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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被他爹殺死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可溫清竹還是一眼認出來,那個女人就是雷爍!

  爍姐姐!

  溫清竹忍不住的抬起頭來,望著那個熟悉的側臉。

  她被迫靠在只塔的背上,滿臉怒氣,期間試圖掙扎過,但只塔的一隻手牽著韁繩,一隻手按著雷爍的右手手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過強烈,已經走過去的只塔,忽然回頭一看。

  溫清竹心中警鈴大作,連忙低下頭來。

  等只塔的視線移開,溫清竹才慢慢的抬起頭。

  看著雷爍的背影,溫清竹握緊了拳頭。

  先前左冰凝說過雷爍的處境,她本來是不相信的。

  現在看來只塔很清楚爍姐姐的重要性,居然把爍姐姐綁在他身邊。

  可惡!

  等四王子的隊伍過去,溫清竹轉頭就走。

  隨著人群不斷的往外面移動。

  走了沒多時,背後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搭在她的肩膀上。

  溫清竹心裡一驚,頓時停下來。

  身後的人走到她面前來,溫清竹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她下意識的要張嘴,卻被來人捂住嘴巴。

  來人牽起她的手,很快帶著她進到了一個院子裡面。

  溫清竹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是最尋常的匈奴人外貌,但這雙眼睛,她不會認錯的!

  「傅,傅烈。」溫清竹喃喃喊出聲來。

  傅烈上下看著她,確定她安然無恙,這才摸著她的臉道:「還好你出來了,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帶人去去闖那個地方了!」

  溫清竹陡然明白過來,抓住他的手道:「你一直在天鷹城?」

  傅烈笑了起來:「之前不在,後來沮渠調來了王宮,我才有機會混入進來,當然你設計殺了二族長,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我,我也只是想給北斗他們爭取時間和機會。」溫清竹沒敢說起賀賴,但覺得傅烈肯定知道。

  傅烈沒有提起這件事情,而是對她道:「雷爍現在是安全的,但左賢王好像要對她做什麼,我們不放心,就加快了計劃,決定在左賢王回來天鷹城之前,把雷爍救走。」

  「左賢王想把爍姐姐送走,我這邊用了另一個身份已經靠近了只塔的一個屬下,他和別的匈奴人不一樣,知道我是奴隸,也只是想把我送回去齊國。」

  溫清竹一想起丹頓,心裡忍不住的浮起一股求知慾。

  她真的很好奇丹頓到底經歷什麼,居然對齊人的態度這麼好?

  傅烈看著她的眼睛,裡面有著不一樣的光彩。

  他也不知道為何,心裡很生氣。

  但傅烈沒有表現出來,牽著她的手往屋裡走,同時說道:「三娘的情況不太好,你這邊需要去看看,另外土蛋很擔心你,想在走之前見你一面。」

  「哦哦哦。」溫清竹几乎是被拉著進去的。

  到了屋裡,所有的工具都準備齊全。

  溫清竹和傅烈迅速的換了衣裳,化了妝,然後駕車出城。

  現在天鷹城戒備森嚴,但他們很容易的就出城去了。

  等走遠了,溫清竹才好奇的問他:「你剛才給那些侍衛看的什麼?」

  「巫祝殿的牌子。」

  溫清竹更加好奇:「你怎麼和巫祝殿扯上關係了?」

  傅烈看了她一眼:「我遇到陸策了,現在巫祝昏迷,是他和巫祝策劃的一場戲,目的是為了找出巫祝殿的奸細。」

  「是誰!」溫清竹覺得,他們已經找到了!

  傅烈甩了甩韁繩,很普通的棕馬立刻加速。

  很快他們遇到了一堆車馬,打頭的旗幟,溫清竹很眼熟。

  是巫祝殿的標識。

  很快他們正面相遇,傅烈靠邊停車,等他們過去。

  溫清竹看著中間的那輛馬車,車簾搖動的時候,隱約能看見一道黑色的袍子。

  空氣中有藥材的味道流出來。

  等他們走了過去,傅烈才重新駕車出發。

  溫清竹陡然明白過來:「是巫祝殿的那個大弟子!」

  「沒錯,他是阿桑部落的臥底,一直企圖拿過巫祝殿的權力,巫祝早有察覺,但一直找不到破綻,直到陸策過去,慢慢的調查才發現了他。」

  溫清竹望著傅烈的側臉:「那你早就和陸策聯繫上了?所以你能這麼順利的在天鷹城活動,也是陸策給你提供的便利?」

  「是。」

  想到這裡,溫清竹才算是徹底明白。

  為什麼邊應和阿奴他們那麼順利的能救出三娘那些人。

  原來是傅烈和陸策早就串通好的。

  而她才是那個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人。

  溫清竹突然覺得很不高興,為什麼傅烈不告訴自己?

