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真覺得不夠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溫清竹也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能讓她下去休息。
現在寧王元氣大傷,怕是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城南的樹林中,寧王穿著災民的衣裳,不斷的在樹叢中穿梭。
他咬著牙,捂著受傷的手臂,心裡痛恨至極。
為什麼他還是失敗了!
都是姜儀佳的錯!若不是她!他根本不會這麼孤注一擲!
不然的話,他還會有機會慢慢周旋的!
跑著跑著,姜遠安忽然一腳踩進一個深坑裡面,直接跌落下去。
整個人掉在了深坑裡頭,直接暈了過去。
快要到了天黑,北斗和喜兒先回來了。
面見了溫清竹,喜兒無精打采的說:「小姐,我們抓住了好幾個人,結果都不是寧王,甚至連那無罪也沒找到。」
「那侯爺呢?」溫清竹有些詫異,姜遠安逃命的本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她不禁又問:「康城四個方向,你們可是都尋找過了?」
喜兒越想越氣:「尋找過了!要不是一個時辰前下了雨,我們肯定能找到的!」
「下雨了啊。」溫清竹恍然的點點頭。
看來這次是上天要姜遠安保住他這條狗命。
喜兒又趕緊說:「侯爺說他那邊還有一些沒有仔細搜查過的地方,打算再找一夜,若是明早還沒找到,他再回來。」
「嗯。」溫清竹心裡有種感覺,姜遠安這次可能真的能逃出生天。
過了會,薛苗苗到了屋裡來。
坐下就拿起杯子喝水,喝了三杯才停下來,望著溫清竹的臉說:「表姐!瑞親王也太狠了吧!竟然讓下屬捅自己一刀!還好不是要害!」
「他說他知道這不是要害,能迷惑那些人一點時間,覺得很划算,剛好回京也能找個由頭,所以這麼決定的吧。」
薛苗苗聽了她的解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皇位的確重要,可是對自己這麼狠,這也太狠了吧!
溫清竹望著薛苗苗,忽然又問:「你看到裴奕沒?他還在康城嗎?」
薛苗苗停頓下來,神情也有些嚴肅:「在,不過下午的時候,他說客棧那邊的老闆夥計都跑了,他要回去拿點東西,打算住在府衙這邊來。」
「客棧老闆跑了?」溫清竹覺得奇怪,東林客棧不是裴奕的人麼?
「是啊,跑了也很正常嘛,兩個皇子殺得這麼凶,那可是要命的事情,比起災民入城還要可怕十分呢!」
薛苗苗想像今天的事情,該是覺得一陣可怕。
他們江湖人,打打殺殺的很正常,可是拖上幾千上萬個人的性命,還是覺得恐怖了些。
他們藥神谷這麼多年來,救治的病人人數都不超過一萬呢!
看她的樣子,溫清竹覺得有些無奈:「皇子博弈,死的人都是想要升官發財的人,受災的百姓才是真正的無辜。」
「可那都是人命啊!就算他們想要升官發財,和我們想要過個舒適安穩的日子,願望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分別,只要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就行!」
薛苗苗一下說出自己的想法,反倒是溫清竹有些思考。
沒什麼分別嗎?
聽起來好像也是,不過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趁著薛苗苗在這,溫清竹讓人送了晚膳過來,一起吃著,去看望了姜遠晗,確定情況在急速好轉,這才放心下來。
回自己院子門口時,池余等候在門口,對她說:「夫人,姚班醒了。」
溫清竹想了會,跟著池余去了大牢裡頭。
此時的姚班被暗衛們,毫無死角的盯著,牢房裡頭,插著十幾個火把,照亮得如同白晝。
進去後,有人搬了凳子過來。
溫清竹坐下,獄卒上前給姚班潑了一盆水,讓他清醒過來。
姚班渾身一個激靈,陡然抬起頭,嘴裡還在喊著:「婀娜!婀娜呢!」
「她陪著天狐在養傷呢。」溫清竹笑著回應了句。
姚班馬上盯著她看,劇烈的掙紮起來,搖得綁著他的鐵鏈叮叮直響。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破壞我的大計!我要你不得好死……」
姚班仿佛瘋了一樣,破口大罵,用盡了各種難聽的詞。
有人要制止姚班,卻見溫清竹抬了抬手,任由姚班叫罵。
約莫一個時辰後,姚班漸漸沒了力氣,這才熄火下來。
溫清竹微笑起來,終於開口:「怎麼姚大人這就不罵了?」
姚班低著頭,忽然低低的笑起來:「你還真是讓我驚訝」
他慢慢的抬起頭來,對上溫清竹的視線:「夫人是覺得我會交代什麼嗎?我告訴你,不該說的,我絕對不會說。」
「是嗎?」溫清竹翹起嘴角,「大人應該聽說過,我審訊人的手段,可不是用刑什麼的,而是直接用藥呢。」
