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戲法

  聽到他的話，小丑的腳步突然一頓。

  這是他這段路程的第一次停頓。

  微不可查，但卻顯示出了這一瞬間他內心的波動。

  侍衛首領自然也發現了小丑微微一頓的腳步。

  「怎麼，難道你打算從你的烏龜殼裡出來了？」

  能讓小丑憤怒，無疑是令他開心的一件事。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小丑的頭微微偏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目光就在空中與小丑的目光交錯。

  就如同鴨子被人掐住了脖子，侍衛首領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並非正視，也許只是眼睛隨意的一瞥。

  甚至於，下一秒小丑就繼續了自己的腳步，沒有再將目光投向侍衛首領。

  但就是這看似普通的對視，卻讓侍衛首領有了一種全新的體驗。

  瀕死，黑暗亦或者是幻象。

  就在這一瞬間，無數光怪陸離的想法突然席捲他的腦海。

  剎那間，侍衛首領感覺自己的心頭好像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巨石一般，整個人呼吸都有些不暢。

  腦海中，小丑臉上那一塊塊斑駁的油彩，就好像刻在了他的腦海中一樣。

  一般帶著笑意五顏六色，一半隱藏在黑暗中無法窺測。

  他突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咳咳咳！！！」

  「隊長，你怎麼了！」

  旁邊有士兵反應極快，連忙上前扶住侍衛首領。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動作之間顯露出極強的心理素質。

  不但直接將他平放到地上進行急救，更是直接從隨身的小布袋中掏出一丸丸藥劑塞入他的口中。

  但此刻的侍衛首領已經沒有辦法反應了。

  他頭腦的眩暈感越來越重。

  無論是士兵的呼喊，他身體的觸感亦或者是藥丸的苦澀，都無法將他從這種詭異的狀態中拉出來。

  窒息感不斷的襲來，小丑都已經錯開目光，但他卻還陷在那一眼之中。

  不過是一剎那的目光接觸，他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的眼神中終於恢復了一絲靈動。

  啪！

  他猛地立起身來，雙手撐著半個身體。

  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他的肺部如同一台破舊的鼓風箱一般，發出陣陣轟鳴。

  他從來不知道，能夠呼吸是一件這麼令人懷念的事情。

  足足數秒鐘，他大腦里的空白才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可以思考的靈魂。

  剛剛想要繼續嘲諷小丑的那些話，早就不知道被他給丟到了何處。

  眼睛掃過前方的小丑，對方還沒有靠近園丁的屍體。

  也就是說，剛剛他那種恐怖的體驗，放到現實中，也不過過去了十幾秒鐘。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遇到的這攻擊跟小丑有沒有關係。

  但最起碼在現在，他眼中的凶意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

  他現在只想遠遠的離開，不管去哪裡，只要離小丑越遠越好。

  那種感覺，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小丑的腳步沒有再停頓。

  哪怕沒有再回頭看，對於侍衛首領對他的畏懼，他也能猜到一二。

  因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將對方看在過眼裡。

  不過是光輝大公的一條狗罷了，對於他而言，他的敵人只有光輝大公一個。

  而也只有光輝大公，能讓他發揮出超越自身極限的水平去鄭重以待。

  至於侍衛首領，就連自己的思想都沒有。

  除了那恐怖的實力，其他的方面就連普通人都不如。

  而單純的實力，他也許能碾壓普通人，甚至能碾壓另外的十三人。

  但是這點實力放在他眼前，不能說一點威脅都沒有，但能對他造成的影響極其微弱。

  道理很簡單，他跟另外的十三人是不同的。

  其他人在轉化為食屍鬼之前，也只是一些普通人，別說超凡力量了，就算是身手，也就是典型普通人水準，連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兵都不如。

  而小丑就不一樣了，在轉化為食屍鬼之前，他就曾研究了多年的術法。

  雖然在轉化為食屍鬼以後，他的肉體力量強了很多，甚至僅憑肉體力量，他就能輕鬆的做到一些戲法做不到的東西。

  但不可否認，相比於代表力量的食屍鬼血脈，戲法就是最典型的技巧結晶。

  比人類身體素質強的生命有很多，但人類為什麼能在這個世界居於主流位置，還不是因為他們的智慧。

  所以小丑自始至終都覺得，雖然力量很重要，但智慧才是他最大的武器。

  而這，可能也正是因為他能如此輕易的蛻變精神力的一個重要原因。

  轉化為食屍鬼之後，雖然單純論戰鬥力，他的戲法已經比不上他體內食屍鬼的血脈。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苦學了多年的戲法就無用了。

  正相反，他察覺到，戲法給他帶來的幫助，未必會比食屍鬼血脈更差。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戲法並不是照本宣科而來，反而是自己根據殘本琢磨的。

  而那本殘本上，也只有一些原理，否則光輝大公也不可能讓這本戲法落在小丑手上。

  所以從表面看，小丑的戲法可能跟一些表演者的戲法沒什麼區別。

  但若是深究起來就會發現，小丑自己琢磨出的戲法，若是從靈活性來看，可以說完爆那些表演的戲法師。

  也正是以為如此，哪怕變成了食屍鬼，戲法中有很多已經刻在了小丑骨子裡的東西，也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了他新的超凡體系。

  而這點，估計就連光輝大公都沒有考慮到。

  而相比於肉體類的食屍鬼血脈，精神力無疑跟小丑原來的戲法更為契合。

  剛剛侍衛首領身上發生的一切，就是他的一次牛刀小試。

  在覺醒了精神力以後，他就發現，他只能用精神力來掃描別人，但若是想要直接侵入其他人的心靈，卻是非常的困難。

  所以，就算是他的全盛時期，按道理來說想要一眼將侍衛首領嚇到這種地步，也是不可能實現的。

  但意外就意外在，小丑的戲法里有一種壓迫類的，與精神力的特性極為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