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出征嘉穀關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葉媽媽和奶娘照顧念福午睡,但他怎麼都睡不著,一直大哭。
溫清竹親自把念福抱起來,可他還是哭鬧不休。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奶娘忽然說:「要不要請侯爺過來看看?之前夫人不在,世子就一直大哭,是侯爺過來才讓他安靜下來的。」
「對對對!奴婢這就去請侯爺過來!」葉媽媽恍然大悟,轉身跑了出去。
溫清竹卻皺眉起來:「我不在的時候,侯爺過來過?」
「是,夫人一走,侯爺就來了,一直陪著世子,直到夫人回來前一刻鐘,侯爺才走。」
聽完奶娘的話,溫清竹哪裡不清楚,傅烈這是刻意避開自己和念福接觸的。
好在的是,溫清竹心情平靜下來後,念福的哭聲也慢慢的停止了。
葉媽媽回來,但她並沒帶回傅烈。
「侯爺去宮裡了,說是皇上有事情要交代。」
溫清竹皺眉,看到了桌面上那封信暫時無法顯露字跡的信。
那裡面到底寫著什麼?
傅烈又為什麼要避開自己?
想著想著,溫清竹的心情開始焦躁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念福心裡有所感應,他剛剛閉上眼睛,又突然大哭起來。
溫清竹隱約的明白了什麼,嘗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不多時,念福的哭聲也平靜下來。
念福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情?
直到夜裡,溫清竹沒等來傅烈,她想出去看看,但她一走,念福就哇哇大哭。
溫清竹心疼不已,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擔心。
不知什麼時候,溫清竹沉沉的睡去,等到了第二天,還是茉莉過來把她叫醒的。
陡然驚醒的溫清竹看了眼搖籃那邊,結果發現孩子不在。
「念福呢?」溫清竹心裡緊張不已。
茉莉馬上扶著她說:「夫人別擔心,世子在侯爺那邊。」
「伺候我穿衣洗漱!」溫清竹知道,傅烈今天要出發了。
半個時辰後,溫清竹到了書房那邊。
一進屋就看到了傅烈抱著念福,逗得他咯咯直笑。
「未之。」溫清竹走了過去,看著他們父子,心情瞬間安靜下來。
傅烈把念福遞給她:「家裡就拜託你了,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該找誰找誰,不要自己硬撐著。」
「我知道,倒是你那邊,可要當心。」溫清竹昨天去了奉國寺,慧心告訴她,傅烈不會出事,她的心就安定了。
傅烈望著溫清竹的神情,知道她去了奉國寺,慧心也很可能告訴她關於念福的事情了。
現在看來,似乎溫清竹並不知道。
「清清,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冷靜好嗎?」
溫清竹笑著抬頭:「你放心,為了念福,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看溫叔全這樣的人,我都能讓他在侯府里住著呢。」
聽完她的話,傅烈心裡更加擔心。
溫清竹如今能容忍,只是因為她想給孩子積福。
可越是這樣,將來一點孩子出了什麼事情,清清的反彈只會愈大!
傅烈心裡起伏不定,很想直接告訴她。
可他又很清楚清清還是個不信命的人,萬一現在引得她反擊,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
婉嬪雖然入了冷宮,但從衛貴妃那邊的得到的消息看來,她依然活得很好。
她能這麼氣定神閒,定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更準確的來說,不管婉嬪是在含冰殿還是冷宮,她想做什麼,誰也攔不住。
現在寧王這邊的情緒也很不穩定,姜儀佳得到了康城的兵權後,嘗到了手握權力的甜頭,又在逐步籌謀寧王手裡的兵權。
哪怕寧王現在不說什麼,但這肯定是寧王的忌諱。
而且寧王對待姜儀佳的態度,很奇怪。
據他所知道的消息,若非杜薇娘一直在勸著寧王,只怕姜儀佳根本不會活得這麼舒坦。
在辦滿月酒的時候,姜儀佳就試圖單獨和溫清竹聊聊。
傅烈暗中找了傅瑜幫忙,支走了姜儀佳,這才沒讓她得逞。
只是傅家對姜儀佳的態度雖然改變了不少,但傅瑜是根本不可能娶姜儀佳的。
「侯爺!該出發了!」
門外的楊東,終於忍不住的打斷了他們。
傅烈回過神來,堅定的望著溫清竹:「不管什麼時候,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溫清竹笑了起來:「嗯,但不要忘了念福。」
「那是自然。」傅烈轉眼看向孩子。
念福黑亮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星,看到傅烈看過來,咯咯的笑了起來。
傅烈心裡一軟,輕輕的撫了撫念福的額頭。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能保住,那該多好!
