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謝殿下關心
2023-11-14 10:53:26 作者: 顧三千
「等等!有變化!」
「怎麼了?」雷炎立刻四處張望著,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傅烈忽然抬手,扶住溫清竹,同時喝道:「蹲下!」
呦呦呦的連續相聲,頭頂上有什麼螺旋飛了過去。
「啊!」雷炎稍微慢了一拍,但還好按照傅烈的話去做了。
但那個東西還是碰到他的頭頂。
溫清竹立刻睜開了眼,按住雷炎的頭頂:「你再蹲下試試,我看看剛才那個東西是什麼?」
現在情況危急,雷炎不得已只能竭力低頭。
溫清竹仔細的查看了一下他的頭冠。
上面的擦痕的地方,帶有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木屑。
「還好不是鐵質的武器。」溫清竹鬆了一口氣,往四周看了一眼,「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我感覺這個迷障是隨時在變的。」
「好。」傅烈應聲。
三個人重新站起來後,速度加快了許多。
直到雷炎發現天色突然變亮了。
溫清竹瞬間睜眼說道:「我們出來了!」
「那我們找回去的路吧。」傅烈望著四周,心裡有些不安。
這周圍太安靜了,雖然是初春,山裡的溫度依然很低。
但是這裡根本不應該這麼安靜。
回頭看了看背後,迷障就在他們身後不到十米遠的地方。
傅烈對姜遠成忌憚了幾分。
這種手段根本不是中原的手段。
「往那邊走。」溫清竹看了周圍一圈,終於想起來了。
這裡是姜遠成以後的大本營。
這一塊地方之所有這麼安靜,只因為附近任何可能發出聲音的東西都被清理了。
只是不知道這裡機關布置,是不是已經建好了。
傅烈毫不猶豫的跟上。
雷炎『哎』了一聲,只能跟上。
兩個人跟在溫清竹的身後,時刻注意著周遭的動靜。
很快,他們也發現了這裡的異常。
「這裡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雷炎雖然神經比較大條,但生在雷家,對危險的感知成都還是很高的。
溫清竹拿著傅烈的劍柄,揮開路前面的雜草。
同時給他解釋:「這裡有人處理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迷障應該是防止別人進來的。」
雷炎很是奇怪:「你來過這裡嗎?怎麼好像都知道一樣?」
溫清竹拿著劍柄的手頓了頓。
要說來過,她還真的來過。
不過她沒有回話雷炎。
走了半刻鐘,他們來到了一座木製吊橋面前。
吊橋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山谷。
低眼看下去,只有濃濃的白霧。
「我們怎麼來到這個地方了?凌雲山居然還有這種地方?」雷炎再粗神經,他也發現了異常。
溫清竹還是沒有回話。
有些事情,雖然沒有發生。
但是想要事情發生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
溫清竹走到吊橋邊,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吊橋的木板和繩子。
「這個吊橋做成功不到半個月。」傅烈摸了摸繩子說道。
溫清竹凝神想了一下,望著吊橋的那邊:「我們走過去。」
雷炎卻指著被白霧遮蓋住的對面說道:「就這麼過去嗎?你難道真的知道對面是什麼?萬一是陷阱呢?」
溫清竹回頭指著身後的迷障:「難道你想從那個裡面回去?」
「不是。」雷炎的神情有些難看。
後方無路,他們只能前行。
傅烈走在最前面,溫清竹在中間,雷炎在最後。
走到橋中間的時候,眼前的視線開始清晰起來。
在吊橋的另一邊,是一個十分狹窄的過道。
看到這裡,溫清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催促傅烈道:「放心走吧,走過這個一線天,我們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傅烈嗯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雷炎的神情開始嚴肅起來。
他聽母親說過,溫七小姐極少出門。
這一次來凌雲山是她第一次過來。
可現在看來,她不僅知道吊橋對面有路,甚至還知道沒有危險。
雷炎望著溫清竹的背影,神情有些複雜。
走過了吊橋後,溫清竹忽然停了下來。
她轉過身來,望著吊橋道:「傅大哥,用你的劍把這個吊橋砍斷吧。」
「嗯。」傅烈抬起手,揮劍砍了下去。
幾刀過後,吊橋的擺順序的掉落下去。
不過幾秒,他們聽到了吊橋咋在石壁上的聲音。
溫清竹轉頭,繼續往前面走。
傅烈這一次跟在身後,他同樣眼神複雜的看著溫清竹。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又走了一刻鐘,他們才走到了盡頭。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空曠平整的山頂。
走到最邊沿的位置,俯瞰下去,竟然是凌雲山背面的大峽谷。
「凌雲山竟然還有這種地方?」雷炎俯視看去,漫山遍野樹木草叢,盡收眼底。
溫清竹走到雷炎身邊,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色,眼神有些迷離。
上一次姜遠成帶她來這裡,還是為了取得她的原諒。
與此同時,在吊橋的另一邊。
姜遠成帶著人趕到了深淵前,望著被毀掉的吊橋。
他的眼神異常冰冷。
到底是誰!
