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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誰敢得罪他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嚴輝不敢說話,嚴勇章更是不敢開口。

  至於嚴夫人,看到兒子恢復了正常,巴不得溫清竹留下。

  正因為這樣,溫清竹順利的帶走了嚴輝。

  離開嚴家,馬車直奔唐家。

  北斗拎雞崽一樣的把嚴輝拎到了唐大的被關的院子裡。

  經過兩天的調養,唐大的身體恢復了許多。

  雖然依然很難,但他基本上能控制住自己。

  當溫清竹把嚴輝丟出來的時候,唐大愣了一下。

  旁邊的唐勤解釋道:「大哥,現在嚴輝被人盯上了,為了讓嚴勇章配合溫大人行使,需要暫時把嚴輝留在你這邊。」

  「我倒是沒問題,只是嚴公子樂意嗎?」唐大點頭,看向了嚴輝,正好對上他一雙暴怒的眼睛。

  嚴輝的身體本就比唐大瘦弱,後面他用的青果汁液劑量也不是尋常的,所以他的身體,很是脆弱。

  雖然不至於皮包骨,但看起來仿佛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

  「唐大公子,他就交給你了,現在他在你手裡,你也不用客氣,只要留著他這條命就行。」

  溫清竹吩咐完,轉頭對唐勤道:「現在嚴勇章的把柄已經在我們手裡,所以接下來的行動,你應該可以出面了。」

  「好。」

  唐大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身邊被捆成麻花的嚴輝,不禁奇怪的道:「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嚴輝問住了。

  他的菸癮比任何都要大,之前發作起來,也是格外的兇狠。

  仔細回想了一下,嚴輝不確定的道:「好像是剛才那個溫大夫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我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

  「是嗎?看來是個好東西。」唐大的語氣中很是羨慕。

  嚴輝一聽,瞬間得意起來:「那可不!我爹可是雲州知府!誰敢得罪他!」

  唐大奇怪的道:「剛才那位溫大人是從京城來的,我白天聽二弟說過,她是專門來調查你爹的事情的,你不知道嗎?」

  這話一出,嚴輝直接傻眼。

  看嚴輝這樣,唐大很是很累,果然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大個。

  他站頭吩咐了小廝,把嚴輝抬去了隔壁的房間。

  嚴輝很生氣,他覺得肯定是唐大欺騙了他。

  可當他要反駁的時候,腦袋突然一震,他陡然睜大眼睛,心裡那股想要吸食菸葉的欲望陡然升起來。

  唐大一瞧嚴輝的眼神不對,補充了一句:「把他的嘴堵上,不要打擾我休息。」

  「是,大少爺。」抬著嚴輝的小廝,頓時從懷裡掏出一張帶著汗臭味的帕子,直接塞住了嚴輝的嘴。

  這帕子直接讓嚴輝湧起一股嘔吐的強烈感覺。

  看著唐大在悠閒的吃東西,他卻要被綁走,頓時怒從心起,居然蓋過了一點他的菸癮。

  這天夜裡,嚴家一家輾轉難眠,唯獨嚴夫人在安心的喝藥。

  溫清竹離開唐家,先是去了杜薇娘那邊一趟。

  告訴她嚴輝在唐大那裡,讓她下次推過去的時候,幫助治一下嚴輝。

  隨即她就返回客棧。

  剛進屋,就看到了雷炎兄妹在裡面。

  溫清竹望著他們上下打量:「你們怎麼來了?」

  看見她來,雷爍一下撲上來,抱著溫清竹喊道:「還是你好!陸川和哥哥真是討厭!」

  三人坐下,雷爍便開始訴苦:「你是不知道,我真的沒什麼事情,可哥哥非要看著我,連陸川那個人也變得討厭起來!還非要說培養下感情這種屁話!」

  「呃,陸川是打算娶你?」溫清竹沒想到,陸川竟然真的付諸行動。

  啪的一聲,雷爍狠狠拍桌,斜眼盯著雷炎道:「還不是這小子!人家陸川娶不娶我管他什麼事!非要去把人家陸川打一頓,我也不知道陸川抽了什麼風,居然真的每天來噁心我!」

  「糾正一下,不是噁心,是噓寒問暖!」雷炎比起之前來,已經成熟了不少,現在說話,也是板著臉一字一句的。

  雷爍一看他這樣,頓時要炸。

  溫清竹連忙攔住他們:「等等!你們先別吵!聽我說,爍姐姐你該不會是逃出來的吧?」

  「當然不是!我問過傅大哥了!他說可以來雲州!說這邊你需要幫忙啊!」雷爍振振有詞的回答。

  溫清竹扶額,總覺得雷爍是為了逃避陸川的折磨。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以陸川的性子,怎麼會乖乖聽話呢?