也許慧心說的,並不一定是對的。
溫清竹帶著孩子,跟著傅烈到了門口。
此時傅烈的親兵已經在門口集結,黑色的鎧甲,泛著寒氣的金戈,已經威嚴的黑馬。
所有人都整裝待發,只等候傅烈的到來,帶領他們去守衛大齊朝的疆土。
「清清,我走了!」傅烈接過楊東的鐵甲帽,戴好之後,毅然轉身離開。
溫清竹的眼睛陡然濕潤,這不是她第一次送傅烈去戰場。
可是她的心還是懸了起來,比起前世,傅烈現在有了很多支持,她本不該擔心的。
甚至于慧心也說傅烈不會出事,可戰場刀劍無眼,是鮮血和頭顱造就的地方。
任何時候都會有意外。
「未之!我等著你回來!」溫清竹大喊了一句,念福也跟著哭起來。
傅烈已經翻身上馬,衝著她點頭。
楊東推開了綠陶的手:「你好好在家裡等著!我儘快回來!」
不等綠陶回話,楊東毅然轉身離開,跟著上馬。
綠陶死死地咬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眾軍聽令!出發!」
傅烈一聲令下,將士齊齊答話。
震耳欲聾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街道,森然有序的軍隊隨著傅烈的身影出發。
馬蹄陣陣,塵土飛揚,溫清竹目送他們遠去。
直到一刻鐘後,傅家軍的身影消失了,溫清竹這才收回視線。
只是不湊巧,溫清竹看到了對面的巷子裡有一亮熟悉的馬車。
車簾是別人拉著的,露出了馬車內的半張臉。
溫清竹死也不會認錯,那個人正是——姜遠成!
似乎是察覺到了溫清竹的目光,姜遠成轉頭看過來,眼神幽暗,帶著溫清竹熟悉的冷漠無情。
除了上次滿月酒的那次,這是溫清竹和姜遠成第二次見面。
或許是因為念福,溫清竹心裡的黑暗驅散了不少。
哪怕她知道姜遠成心懷不軌,不會放過他們,但現在這個時候,溫清竹露出了個友善的微笑。
看到溫清竹的笑,姜遠成微微蹙眉,腦子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
溫清竹又在算計什麼?
可當他仔細一看時,發現溫清竹這個笑容裡面,居然透露著善意?
溫清竹居然會對他有善意?!
絕對不可能!
姜遠成放下了車簾,阻隔了兩人的視線。
好半天,他才靜下心來。
這絕對是溫清竹的計謀!
侯府門口這邊,溫清竹見姜遠成居然放下了車簾,微微一怔。
隨即他想到了姜遠成的性子,知道他此時的心裡在想什麼。
「果然是個小人呢。」溫清竹發現,以前自己很欣賞姜遠成這樣的反應,但現在她心裡卻很厭惡。
生活在黑暗裡的人或許就是如此吧。
溫清竹轉頭帶著綠陶回去了。
到了十一月底,京城越來越冷了。
傅烈的第一封家書也送送了回來,信上說他們已經到了甘州,讓溫清竹不用擔心。
這邊的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嘉穀關雖然破了,但甘州駐紮著中北軍,抵擋了柔然人入侵甘州。
但甘州個嘉穀關之間的一些村子還是遭到了屠戮。
不過之前傅烈留有儲備軍,在嘉穀關發現突然時,儲備軍第一時間撤離了百姓。
雖有偏遠的村莊未及時撤離,但損傷已經降到了最小,只傷亡百餘人。
甘州這邊已經一片雪白,傅烈站在甘州的城樓上,望著嘉穀關的方向,心情沉重。
「侯爺,之前嘉穀關事發之時,倖存下來的士兵找到了!」楊東帶著一個一位斷了手的少年過來。
傅烈轉頭看過來,出現在眼前的少年,斷了一隻手,一個眼睛也瞎了。
脖子下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雖然被遮掩了一半,但傅烈知道,若是傷口再往上一點,這少年的命便保不住了。
「我是平國侯,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個細節也不要泄露的告訴我!」傅烈很冷靜的開口。
比起這個新兵的慘狀,他更需要知道的是,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新兵少年愣愣的抬起頭來,他認識傅烈,剛巧還被傅烈救過。
所以見到傅烈來了,他馬上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聽乾爹的話!執意要救那個人!」
「哪個人?」傅烈注意到這新兵少年的用詞。
新兵少年知道傅烈肯定會收回嘉穀關的,頓時有了信心,開始告訴傅烈那邊的事情。
原來,新兵下了城樓之後,城門已經打開了。
但守門的士兵卻開始盤問這個傅家軍,但這個人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傷及到了腦袋,有些事情他能回答上來,有些事情他一想就頭疼。
至少在眾人的面前,這個傅家軍是這麼表現的。
為了謹慎起見,百夫長決定暫時關押他。
那位傅家軍也沒意見,但新兵很好奇,他到底怎麼從柔然人手裡逃出來的。
所以悄悄的去找了他,結果這個傅家軍傷勢突然嚴重。
他不顧軍令執意要救他,帶他去找軍醫。
忙活了半夜,這個傅家軍的確救了回來,但軍醫發現,這個人似乎被人下毒了。
百夫長建議把這個人關進大牢,之後再仔細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