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天命

  他是一個天生的領袖，只要注視著他，其他人的心裡就會升起希望。

  此時，光輝大公也明白了另外的十三人為什麼把小丑看的那麼重要。

  他有這個資格。

  堅韌，勇敢，以及最重要的人格魅力。

  就算在他的控制之下，依然成長成了當之無愧的人傑。

  他此時心裡甚至升起了一抹難得的惜才之意。

  這是對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真正有潛力作為卡迪亞領導者的惋惜。

  如今卡迪亞國王橫徵暴斂。

  若是沒有他的干涉，隨著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有著卡迪亞正統皇室身份的小丑，未必不能復辟成功。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別說對方此時對他還有用，就算對他無用了，他也不會放對方離開。

  他本就是卡迪亞身份最高的人之一。

  無論是否需要延壽，小丑的存在都會給他的存在帶來極大的變數。

  畢竟，若不是被食屍鬼血脈侵蝕的太深。

  相比於戰爭，平穩才是最符合他心意的。

  而且，他心中還有著一絲難以言明，玄而又玄的顧慮。

  他曾經看過一位超凡者的遊記。

  據那位超凡者所說，天雖沒有意識，但卻會將天命附於那些特別之人身上。

  他們可以出身貧寒，也可以一無所有，但一定要有這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氣量。

  而他們這種人，當有了冥冥中的天命相助，就必然會有著一番作為。

  或稱霸一方，或長生不老，或為眾生開新路，或完成三不朽以成聖。

  在這個過程中，人類社會往往可以在數年之中完成以往可能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才會完成的轉變。

  舊的社會秩序將會被打破，新的秩序將會升起。

  曾經，光輝大公也只是把他當做無稽之談。

  但後來，在意外的獲得了那件食屍鬼珍寶，知曉了超凡確實存在後。

  雖然對於那位超凡者的言語他還是有些不相信，但心中還是不自覺的升起了幾分忌憚。

  特別是，當他看到了小丑之後。

  對方的成長軌跡，與另外的十二人相比，就像是兩條涇渭分明的道路。

  若是不仔細看還好，若是細細研究，很容易就能發現他身上的不凡。

  若是小丑真是傳說中的天命之人。

  若是不趁現在他還弱小的時候將他誅殺，到了以後，光輝大公還真沒有什麼信心。

  論個體力量，食屍鬼若是不顧一切的成長，在有著足夠屍體的情況下，想要超越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論手下的實力，他這次算計十三人能夠成功，倚仗的也是有心算無心。

  想要軍隊多，戰力強，就必須有土地有錢財。

  但光輝的領地雖然不少，可跟卡迪亞國王相比卻不是一個層次。

  更別說他還要隱藏自己的私兵，這就更加的限制了他的發展。

  而那件可以轉化食屍鬼的寶物，也沒有辦法經常用。

  食屍鬼少了也只能做奇襲部隊。

  卡迪亞國王手下的強者不少，他那點食屍鬼扔進皇宮，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對方拿人堆都能把這些食屍鬼堆死。

  所以他手下的力量，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很強，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也只能說是尚可。

  除了情報方面的能力，他還能跟卡迪亞國王掰掰手腕，其他的例如正面戰鬥等等，他根本不是那個昏庸國王的對手。

  而且若是真有那麼強的力量，他早就成為卡迪亞的國王了，又怎麼會還只是個大公。

  而小丑則不同。

  他現在雖然一窮二白，但那高超的人格魅力和卡迪亞正統的身份，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沒有軍隊，那就拉攏那些不滿卡迪亞國王暴政的人，沒有錢財，那就與另外的貴族合作。

  光輝大公的身份是便利也是阻礙。

  他雖然有著不小的領地以及遠超其他貴族的軍事力量。

  但同樣也會引起其他人的忌憚。

  畢竟，下注可以，但若是用自己的軍隊給其他人做嫁衣，那不行。

  沒人敢保證在清理了卡迪亞的國王后，光輝大公會不會把他們也一起清理了。

  所以細細思索下來，哪怕看眼前的形勢，他是大優。

  但若是真的給小丑足夠的時間，誰能成為最後的贏家還是一個未知數。

  小丑本身就不會是個給他人賣命的人，或者說他生來就不凡。

  若是另外的十二人，光輝大公有信心憑手段將他們收服。

  畢竟，連父輩都死絕了，他們的那些所謂的卡迪亞王室的榮光，還是在他的一手操縱之下給他們灌輸的。

  論關係，他雖然有自己的算計，部分事件背後他有著他的推動。

  但他從來沒有站到過明面上，救了十三人一命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只要稍稍費些心思，不愁他們不肯就範。

  但面對小丑，他沒有這個信心。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若是不知道超凡之前，他也許還會有信心。

  但自從知道了天命一說後，哪怕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小丑就是天命之人，他也放棄了招攬小丑的想法。

  更別說他後來暗中對小丑進行了一些試探，對方的信念強硬的無懈可擊。

  而且許多戰鬥中，他其實根本沒給小丑太多幫助，但對方卻仍然如有神助一般輕而易舉的獲勝。

  種種跡象，更是讓光輝大公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他真的能放棄理想，投入自己麾下，那他也就不是小丑了。

  就算他能夠暫時收服對方，也無法保證他的忠誠度。

  再加上對方的身份，若只是需要時時刻刻的關注著，避免被他反噬也就罷了，光輝大公最怕的就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所取代。

  所以，相比於在不知道小丑能發揮多大作用的情況下，如此麻煩的收服小丑，他寧可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其他人可以活，但是小丑必須死。

  此時，他甚至有點後悔讓小丑變成食屍鬼。

  食屍鬼血脈雖然弊端很大，但放到前期，那也是典型的利大於弊。

  更別說在這個超凡不顯的時代，食屍鬼的上限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當初，他考慮的是憑藉血脈威壓，可以更好的收服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