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老奸巨猾

  他的皮膚逐漸變得乾枯，手中更是有著標誌性的利爪出現，這徹底坐實了他的身份。

  光輝大公繼續淡淡的說道。

  「而若是不認識你們，我一個大公憑什麼在看到你的時候，就給你最大的支持。」

  「你的戲法的確不錯，我也想不到在我的有意控制下，你居然還能照著一本殘缺的戲法書做到這種程度。

  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難不成你覺得，憑藉一點小小的戲法就能控制我嗎？」

  光輝大公的聲音陡然增大了幾分，他的身上散發出一抹難以嚴明的威勢，語氣中更是帶著明顯的不屑。

  他每說一句，小丑的臉色就黯然一分。

  此時，他已經癱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用手擋住眼睛。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後，他從未畏懼過，快樂與理智一直是他給所有人的標籤。

  他認為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人們帶來希望。

  無論是那些被卡迪亞現任國王壓迫的平民，還是自己的族人。

  但這次，他卻感到了自出生以來都沒有體驗過的，由衷的痛苦。

  他感覺自己就是個廢物。

  光輝大公說的不錯，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小看了光輝大公，高看了自己。

  因為被所有計劃順利成功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他甚至都沒有往深處思考過。

  一直被人推著走，這才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光輝大公無論是勢力還是算計都遠勝於他，這一次，他敗得不冤。

  孟離此時看著光輝大公，也有些震驚了。

  他原本還好奇，小丑為什麼能靠著那點超凡之路做到那種地步，不斷找齊了十三人，更是後面推翻了卡迪亞王國的統治。

  但當他聽到光輝大公的話語，他心中也已經瞭然。

  一切都對上了。

  古往今來，真正的農民起義能成事者少之又少，更多的，本來就是世家子弟，或者是飽讀書籍之人。

  想想就知道，若是連最基礎的教育都沒有經歷過，他們怎麼與那些從小按照精英培養的貴族子弟競爭。

  而十三人雖說是是卡迪亞的血脈，但變故出現時，他們卻都還沒出生呢。

  根據史料記載，在卡迪亞王國的第二任國君在位時，因為太過昏庸寵信佞臣，被人慢慢的架空。

  最後，更是兵不血刃的被人從位子上趕了下來。

  雖然對方的位子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但這幾十年過去，經過一系列合縱連橫，這位子倒也穩當了下來。

  畢竟，有著軍隊的擁護，加上嚴刑峻法的輔佐，中間的數次平民起義，都被他以鐵血手段鎮壓。

  但卡迪亞國王可以約束人們的身體，卻無法束縛人們的思想。

  他自己都明白，絕大多數的人，對於他都沒有什麼好感。

  起義的爆發，也只需要一個契機。

  到時候，很可能就是天翻地覆。

  而上一任卡迪亞國王雖然昏庸，但底子卻很好。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篡位者派大軍圍殺，卻依然被他們殺出了重圍，不知去向。

  論正統，那些逃走的人才應該是現在的卡迪亞君王。

  一旦讓他們恢復元氣。

  雙方再次開戰時，誰能贏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畢竟，他篡位時對方壓根沒反應過來，否則堂堂皇室再怎麼樣也不會敗得這麼快。

  卡迪亞遠沒有到亡國的程度，王室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無力。

  那些逃走的倖存者一直是這一任卡迪亞國王的心頭大患。

  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這一任國王對於卡迪亞皇族的血脈可以說是一直帶著必殺的態度。

  這麼多年來，一有線索，那就是寧錯殺不放過。

  至於光輝大公所說的，二十年前發生的事，可能是因為不重要，所以那些各國史記上沒有記載。

  但聽了光輝大公的言語，孟離猜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無外乎是行蹤暴露然後跑路的劇情，這並不新鮮。

  畢竟他們就算身份再正統，再高貴，底牌再多也改變不了是整個王國通緝之人的事實。

  人只要還活著就會有痕跡，一個王國的情報系統，自然不容小覷，他們被找到也不足為奇。

  若是他們真有定鼎天下的實力，也早就報復回去了，一直沒有動靜只能說明他們也拿現在的卡迪亞國外沒有什麼辦法。

  不過聽光輝大公的意思，二十年前的那一次追捕似乎涉及很廣，甚至若不是他的干涉，怕是這些舊皇族會被一網打盡。

  而就算如此，十三人這些卡迪亞後裔為了安全最後都不得不分散開，天南地北的藏好。

  十三人當時年幼，又只能從事最低賤的職業隱藏身份，所以他們明面上在卡迪亞王國中屬於最底層的存在。

  在那個知識壟斷的年代，別說什麼高深知識了，就連一些最基本的知識都很難接觸到。

  而為了方便操控，在後面光輝大公對他們知識的把控以及暗衛的監視下，他們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就算他們再天賦異稟，又怎麼能算計的過這個老狐狸。

  只傳授復國的思想而不傳授具體的知識，就像是馬車上沒有輪子。

  他們能活到現在，也正是因為背後有著光輝大公這位論地位只在國王之下的大貴族的推動。

  所以他們的行動才能如此順利，甚至到了後面甚至真的做到了復國。

  可現在看來，這群人不過是光輝大公手下的棋子，一生都未能掙脫宿命，不得不說，很可悲。

  而此時，兩人的交談還在繼續。

  「那我們如果當初不打算復國了，你會怎麼辦？」

  沉默了幾分鐘，看著光輝大公眼中的滿意之色，他突然心裡湧現出幾分不甘。

  他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突然正視著光輝大公說道。

  他心裡也有著自己的衡量。

  雖說出身於底層學不到什麼知識，但他卻也見識了人情冷暖，心理承受能力也比一般人強的多。

  更別說他還是跟隨馬戲團全國各地表演的小丑。

  論起城府，也許他比不上光輝大公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但也絕對沒有其他人想像的那麼不堪。

  他始終堅信，光輝大公能成功，也只是比他們多了幾分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