  夜深,雷爍毫不客氣的趕走雷炎,和溫清竹一起入睡。

  不過雷爍太興奮,根本睡不著,一直拉著溫清竹聊天。

  「我聽傅大哥說,你在雲州做了好多事情,現在到了哪一步了?」

  溫清竹勞累了一天,困得不行:「剛開始,不過準備工作都找了,現在只有最後一個人沒動手。」

  「誰啊?我知道嗎?是不是很厲害?所以被你留到了最後?」

  想到了那個人,溫清竹的困意消了點:「有點複雜,他身後還有一條大魚,我擔心動了他,會影響我接下來的計劃,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從他周圍的人動手。」

  「誰啊?你告訴我下?看看我能不能幫你?」雷爍很是激動。

  來了清竹這裡,果然和在陸家完全不一樣。

  溫清竹側眼看著雷爍道:「你真的不喜歡陸川嗎?」

  「啊?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雷爍一怔。

  溫清竹轉頭,看著帳頂道:「也沒什麼,就是問問,畢竟你以後要嫁人的話,可能真的只有陸川能保護你。」

  「沒,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雷爍有些不安。

  開始她想過一輩子不嫁人也好,可是一想到她娘守在她身邊說的那些話,雷爍又覺得自己不能自私。

  「有啊,離開我們所有人,隱姓埋名,再也不回來。」溫清竹再次看她,發現雷爍的眼裡有些害怕。

  溫清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別害怕,辦法總有的,只要我們想辦法殺了只塔就是。」

  聽到『殺了只塔』四個字,雷爍心裡陡然漏了一拍。

  溫清竹觸及的臉頰溫度陡然降下來,她就感覺有些不對:「怎麼了?你不會——」

  「沒有!」雷爍立刻背過身去,急促的否認。

  聽見她這麼回答,溫清竹的心沉了下來。

  這是忘不了只塔嗎?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溫清竹感覺也許她過於相信雷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爍忽然動了動,低聲道:「清竹,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他也不算壞人,只是我們立場不同,如果真的有必要殺了他,我不會說什麼的。」

  「沒事,只塔也不是輕易能被殺的,否則的話,你在齊國想嫁給誰都可以。」溫清竹雖然不想明說,但這件事情含糊不得。

  聽到溫清竹這麼說,雷爍心裡鬆了口氣。

  但她很快陷入了自責的心裡,她怎麼能為一個異族人思考!

  這天晚上,溫清竹和雷爍都沒睡好。

  雷炎過來一起吃飯的時候,發現他們頂著兩個黑眼圈,很是狐疑的問道:「昨晚你們幹了什麼?怎麼看起來熬了一夜的樣子?」

  「沒。」溫清竹和雷爍齊齊搖頭。

  溫清竹想的是,只塔不好殺,那傅烈的危險就多一分,那慧心的話豈不是會成真?

  雷爍則是,一直在糾結,自己竟然會為只塔考慮?肯定是自己瘋了!

  吃了飯,溫清竹只是交代雷炎好生照看雷爍。

  她自己則是去了衙門那邊,在門口和唐勤匯合。

  到了衙門裡面,嚴勇章沒來,但他的下屬都在等著溫清竹。

  當他們看清楚溫清竹身邊的年輕人時,有好幾個的目光都分外的閃爍。

  溫清竹面無表情的道:「從今天開始,唐勤就全面指導你們的整理調查工作,他自己也可以帶人進來,是要不滿,直接讓嚴勇章來找我。」

  所有人低著頭,雙手不安的交握著,有種大廈將傾的危機感。

  唐勤笑眯眯走上前,很謙虛的介紹道:「大人們好,我是唐勤,以後就希望大人們多多指導了。」

  「是,是是。」領頭的同知,一邊回答,頭上的冷汗一邊往下落。

  關於他們自己內部的恩怨,溫清竹不想多插手,轉頭和綠陶囑咐了幾聲,就帶著茉莉離開了衙門。

  她來到了南城門樓之上,望著幾十里地外的德州,眼神微微凝重。

  這邊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帶消息回來。

  是出事了還是被發現了?

  正在她思考的時候,溫清竹感覺樓下有個人在看她。

  低頭一翹,居然是陳客商。

  溫清竹想了想,下了城樓去,和陳客商見了面。

  「陳老闆,你來找我的?」

  陳客商戒備的望著她:「九燭是不是在你那?」

  溫清竹微微詫異:「你怎麼知道?」

  「有人告訴我的,總之你最近小心,九燭背後的人,不只是匈奴人那麼簡單。」

  說完了這些事,陳客商又道:「你準備一下,我這兩天要走。」

  溫清竹皺眉:「怎麼這麼快?你不是十月底才走嗎?」

  「計劃有變。」陳客商說了這四個字就不肯多說。

  迫於無奈,溫清竹只好吩咐人把沈嬌的屍體送過來。

  正在她焦急等待的時候,德州那邊的信使終於來了。

  信使被攔在門口,不斷的和傅家軍說著好話,但絲毫沒有作用。

  溫清竹等著那個信使的耐心差不多了,這才走了過去道:「現在雲州我全權負責,有什麼東西交給我是一樣的。」

  「你是?」信使上下打量著溫清竹,滿眼都是懷疑。

  溫清竹直接拿出皇帝的金令,周圍的所有人都立刻跪下來,唯獨面前的信使巋然不動。

  信使的異常行為,已經很說明問題。

  溫清竹淡淡的道:「說吧,有什麼事? 趁著你還能說話的時候。」

  信使握緊了韁繩,正要咬破牙齒裡面的毒丸時,身體陡然失去力氣,僵直得倒在地上。

  他還有意識,不敢置信的望著面前人。

  溫清竹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到了一封文書。

  打開來一看,裡面是空白的。

  正要把文書收起來的時候,溫清竹的手指仔細的摩挲了一下文書的紙張。

  這是被藥水浸染過的。

  溫清竹站了起來,轉身往裡走,同時吩咐道:「把他帶回去,仔細檢查,可不要讓他死了!畢竟是親自送上來的一個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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