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成親好不好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黑濟仁被貶去守皇陵,傅烈以一己之力穩住了宮內的情況。
陸承飛和傅烈共同執掌禁軍。
衛雨在這次的事情中,表現出色,升任了副統領。
但這件事並不是大家關注的焦點,而是皇宮之中突然出現了一位皇子。
皇帝不僅讓他入了宗譜,而且還被封為了八皇子,取名姜遠晗。
鑑於他年紀還小,姜越暫時把他交還給了衛貴妃撫養。
李貴妃和婉嬪明面上笑著恭喜,暗地裡卻後知後覺的開始追查這件事。
無數的證明表明,這個姜遠晗的身份並沒有問題。
溫清竹坐在走廊下,穿著初冬的棉衣,望著院子裡火紅的楓葉林,思緒卻是飄遠了。
沒過多久,芍藥從宮裡面回來了。
她的神情有些擔憂:「小姐,和你猜測的一樣,皇上把茉莉調到了八皇子身邊伺候。」
「他的手段也就這些了。」溫清竹端起一杯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溫熱的茶水划過喉嚨,落進了胃裡面,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芍藥見溫清竹沒有多問,但有很多事情她還想不明白。
再三猶豫後,她還是問了出來:「小姐,之前你不是皇上開始忌憚你了嗎?為什麼他還有留下茉莉,不是早早的打發了她回來,而是把茉莉調撥給八皇子?」
溫清竹握著茶杯,茶水液晶不是那麼熱了。
她轉頭吩咐著小丫鬟,讓她再去燒一壺熱水過來。
等周圍沒有別人,溫清竹這才收回視線,靜靜的望著她:「這就是我為什麼給辛重送信的原因,皇帝也許猜到了辛重在幽州,很有可能,他知道的事情,比我們想像的多。不過他走這一步棋,應該最近才得到的消息。」
頓了頓,溫清竹嘴角勾了起來:「這個躲在背後的人,還真幾分本事呢。」
到了十二月份,京城下起了雪。
可比起往年,今年的雪小了很多,也不是那麼冷。
幽州那邊再次告急,這一次寧王主動請纓,去平息幽州禍事。
姜越批准了,甚至把傅烈之前帶的兵調遣給了他。
京城的風向再一次變化起來。
臨近年關,溫叔全終於謀到了一個職位。
忠伯把這個消息送過來的時候,溫清竹一點也不意外。
溫叔全的本事在那裡,只要有了功名在身,根本不愁沒人賞識。
綠陶在旁邊溫酒,溫清竹看了看紅泥小火爐,又看了看天色,不禁喃喃自語道:「最近傅大哥休息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話音剛落,傅烈就迎著小雪,出現在了落英閣的門口。
溫清竹臉上的笑容終於真切了幾分,提步就迎上去。
芍藥趕忙撐開傘,追著溫清竹的步子過去了。
溫清竹一下子撲到了傅烈的懷裡:「傅大哥,你又來晚了。」
「對不起,最近事情太多了,以後我儘量來早一點。」傅烈低眼看著溫清竹的頭頂,抬手輕輕的拂去了她頭上的雪花。
到了走廊坐下,溫清竹給傅烈倒了一杯溫酒,同時問著:「雖然快要過年了,但是你也不應該這麼忙吧,除了衛雨,皇上不是還提拔了好幾個副統領?」
傅烈把溫清竹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後,這才沉聲說道:「其實宮裡並沒有我什麼事,都是幽州那邊的事情,陛下讓我好好幫寧王,儘快解決幽州的禍患。」
正準備繼續倒酒的溫清竹,手頓時聽了下來。
她抬眼看向傅烈,眉心微蹙:「他這是打算架空你,還有利用你了?」
傅烈沉默著沒說話。
最近他收到了很多來信,都是說寧王在軍隊之中肆意妄為,到處安插自己的親信。
幾次打敗仗都是因為配合不默契導致失敗的。
傅烈拿起了酒壺,給自己又倒了滿滿一杯。
再次喝完之後, 他才覺得舒快了些。
這才抬眼看著溫清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溫清竹卻是譏諷的笑起來:「那如果有一天皇帝要殺我,傅大哥會怎麼做呢?」
「那邊君要臣死,臣只好謀反。」傅烈靜靜的看著溫清竹,聲音語氣都極其的平靜。
見他這樣模樣,溫清竹倒是心疼他起來:「是你查到了楊家出事的真正原因了嗎?」
傅烈閉了閉眼,似乎很不願意回想這件事。
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嗯,基本已經確定了,父親是替別人頂罪了。」
「那我猜,姜越一定知道這件事的真正原因。」溫清竹臉上的嘲諷之意顯露無疑。
在離開前,傅烈忽然說了一句:「蘇活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誰?」溫清竹微微詫異,她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
難道之前蘇活是假意失蹤?
傅烈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又說了一句:「他並不是假意失蹤,他帶回來的人叫張軻。」
「什麼!」溫清竹突然站起來,她派去江南的人根本沒找到張軻的消息。
怎麼他貼提親遇到了蘇活?
