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你乖一點，我就會很溫柔的

  「王爺吩咐不要叫醒夫人。而且王爺已經讓人去西院了，夫人就放心吧。」念華拿過熱帕子遞給慕夕苒，「夫人是準備起來先用晚膳，還是再等等王爺？」

  慕夕苒擦了把臉才覺得徹底清醒過來，「王爺，是出去了？」

  念華點點頭，「王爺也是剛剛出去沒多久，好像是去皇宮了。」

  「皇宮？」慕夕苒一聽到是去皇宮了就隱隱有些擔心，翻身下了床，「可有問過是什麼事情？你們如今怎麼什麼都瞞著我。」

  「夫人別擔心，王爺走的時候臉色正常。」念華看了一眼有些抱怨之色的慕夕苒，只好轉口道，「夫人還是先用膳吧，莫要餓著了。」

  「那我去王爺書房裡選幾本書。」慕夕苒慢慢趿拉著鞋子走到門前，欲要打開房門。

  念華忙伸手攔住，「夫人，外面下雪了。天氣太冷，夫人還是穿好衣服再出去。」說著，示意南詩把狐裘拿過來給慕夕苒繫上，隨後打開房門，掀開門帘。

  如果，一股冷風迅速襲來，慕夕苒縮了縮脖子，「今日什麼日子了？」

  「今日已經臘月二十二了。」念華小心的扶著慕夕苒從屋檐下穿過，走進秦毓的書房。

  書房裡整潔的很，慕夕苒興致然然的走到書架前，迫不及待想要一本本翻過。

  秦毓進來時，就看到慕夕苒安靜的坐在書桌旁認真的看書，那模樣真是不忍讓人打擾。於是，他放輕腳步繞到慕夕苒的身後，俯身看看她拿的什麼書。

  慕夕苒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猛地裝過頭去，唇角卻是划過了秦毓的側臉，她有些不自然的回過頭來，「你怎麼也不吭聲，悄悄的站在我身後。」

  秦毓抱住她的身子，低沉一笑，「不悄悄的，怎麼能得到娘子的香吻呢。」說著炙熱的唇湊到她的耳垂上，朝著她的側臉輕輕呼氣，瞬間就感受到了慕夕苒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無恥！」慕夕苒驚得就要站起來，可惜自己被身後人按得死死的。

  「我有些忍不住了。夕苒，就應了吧？」秦毓乞求般的聲音環繞在她耳畔，倏地一下，慕夕苒的臉就紅了。

  秦毓看著她那嬌艷欲滴的粉唇更加控制不住動作，抱起她的身子把她放到書桌上，接著大掌一掃，把書桌上礙事的物什都揮到一邊，撩起她的裙擺。

  慕夕苒驚呼一聲，推搡著他的身子，「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秦毓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夕苒，你應了吧？」粗糲的手指摸索著她後背，眼神迷離的望著她輕顫的嘴唇，他都可以挺清楚兩人每一次纏綿的呼吸。

  「不行，不行！傷了孩子怎麼辦？」慕夕苒捂住小腹，一癟嘴，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其實她沒有應下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這是在書房。

  秦毓發出低沉的笑聲，識破了她眼裡的慌亂，「明明就是你在害怕，還拿孩子找藉口。」俯身擒住她欲要躲閃的粉唇，雖然不知道品嘗了多少次，卻一如既往的讓他流連忘返，以至於忘了她無聲的反抗。

  直到慕夕苒一腳揣在他的腿上，秦毓才霍然放開她的唇，看著她那嬌羞的模樣，心裡卻絲毫沒有退卻，反而繼續引誘她，「你乖一點，我就會很溫柔的。」

  許是慕夕苒終是不忍再拒絕他，嬌羞的主動送上了粉唇，這也讓秦毓更加來了興致。

  書房裡，燭火突然熄滅，正在正屋門口的念華見此連忙走過來，卻被站在拐角的秦怡攔住了，「主子他們現在有事。」

  「可是，有事也不至於……把燭火熄了呀。」念華撓了撓額頭。

  秦怡用拳頭捂住嘴，頗有深意的說道，「有些事情就需要熄了燭火來辦。」

  念華稍稍一思忖，又聽到從書房裡傳出來的聲音，她驀然臉色一紅，明白了過來，就連忙轉身回了正屋。

  兩刻鐘後，秦毓拉著慕夕苒進了正屋，便吩咐，「你們暫且都下去吧。」

  等著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慕夕苒狠狠跺了跺腳，「秦毓，我沒法活了！她們肯定都知道了。」低下頭，只覺得臉色更燙，還是覺得羞憤難解，她就狠狠朝秦毓踩了一腳。

