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皇上該選秀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溫清竹終於等到了溫明良回來。
「明良。」
溫明良望著靈堂內牌位,腳步慢下來。
一直走到了神案前,他才抖著手去撫摸排位上的名字:「芯兒,是哥哥不對,沒能守在你身邊。」
「是哥哥不對,是哥哥不對,不對……」溫明良淚如雨下,跪倒在牌位前,雙手捧著臉,不住的喃喃。
等他哭夠了,溫清竹這才把他扶起來,指著旁邊一個紅木箱子道:「這是芯兒留下的東西,我已經看過,裡面有留給你的一封信。」
溫明良陡然驚醒,快步走過去,打開箱子。
映入眼帘的各種日常東西,竟然都是他以前給妹妹買的。
一一拿起這些東西,溫明良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封沒有蠟封的信。
拿起來取出信箋,一行行看下去,眼淚流得更加洶湧。
時間慢慢的過去,等溫明良冷靜下來,溫清竹陪著他去了奉國寺後山。
站在墳塋前,溫明良的心情徹底平靜下來。
這一路來,溫清竹已經把那日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件事情不怪七姐,芯兒其實早就說過,她這條命是要還給慧心大師的,我無數次請求她,讓她好好活著,慧心大師不會有事的。如今看來,卻是芯兒對了,錯的人一直是我。」
溫清竹很是心疼:「明良,那一日如果——」
「沒有如果!」溫明良轉過身來,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道,「七姐不用自責,芯兒會有今天這個選擇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天子腳下,誰有這個膽子對皇寺動手呢?」
溫清竹沒說話,這二十天來的調查,事情已經很明確。
那一天衛林的出現並不偶然,她也終於明白那天,為什麼慧心說不想連累她。
那個人要殺他,這一次不成還會有下一次。
兩個人四目相對,心裡都明白是誰動的手,可是他們沒有證據,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質疑他。
「最近攝政王還好嗎?」溫明良壓住悲傷,讓自己儘量冷靜分析如今的局面。
溫清竹看著門外:「算不上好,但也不算不上差,皇上想要的無非就是殺了我和傅烈。」
「七姐!」溫明良先前想過,攝政王和皇上的關係會僵持,但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牽連到溫清竹。
溫清竹回頭笑道:「這世上沒有一層不變的人,哪怕是我,皇上的病你應該有所耳聞。」
溫明良點頭:「這個我知道,芯兒在信里說過很多次。」
沒過會,綠陶走了進來,稟報導:「王妃,宮裡傳來消息,說是皇后醒了。」
「這個時候醒了?」溫清竹想了下,就讓綠陶去庫房挑選禮物,送去宮裡。
回頭看向溫明良,她神色肅然道:「既然你在這個時候回來,那剛好陪我演一場戲吧!」
「七姐儘管吩咐便是。」溫明良一口答應。
這天傍晚,攝政王府的門被人砸了的消息,迅速傳遍大街小巷。
攝政王妃被人刺傷,卻仍舊吩咐護衛不許對刺客動手。
夜裡,白笛悄悄過來看望溫清竹,在見到綠陶在給溫清竹換藥,頓時愣了一下。
「王妃真的受傷了?」
溫清竹的神情有些低落:「明良失去的是唯一的親妹妹,我這點傷已經是他手下留情了。」
「可溫小姐的死根本怪不到您頭上!」白笛不禁憤懣,連忙過來幫著綠陶遞送紗布。
包紮好了傷口,綠陶收起藥箱便退了下去。
溫清竹端正做好問道:「皇上金屋藏嬌的那個美人查清楚沒?」
「有了眉目,是琳琅送過來的消息,說是背影和王妃很像,甚至神態舉止都一模一樣。」白笛說著,心裡越發覺得皇帝恐怖。
這件事情也快一個月,溫清竹心裡也不是沒推斷過這種可能,所以並不是很意外。
綠陶送了茶過來,溫清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放下:「看來我有必要去見皇上。」
「可皇上不會告訴交出那個美人吧?」白笛不知道那個美人的名字,其餘更不會知道。
溫清竹站了起來:「我不需要他教出那個美人,只需要確認那個美人不是我以為的那個人就行。」
乾元宮門口,溫清竹被禁軍攔住。
白笛面色冷然:「這位是攝政王妃,要見陛下,你們就算不讓人進去,好歹也通傳一聲吧!」
「白總管!這是皇上的命令!誰都可以通傳,唯獨攝政王妃不可以!」禁軍隊長很刻板的回答。
白笛還想說話,溫清竹抬手攔住她,然後掃視了這些禁軍一眼,淡淡的道:「我帶來的人,要想除掉你們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禁軍隊長面色發青,他很清楚溫清竹話的分量,他憋了半天才道:「屬下明白王妃的實力,只是這是皇上吩咐……」
乾元宮主殿。
姜遠晗正含笑看著面前的人,被暗衛押著,跪在地上,不屈的抬起頭盯著自己。
「被姐姐看中的人,果然有傲骨!」
溫明良望著眼前的皇上,極力忍著怒氣道:「臣已經清楚的告訴皇上,臣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解決!不需要皇上幫忙!」
「可朕需要你的幫忙啊!」姜遠晗笑得殘忍而冷酷,抬了抬手,押著溫明良的人就把他的頭按了下去。
抬眼看去,門前這才走出來個和溫清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她恭敬的行禮,低聲道:「陛下,王妃來了。」
不知道是她的話,還是模樣觸怒了姜遠晗。
本來坐著的姜遠晗當即站起來,迅速走到她面前,一把捏著她的下巴,陰狠的道:「朕不是告訴告訴過你!你就是姐姐!你看看你,除了模樣和姐姐一樣!沒有任何地方是姐姐一樣!」
「又是一個廢物!」姜遠晗狠狠把女人往旁邊一甩。
女人倒在地上,身體各處都劇痛無比。
但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溫清竹無論在什麼情況,都不會喊痛。
後面有宮人慌忙把女人扶起來,然後帶著她退下。
姜遠晗望著宮門口,那邊的人,姐姐就在外面,要不見呢?