可傅烈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驚憂:「之前陛下不是派了寧王過去調查蘇活的事情嗎?其實暗中派了姜遠成過去,姜遠成順利幫著蘇活和張軻脫離了困境,張軻和姜遠成的關係似乎還不錯,而姜遠成也在極力招攬張軻。」
「姜遠成和張軻的關係怎麼突然還不錯額?難道……」
這一次姜遠成還是最後的贏家嗎?
溫清竹正要開口問話,在看到傅烈的眼睛時,忽然明白過來:「你,你知道我在調查張軻?」
傅烈點頭:「是南瀟告訴我的,她是江南那邊的人,你想要調查江南的事情,繞不過南瀟,而南瀟也不會隱瞞我。」
聽到這句話,溫清竹心裡有點不高興。
雖然知道南瀟和傅烈的關係很清白,但是她就是不高興。
特別是綠陶無意中從楊東那裡發現了一點異樣。
溫清竹立刻派人悄悄去找了范宇,打聽了幽州那邊的事情。
繞來繞去,范宇自然是興致勃勃的說起了素履姑娘。
傅烈轉身走了過來,見她的眼神似乎有點變化了,趕忙說道:「我和南瀟沒什麼的。」
「那在幽州那邊的素履姑娘呢?」溫清竹几乎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傅烈突然一愣:「你怎麼知道她的?」
見傅烈似乎還不打算告訴自己,溫情組和越發的不開心了。
盯著傅烈看了好一會,乾脆轉身進去去,然後關上了門。
傅烈心感大事不好,急忙上去解釋:「清清,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素履姑娘的事情,她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你不要瞎想。」
溫清竹當然沒有瞎想,只是一想到一個女人,為了報答傅烈的恩情,甘願深入敵營,以身犯險,套取情報。
最後還不要任何功勞。
她很清楚,傅烈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那叫素履的女人這麼對傅烈,在傅烈的心裡,也就有了一定的地位。
不然傅烈不會不告訴自己的。
一想到這個,溫清竹就開始害怕起來。
因為她知道傅烈會有一個紅顏知己,但她並沒聽說,這個紅顏知己是在幽州那邊。
在她的記憶里,那個紅顏知己實在定安。
溫清竹靠著門板慢慢的滑落到地上,把臉深深的埋進膝蓋里。
她真的不確定,傅烈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第一次,溫清竹有了一種嫉妒的感覺。
嫉妒傅烈居然會把別的女人放在心上。
他們之間有著她永遠插不進去的默契。
溫清竹雙肩突然顫動起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這一世改變了很多事情。
難道傅烈最後會喜歡別人?
溫清竹一想到這個,心臟突然鈍痛起來,瞬間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
她歪著頭倒在了地上,捂著心口整個人仿佛泡在了冰寒刺骨的深山老譚里。
不!不行!
溫清竹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愛上了傅烈,理智分明在告訴她,傅烈還是喜歡她的。
但感情上,溫清竹控制不住自己。
溫清竹陡然站起來,猛地一打開門,和對面的傅烈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話。
「烈哥哥,我們成親好不好?」
「清清,要不我帶你去見她一次?」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呆住了。
溫清竹沒想到傅烈居然要帶自己去見那位素履姑娘。
傅烈則是看著溫清竹的滿面淚痕,直接懵了。
心臟狠狠的一抽,甚至連溫清竹說了什麼話都沒有聽清楚。
雙方張了張嘴,又同時說了一句:「你先說吧。」
溫清竹轉過身去,擦著眼淚,低聲說道:「傅大哥,你先說吧。」
傅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問著她:「你怎麼了?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素履姑娘人真的很好,只要你見到她,你也會喜歡她的。」
聽著他慌張又說不到點子上的解釋,溫清竹終於忍不住的轉過身來。
認真的看著傅烈問:「你剛才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說什麼話?」
傅烈遲疑了一下,選擇了承認:「嗯。」
聽到這話,溫清竹反而送了一口氣:「那就好,是我偏執了。」
見溫清竹突然那恢復平靜,傅烈呆了好半天。
見溫清竹進去,又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的好了,心裡雖然放鬆了一口氣,但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東西。
晚上回去之後,傅烈剛走進浴桶,泡了不到一刻鐘。
在楊東進來的時候,不小心勾住了一串珠簾。
當珠簾的線被崩斷的那一刻,傅烈的腦子突然一亮,想起了溫清竹開門後的第一句話。
她說的是——
烈哥哥,我們成親好不好?
傅烈猛地一下從浴桶裡面站起來,飛濺的水花淋了楊東一身。
東子拎著一桶熱水,直接呆住。
看著自己主子精壯的腰背,忍不住的摸了摸臉上的洗澡水,驚異的問道:「主子,今天你和溫小姐吵架了嗎?怎麼我聽綠陶說,溫小姐好像哭了?」
傅烈本來狂喜的心,又再次沉穩下來。
當時溫清竹去了屋內的時候,好像顯示蹲了下來,然後哭了!
她為什麼哭呢?
傅烈的心情再一次沉重起來,慢慢的坐回澡桶。
東子見主子的情緒大起大落,以為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走了過去。
「主子,你真的和溫小姐吵架了?」
傅烈皺著眉搖了搖頭。
「那是你惹她生氣了?」
傅烈還是搖頭。
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