  所以她做的任何事情,其實都是在傅烈的計劃之中。

  邊應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面前,後面和阿奴他們相遇,也都是傅烈的計劃。

  突然間,傅烈問了她一句:「你知道二王子抓這些齊人要做什麼嗎?」

  「做什麼?」溫清竹本不想和他說話,但這一點也是溫清竹很好奇的。

  在二王子那邊,她始終沒有探查到消息。

  傅烈轉頭看著她道:「二王子已經在暗中整頓兵馬,他想集合四王子和六王子的力量,來攻打雍和關,用齊人作先鋒,因為他斷定我們不會對齊人下手。」

  「他要聯合四王子和六王子?」溫清竹低頭想了想,先前二王子算是明面答應她,允許她對六王子那邊的人動手。

  傅烈看她有些不要明白,便解釋道:「我和你都小看了二王子,他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和沮渠也接觸過,他那樣的聰明人,怎麼可能追隨一個只知道打仗的王子。」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溫清竹奇怪。

  傅烈看著前面,語氣沉沉的回道:「是陸策告訴我的,他本來告訴你的,被我阻止了。因為既然二王子也不簡單的話,你兩面利用了丘林和屍逐,犁更也是知道的。」

  「犁更?」

  「犁更是二王子的名字,在匈奴裡面的意思是野草,這麼說的話你就能明白,你為什麼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為前任匈奴王從未看重過他,他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點一點得來的!」

  溫清竹沉默了,如果二王子其實知道她做了什麼。

  那她的身份也肯定被懷疑過。

  可是犁更一直沒說什麼,有一點放任她去的意思。

  還有剛才沮渠過來,對她的態度似乎變了一些,不再那麼警惕。

  溫清竹現在可不是個美人,沒有讓男人神魂顛倒的本事。

  雖然從沮渠的話里聽來,似乎是犁更認可了她。

  可這次沮渠提到了她可以成為匈奴的閼氏,這又有點不一樣。

  「你在想什麼?」傅烈忽然問道。

  溫清竹閉了閉眼,抬頭看著前面朦朧的夜色:「我在想,我是不是把匈奴人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傅烈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看著前面的一點燈火道:「快到了!你準備一下。」

  溫清竹點頭。

  一刻鐘後,他們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地下室據點。

  她一進去就看到坐在床邊的土蛋,正緊緊握著床上女人的手。

  門口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姐姐!」土蛋馬上鬆手跑過來,望著她問道,「姐姐沒事吧?」

  溫清竹搖頭:「沒事的,那邊是你娘嗎?我去看看。」

  走到了床邊,溫清竹看到了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看起來狀況很不好。

  坐下後,溫清竹給女人把脈,又看了看她的傷口。

  在她的左胸下方有一道劍傷,切斷的一根肋骨,傷到了一點肝臟。

  溫清竹轉頭過來,雙手扶住的土蛋的肩膀:「你想聽實話嗎?」

  土蛋的嘴唇馬上顫抖起來,溫清竹摸摸他的頭,很快讓他放鬆下來。

  過了會,土蛋點頭:「你說吧。」

  溫清竹看著他娘道:「她的傷看起來不重,但她傷到了肝臟,你們又奔波了一晚上,延誤了她的傷情,幸運的話,調養上十年或許能穩住,不幸運的話,可能就是這一兩年的時間。」

  「姐,姐姐……」土蛋頓時哭了出來,但他努力的想要不哭,克制著自己的聲音,「沒,沒有別的辦法嗎?之前有個叔叔說,娘調養一年半載就能好的。」

  溫清竹搖頭:「之前的情況或許沒有惡化,但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了。」

  她站了起來,望著外面的出口道:「這裡空氣不流通,而且陰暗潮濕,必須儘快把他們送走。」

  「我去安排人手。」傅烈轉身出去。

  溫清竹掃了一眼這裡,發現邊應和阿奴都不在。

  她問著土蛋:「你看到阿奴姐姐和邊大哥沒?」

  土蛋的眼神一暗,低聲道:「阿奴姐姐沒能回來,邊大哥去找阿奴姐姐了。」

  溫清竹一怔,半天才問道:「你娘不是都救了出來嗎?」

  土蛋的眼淚更凶了:「是阿奴姐姐救的我娘,聽回來的那些人說,阿奴姐姐換了我娘的衣裳,引開了匈奴人,他們才逃出來的!」

  溫清竹半晌無話,只覺得心裡很難受。

  終究還是有人要犧牲嗎?

  很快傅烈的人進來,小心翼翼的抬著三娘出去。

  等上了馬車,安排妥當。

  土蛋便站著她告別:「姐姐!我要回去了!如果阿奴姐姐能找回來,你記得告訴一聲。」

  「好。」溫清竹點頭。

  等他們一走,傅烈就走到了她身邊來。

  「其實阿奴已經死了,邊應在埋她。」

  溫清竹陡然側目,只見傅烈轉身,朝著西邊走去。

  她的心裡砰砰跳了兩下,連忙跟上去。

  慘澹的月色,一個煢煢孑立的身影站在風中。

  溫清竹一步步的走過去,看到了邊應面前的坑,阿奴安靜的躺在裡面。

  她看著邊應,他的神情很平靜。

  過了好一會,溫清竹問他:「為什麼不把她帶回去?」

  邊應的眼裡突然流出一滴淚來,半天才道:「她說她的孩子死在這裡,她也想留在這塊土地上,求我把她留在這裡,不要帶走。」

  溫清竹默然,如果她是阿奴的話,作為匈奴和齊國都不承認的混血人,她也會選擇留在自己孩子埋葬的地方。

  靜默了半天,邊應轉頭過來:「王妃別擔心,阿奴死了也好,這樣的話她就忘記那個殺了她孩子的男人,再也不會晚上做噩夢了。」

  「等,等等,阿奴的孩子是被孩子他爹殺死的?」溫清竹直接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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