最後一句話,成功讓姚班的臉色變了。
靜默片刻,姚班妥協了一般說:「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我要見婀娜一面。」
「大人還真是個痴情種,你不是只喜歡婀娜姑娘的皮囊嗎?她現在可不是容貌如舊。」
溫清竹譏諷回去,只覺得姚班這個時候還在和她談條件,還真是痴心妄想。
姚班卻望著溫清竹的眼睛:「除了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絕對感興趣的秘密,和傅烈有關。」
「哦?你說的,可是傅烈能推翻大齊?自己稱帝。」溫清竹很是同情的望著姚班,還以為他有什麼秘密呢。
這話讓姚班一噎,但很快他盯著溫清竹追問:「難道這個秘密還不夠嗎?大齊在順德帝登基後,氣運就斷了,這麼多年來,人禍天災接連不斷,你真以為只是偶然嗎?」
「然後呢?」溫清竹一臉平靜的望著他。
姚班不禁睜大眼睛,繼續誘惑她:「一旦傅烈登基,他就是九五之尊,傅烈只屬於你一個人,你就是後宮唯一的主人,母儀天下的皇后!」
「皇后?」溫清竹感覺這個詞有些陌生。
現在皇宮裡頭,一直都沒有皇后。
曾經似乎也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到如今,溫清竹還是那句話:「皇后之位?姚大人怎麼不說皇帝之位呢?或許我還更有興趣一點呢。」
「你……」姚班有些震驚的望著眼前這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自古以來——」
溫清竹毫不留情的打斷他:「自古以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在一千多年前,女子也能當皇帝的呢!姚大人真要較真嗎?」
「你想當皇帝?」姚班靜默了片刻,忽然低聲笑說,「可惜,你還真沒那個命。」
溫清竹的耐性耗盡了,站起身來,望著姚班說:「看來你也是黔驢技窮,沒什麼本事了。」
聽到她這麼說,姚班心裡顫了顫,
接著溫清竹又吩咐:「綠陶,準備好了嗎?」
綠陶走上前一步,拿出一個瓶子來。
看到這個,姚班終於知道,溫清竹過來根本不是想從他這裡挖消息的!
沒有任何猶豫,姚班馬上咬碎了牙齒裡面毒藥。
不到幾瞬,他便口吐黑血,接著暈了過去。
獄卒驚了驚,根本來不及阻止,上前去探了探姚班的鼻息。
大驚失色的轉頭跪下:「夫人!他,他死了。」
溫清竹走了過去,笑著說:「把他放下來躺好,還是捆著,他這條命,我就是要從閻王手裡搶回來!
在她的吩咐下,獄卒趕緊開始動手。
溫清竹拿出銀針和各種毒藥解藥,一邊給姚班施針,一邊調配藥物。
而後又讓獄卒,不住的按壓姚班的胸腔。
如此往返,經過半個時辰的治療,姚班一口氣吸進了鼻子,陡然睜開眼。
入眼便是溫清竹清淺的笑容:「姚大人可不能這麼死了呢,有我在,保證你死不了。」
溫清竹的話溫溫柔柔,可停在眾人的耳朵里,卻如同地獄羅剎,讓不少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
終於,在溫清竹的動作中,姚班的目光驚駭欲絕。
這種女人真的是人嗎?
溫清竹的笑容越來越盛放,可落在姚班的眼裡,卻刮骨剖心的驚恐。
等到姚班的身體穩住,綠陶走上前來,給姚班塞進了一顆藥丸。
過了會,溫清竹又讓獄卒把姚班鬆綁。
獄卒有些擔心問:「夫人,這樣不安全吧。」
溫清竹微笑起來:「放心,就算不安全,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是!」獄卒馬上低下頭,趕緊給姚班鬆了綁。
等到姚班再次清醒過來,溫清竹便轉頭坐下,開始審問他。
城南的樹林邊的小路上。
東林客棧的老闆坐在馬車裡,不斷催促外頭趕路的人:「快點!再快點!再不走咱們可就走不了了!」
外頭趕車的人壓低了帽檐,低低的回答:「老闆放心,小人會更快的。」
眼看著路上沒了其他的蹤影,馬車忽然一拐,轉進了樹林裡。
沒了平整的路,馬車開始顛簸起來,速度也是越來越緩慢。
老闆忽然扯開窗簾,惡狠狠的質問:「你幹什麼!怎麼跑到樹林裡面來了!」
車夫轉頭過來,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
這人正是王默,他笑望著車裡的人,視線卻落在了後頭幾個大包上。
老闆也是個精明人,趕緊往裡面縮了縮,警告他說:「我可是答應你了的,給你一百兩銀子的!可不能再多了!」
「可是我真覺得不夠呢。」王默貪婪的望著老闆,袖子下的匕首已經準備好。
看著眼前的老闆,仿佛一頭待宰的豬。
老闆看他眼神越來越不對,趕緊說道:「我可以加錢!二百兩!不!五百兩!」
隨著王默逼近,老闆不斷的加價:「不不不!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