雷炎?
傅烈?
還是……溫清竹。
姜遠成很不願意相信,這個吊橋是溫清竹毀掉的。
但他又很清楚,只有溫清竹最有可能。
雖然傅烈和雷炎比她更有理由毀掉吊橋。
從第一次見到溫清竹開始,他就發現自己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後來在百味樓里遇到她。
姜遠成就明白,這個女人不簡單。
溫家老夫人壽宴,他特意趕去,想要見她一面。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竟然沒有見面成功。
可是他腦海里見過她的臉後,這個模樣就再也揮之不去。
偶然深夜夢醒,他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還是溫清竹。
可之前,他們分明沒有任何的交集。
到底為什麼!
這個女人為什麼見過一面之後,就再也忘不掉!
眼前再一次浮現溫清竹的模樣,他的心臟陡然一鈍痛,讓他忍不住扶住自己的心口。
「殿下!」他身後的下屬急忙詢問。
「沒事!」姜遠成緩了緩氣,轉頭道,「我們去另一條路等著他們。」
那個下屬一怔:「他們知道那條路嗎?」
姜遠成走在前面,目光沉沉的道:「她一定知道。」
半個時辰後。
溫清竹他們終於到了山腳下。
不過溫清竹受了傷,傅烈背著她。
同時溫清竹還指揮著雷炎:「那邊山壁上的卷柏,你去採下來,有了它,我和傅大哥的傷口就沒問題。」
雷炎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不禁伸長了脖子。
「那個地方也太高了吧?!」
傅烈把溫清竹放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對雷炎說道:「你在這裡照顧七小姐,我去采卷柏。」
「不用不用!」雷炎立刻攔下他。
望著傅烈綁了兩圈布帶的手臂,卻仍舊在滴血,他怎麼可能讓傅烈去採藥。
「你的傷太嚴重了,還是我去,何況剛才都是我的錯。」
雷炎轉過身去,把袖子和衣擺都綁了起來,脫掉長靴,開始攀爬。
過了兩刻鐘,雷炎爬到了卷柏的面前。
溫清竹見他想要全部採下來,她馬上喊道:「留一半!」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有人聽見這個喊聲。
「主子,在那邊!」
姜遠成應了一聲,臉色無比陰沉的點頭:「走!」
這邊的山壁上面。
雷炎點了點頭,改變了手掌的方向,采了一般卷柏。
接下來就是下來的關鍵時刻,傅烈站在旁邊,隨時準備應援。
雷炎雖然是世家公子,但雷家家教十分嚴格。
騎射武義都是重點課業。
畢竟御史台雖然深受皇帝信任,但是這可是個得罪百官的活。
能在御史台長久延續下去的家族,家中弟子沒有一個草包。
畢竟若是有了草包,碰到了想要下黑手的敵人。
不是被明著幹掉,就是被暗著幹掉。
下來花了三刻鐘,雷炎才感覺自己的心落到了實地上。
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拿出卷柏道:「你們趕緊止血吧。」
剛說完,三個人齊齊往右邊看起來。
傅烈更是握緊手裡的劍,兩步跨到了溫清竹的身邊。
不一會兒,樹叢之後,走出來一個人。
溫清竹的瞳孔驟然一縮。
居然是姜遠成!
深吸了一口氣後,她竭力閉上眼睛,緩和自己的情緒。
現在的她必須不能表現出異常。
既然將姜遠成找到了這裡,那就說明他知道吊橋被砍斷的事情。
這邊下山的路,溫清竹特別選了更危險的地方。
可是姜遠成還是找了過來。
「殿下?」雷炎走到前面去,恭敬的給他行禮。
傅烈跟著行禮。
溫清竹卻是閉著眼睛靠在傅烈的身上。
姜遠成自然看到了閉眼的溫清竹。
直到他發現溫清竹的腳踝竟然幫了一條滲血的手帕。
條件反射的,他想要問問溫清竹的情況。
話到嘴邊,姜遠成及時打住。
他硬生生的逼迫自己挪開視線,問著雷炎道:「你們是受了傷嗎?」
「嗯,我的傷不住掛齒,主要是阿烈和七小姐的傷。」雷炎側眼看著他們。
姜遠成這才發現傅烈的指尖在滴著血。
順眼看上去,他手臂似乎有一道很重的傷口。
姜遠成立刻吩咐身後的下屬:「把藥箱拿上來,給他們止血包紮。」
說完,他看著溫清竹道:「溫七小姐沒事吧?」
聽到這話,溫清竹才緩緩的睜開眼,眼神平靜的道:「多謝殿下關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