  可是慕夕苒瞬間就想到了剛才秦毓身上的傷，那肯定是他那日抱著自己從石階上滾下來從而留下來的，她鼻子不由一酸，「秦毓，那天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本來慕夕苒不想再提楚洛的事情，見秦毓也無意提起，她也就不想再問。

  秦毓輕輕摩挲著她臉頰，嘴角溢出的溫柔透著濃濃的心疼，「如果我的動作在遲一步，我此時估計只留下後悔了。所以那一刻容不得我去想什麼，因為我不能失去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慕夕苒回味了很久，這是她聽過最動聽的情話了。

  靜安王爺再次一怒為紅顏的事情再次讓都城紛紛談論起來。不了解事情的也只是當個笑談說一說罷了，但是知道實情的，他們都明白靜安王爺是在殺雞儆猴。

  這一動作讓暫時混亂的朝廷稍稍平靜了下來，太子順利登基為帝。

  臨近年關，各處都忙了起來。秦府的大夫人作為一家主母，又開始準備要置辦過年的東西，定製新衣便是第一件事情。

  秦府今年增添了人口，要按往日主子們一人四套冬裝，做下人的每人兩套冬裝的話，那今年的開支將大大增加。於是，大夫人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暗暗發愁。

  本來秦府大房這幾年做的生意盈利並不好，只能勉強按照份數補貼家用。秦二爺又是官場之人，那俸祿更是少的可憐。再加上最近官場動盪，花銀子的地方不在少數。一時間帳本上的銀子大大縮減，要向以往那樣過好這個年都難。

  因此這日慕夕苒過來請安的時候，大夫人直接向他們說了一下今年帳目情況。

  二夫人倒是一臉輕鬆，輕輕瞥了大房的冷氏一眼，嬌笑道，「侄媳冷氏是越城首富的女兒，讓她從娘家取一些來銀子也未嘗不可。」

  「這可不行。媳婦如今是秦家的人，怎麼能讓媳婦回娘家討要銀子。這丟的豈止是我的臉，更是整個秦府的臉面。我們秦府什麼時候要淪落到從別人那裡要銀子來過日子了。」大夫人想也不想就立即否決了。

  大少奶奶原氏認真想了想，出口道，「母親，不如把下人們的新衣省了吧。以往每年我們都給下人做新衣，有些人的衣服都穿不完。要不今年就暫且不要發了。」

  大夫人緩緩點了頭，不過又覺得有些不妥，就轉而問慕夕苒，「毓兒媳婦覺得如何？」

  慕夕苒被點到名，抬起清澈的眸子來，盈盈一笑，「大伯母應該問問蘇氏才是。畢竟蘇府也算都城裡數一數二的家族，妹妹應該更懂一些這些家事。」

  東院與西院本來就是分開的，她做為東院的人怎麼能給西院提想法。

  蘇氏向來是個多話的，又機靈，聽到慕夕苒提到自己，她便熱心的提議道：「伯母，侄媳覺得不如把主子們的新衣減成兩套，下人們的新衣減成一套。這樣既不會讓下人覺得我們秦府苛待他們，又不會浪費。」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

  「畢竟就連蘇府每年都是只給主子做兩套，多了實在沒有必要。」

  二夫人連忙問道，「我怎麼記得蘇府主子們到了過年是四套新衣。難道你們大房和二房已經分家了，還是兩房之間不和。」

  「母親如果不清楚，可以去問一下蘇伯母。畢竟蘇家一直是她在掌家。」蘇氏低頭擺弄著腰間掛著纓絡，語氣又立刻一轉，「一個家族沒有必要死撐著面子，為了幾件衣服，讓下人覺得我們秦府沒有善待他們。」

  蘇氏的伶牙俐齒，二夫人早就見識過，可她也不是一個善茬，臉上明顯的閃過不屑一顧的睥睨，「秦府花了銀子讓她們來，就是伺候主子的。難不成還讓我們把她們當做主子不成？」

  蘇氏挑起黛眉，冷冷一笑，「母親這麼說，實在令這些人心寒了。」

  眼看著兩人又要鬥起來，大夫人有些煩躁的揉揉額頭，語氣一時間不怒而威起來，「今日是讓你們過來出主意的，不是讓你們過來吵嘴的。至於蘇氏剛才的提議，我倒覺得可行。」

  「我不同意。」二夫人倏地站起來，瞪著鳳眸。

  「我才是秦府的主母，你不同意也沒有辦法。」大夫人用最直接的辦法壓住了二夫人怒氣，語氣陡然一轉，「要是你有什麼更好的想法也行。」

  二夫人有些懨懨的坐下來，閃了閃眸子，目光又落到對面的慕夕苒身上，「毓兒也是秦家的人，如今我們西院有了困難。毓兒豈有不幫之理。」

  豈料慕夕苒欣然應下，「好啊，我那裡正好有些暫且用不到的擺設，二伯母一會可以過來取，夕苒一定給你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