正在這時候,衛林出現在他身後,提議道:「微臣認為,還是見王妃一面的好。」
「哦?愛卿怎麼覺得朕該見她呢?」姜遠晗斜眼望著他,眼裡的神色晦暗不明,隱約帶著殺意。
衛林已經越來越習慣皇上的喜怒無常,十分淡定的道:「也沒什麼,主要就是覺得,王妃已經安靜了太久,有段那邊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大半,按照她的性格,絕不會坐以待斃,畢竟奉國寺那天的事情,有段是最清楚的人。」
「你說的也對。」姜遠晗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吩咐小方子請溫清竹進來。
宮門口,禁軍和傅家暗衛差點動手,還好小方子及時趕來。
「等等!陛下宣召!陛下宣召!」
溫清竹抬眼看去,發現小方子因為太著急,頭上的帽子都歪了。
禁軍紛紛讓開一條路,小方子連忙趕到溫清竹面前,喘著氣道:「王妃裡面請。」
對於小方子,溫清竹態度還是很好的,一邊跟著他進去,一邊問道:「皇上最近還好嗎?沒有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吧?」
「還好還好,王妃放心,皇上大部分時間都撲在政務上。」小方子是眼睜睜看著兩個人的關係到現在這樣的,心裡很是不忍。
溫清竹明白小方子意圖,但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句能改變的。
她緊跟著追問:「那少部分時間呢?」
小方子一滯,但隨即回答:「剩下的時間,這不是在乾元宮休息嘛。」
溫清竹笑了笑,並未多問,跟著他快不進去。
才到了主殿門口,她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香味。
和香氛香水不同,這種香味似乎一種很難得的藥材發出來的。
見她略略停頓,小方子擔心她看出什麼來,連忙問道:「王妃怎麼了?」
溫清竹收回視線,繼續跟著他進去:「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聽聞皇上寵幸了一位美人,卻從未有人見過她。」
「這個……的確是。」小方子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溫清竹想了會道:「說起來,皇上也該選秀了。」
小方子還未答話,前方就傳來姜遠晗冷漠的聲音:「王妃看來很閒,不然怎麼有空管朕的後宮之事?」
抬頭看向前方,姜遠晗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有銀光在流動。
許久未見,溫清竹發現,她真是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陌生了。
上前行禮,姜遠晗並未為難她,而是直接賜座。
轉頭便問道:「不知道王妃這個時候來見朕,是有什麼事情嗎?」
溫清竹掩唇一笑,眼波流轉之間,盡顯嫵媚柔情。
這種刻意釋放的女人柔媚,別說姜遠晗,小方子看見了都下意識停住呼吸。
看見他們的反應,溫清竹很滿意,摸了摸肚子道:「皇上,臣懷孕了,可能要一直在王府養胎,到時候有什麼事情,臣可能就幫不了皇上。」
「你懷孕了!」姜遠晗緊緊的盯著她的肚子,瞬間想到了那次姐姐留在宣政殿。
袖籠下的手頓時攥緊,傅烈該死!
該死!該死!
溫清竹看著他的身上冒出越來越濃烈的殺意,微笑起來:「聽說皇上這裡藏有一位美人,不如臣幫皇上看看,若是合適,給個位分才好。」
「這件事情不需要王妃操心!」姜遠晗斷然拒絕,起身就走,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溫清竹站了起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眉頭緊皺:他的病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小方子緊隨而去,白笛擰緊眉頭,不太懂溫清竹為什麼說起這個事情。
難不成還真的讓何騅獻上的美人入後宮?
才走到了宣政殿的拐角,溫清竹就看見傅烈等候在前面。
她快步走上去,望著他瘦削的眉眼,很是心疼的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見此情況,白笛很識趣的退下,綠陶和楊六也退到十步之外。
傅烈握住她的手道:「你懷孕了?」
溫清竹忍不住的笑道:「你這麼快得到消息,難不成還真的在乾元宮安插了人手?」
「只是一個藉口?」傅烈一點也沒失望,很是鬆了口氣。
他其實很擔心,畢竟那次他們都沒做任何防護措施。
京城還處在漩渦之中,清清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