南歌被他失手推下樓梯,手臂骨裂,養了三個多月才痊癒。

  因為容璋陰晴不定的性子,紀南歌漸漸對他生出畏懼心理,越來越抗拒和他共處一室。

  可作為被父母賣到容家的人,她根本無法避開容璋。

  更讓她崩潰的是,隨著容璋年紀漸長,他明顯對她有了超出「朋友」和「主僕」之外的興趣。

  一開始,容璋喜歡對她動手動腳,捏她的臉頰和耳垂,兩人坐一起時跟她十指緊扣。

  然後發展到想抱她,時年十八歲,個頭竄到一米八五的容璋經常把她當娃娃一樣抱到大腿上,他似乎對這種親密的遊戲分外著迷,一抱就是一兩個小時不撒手。

  等他的親密行為發展到試圖親吻她,半夜鑽到她床上想抱著她入睡時,紀南歌終於忍無可忍,她第一次動手打了容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容璋察覺到她的抗拒,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得十分焦慮,繼而跟她扭打起來。

  紀南歌大聲尖叫著喊救命,鬧出不小的動靜,容老爺子和傭人們匆匆趕來,推開紀南歌的房門時,目睹了容璋將紀南歌壓在身下那一幕。

  紀南歌被解救出來,事後容老爺子找來紀南歌談話,話里話外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倨傲:「容璋對你有興趣,我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他不可能娶你,容家不會允許他娶一個稀有血型的女人做妻子,更不允許第四代依然是稀有血型。」

  紀南歌求之不得,她試圖向容老爺子求情,請他放自己回家,她保證不會離開這座城市,以後只要容璋有輸血需求,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容老爺子冷笑:「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哪有放你走的道理,伺候好容璋,好處少不了你。」

  容老爺子的意思擺在那裡,對容家來說,她只是個花錢買來送給容璋的玩具,容璋想對她怎麼樣都行,他不會管,也不覺得這種事該管。

  面對容璋鍥而不捨黏著自己的行為,紀南歌大大小小抗議過好幾次,可她每一次的反抗都會引來容璋更為暴力的鎮壓,在他抱著枕頭被子搬進她房間時,紀南歌心灰意冷地妥協了。

  她拿他毫無辦法。

  容璋十九歲時,容老爺子把他送進一所大學,嘗試讓他適應群體生活,出乎意料的是容璋適應得很好,入學一段時間後,甚至往家裡帶了幾個朋友。

  一群十八九歲的男生女生到容家做客,見容璋進門就直奔紀南歌,牽著她不肯放手,神色頗為親昵,其中一個朋友問:「容璋,這位是?」

  容璋並不多做解釋:「我的。」

  大家紛紛露出曖昧的眼神,瞭然於心。

  自那以後,容家時不時有容璋的朋友來造訪,其中以一個叫聞時的男生來得最頻繁。

  聞時和容璋年紀相仿,性格和容璋卻是兩個極端。

  他性子溫柔,待人親和,因為從小接受西方文化教育,對於公平和人權有著莫大的執念,來容家的次數久了,他和紀南歌漸漸熟悉起來,偶然發現她手臂上被容璋擰出來的淤青,他追問了幾句,紀南歌乾脆把自己的經歷如實相告。

  聞時聽完後皺著眉頭問:「你為什麼不逃走呢?」

  紀南歌一愣。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人生來平等,沒有誰該為誰付出,容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把你買過來,這對你來說本身就不公平,面對不公平的事,我們要學著反抗!」

  聞時列舉了一些歷史上因為反抗而改變命運的例子,紀南歌被他說得心潮澎湃。

  她以前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是容家手眼通天,加上容璋又是那樣的性子,她怕被抓回來會被活活打死。

  她怕死,從小就怕。

  但此刻在聞時的鼓動下,她萌生出試一試的想法。

  萬一呢?

  聞時答應幫她,並為她策劃了逃跑路線,準備路上需要用到的物資,紀南歌找了個外出到醫院抽血的機會,避開陪行傭人,從醫院廁所通風口翻了出去。

  她目標明確,只要能離開容璋,去哪兒都行。

  但紀南歌搭上長途汽車輾轉逃亡的第三天,被追趕來的容家保鏢截下,她幾乎是一路被拖回去的。

  因為她逃跑這件事,容璋震怒,兩人原本還算平和的關係迅速惡化,短時間內爆發了數次衝突。

  每次衝突都以紀南歌受傷,容璋精疲力竭告終,在這樣的刺激下,容璋變得越發焦躁易怒和疑神疑鬼,往往幾分鐘見不到紀南歌,他就開始發火砸東西。

  容老爺子為了安撫孫子,在紀南歌腳腕上裝了帶定位器的腳銬,和腳銬相匹配的手環則給了容璋,只要容璋想見她,按下手環上的按鍵,她就必須在三分鐘內趕過去,一旦超過這個時限,腳銬會釋放電壓讓她吃苦頭。

  腳銬這種侮辱性極強的東西激發了紀南歌的逆反心理,在吃了幾次苦頭後,她萌生了報復容璋的心理。

  每遭受一次電擊,她就故意惹容璋生一次氣,兩人互相折磨,她傷痕累累,而容璋幾乎瘋魔。

  紀南歌24歲那年冬天,聖誕節前夕,聞時邀請容璋和紀南歌參加他舉辦的宴會,兩人因為一點小事在宴會上當眾吵了起來,容璋怒氣沖沖地拖著她離開。

  回家路上兩人再次爆發爭吵,正在開車的容璋被氣得徹底失控,車衝下懸崖墜毀,紀南歌當場殞命。

  容璋雖然僥倖沒死,但全身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七十,容貌盡毀,熬過感染期,他成了個面目全非的怪物,自那以後,他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閉起來,再也沒出過容家大門。

  而紀南歌的遺體被他用冰棺封凍起來,藏在房間裡。

  家裡藏了個死人,還和容璋朝夕相對,容老爺子自然不同意,他數次想把容璋引開好帶走紀南歌,但容璋並不上當。

  如此過了兩年,容璋因為感冒引發肺炎,昏迷後被送往醫院,趁著他住院治療,容老爺子偷偷搬走紀南歌的遺體火化,解決了讓整個家惶惶不可終日的隱患。

  容璋出院後發現紀南歌的遺體失蹤,當下瘋了一樣摔砸東西,容老爺子讓人用鎮定劑才勉強制住他。

  可清醒的容璋變得無比暴躁,甚至出現自殘行為,某天夜裡趁著傭人不注意,用一塊偷偷藏起來的碎瓷割破手腕,等第二天傭人發現,他躺在放滿水的浴缸,染了一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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