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無名之霧

  在六歲時，他就凝結了自己第一枚超凡符文，獸語。

  接著，便是神射，迅步，匿蹤三枚符文。

  僅僅三十歲，他就成為了家族的最強。

  本來，以他的天賦，甚至有達到六個符文的聖者層次，亦或者是七個符文的半神層次。

  可是，就在他三十歲的生日這天。

  月亮，熄滅了。

  「噗通，噗通.」

  捂著心頭，孟離半跪在地上，頭頂不斷有津津汗液滲出。

  那是什麼啊？

  他的心臟奮力的搏動，好想要跳出他的身體。

  而這，只是他身上的本能反應。

  此時，孟離的腦海中宛若有狂風暴雨在呼嘯不停。

  崇高與邪惡交織，無序與掌控並存。

  那是超出人類想像的大恐怖。

  赫特僅僅一眼，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而在夢裡與赫特成為一體的孟離，更是直接驚醒。

  在祂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人類的渺小。

  宛若蜉蝣於瀚海的差距。

  孟離已經無法思考。

  一股股恐懼不斷衝擊他的大腦。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竭力用理智防守。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的心智堅韌。

  可就算如此，他也感覺自己抵禦的愈發艱難。

  每一次衝擊，他都會感覺自己的理智蒸發了一部分。

  「不要怕。」

  輕盈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

  孟離突然感覺頭頂一暖。

  一個溫暖的懷抱未經允許就把他擁入懷中。

  一瞬間，看著那對大燈，孟離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得到了洗滌。

  「睡吧，睡吧」

  扭頭看去，繆斯緋紅的眸子此時正散發出萬花筒般的光彩。

  孟離感覺身體越來越沉。

  很快，他的表情慢慢變得安詳。

  一縷縷灰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孟離身上散出。

  繆斯輕輕一攏。

  刺啦！

  只是不小心沾染到了一點，她蔥白的手指上就冒起縷縷青煙。

  見狀，繆斯的臉上露出一抹凝重。

  接下來，她的動作更加小心，直到灰色的霧氣在她的掌心凝成一團。

  看著手中的霧氣小球，繆斯沉吟了一番，從虛空中掏出一本書籍。

  正是她從花夭夭的身上抽出的那一本。

  此時，隨著書頁被繆斯翻開，其中的神明意志逐漸開始動作。

  此時，她已經不似剛被封印時那般癲狂。

  當看到繆斯手中的灰霧。

  先是一愣，緊接著她的眼中流露出滿滿的驚恐。

  「不要，放過我！」

  神明的尊嚴被她拋之腦後。

  她張大嘴不斷哀求，聲音卻傳不出分毫。

  繆斯沒有在意她的表情。

  輕輕一點。

  灰色的霧氣便如流水般湧入，接觸到她的一瞬間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在她的胳膊上纏繞。

  很快，她的表情就變得無比痛苦。

  同時，她手臂觸碰到灰霧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而灰霧的數量，也在不斷減少。

  直至書中的女子失去了一條胳膊，灰霧才徹底消失殆盡。

  此時，她的身體都宛若虛幻了幾分。

  看著書外的繆斯，她的表情中帶著深深的怨恨。

  繆斯沒有理會，她將書籍合上，女子的表情再次定格。

  「你不該讓他這麼早就接觸那些存在。」

  將書籍收好，繆斯看著虛空說道。

  她的語氣柔柔，此刻卻蘊含著難以動搖的意志。

  空氣中，似乎有無數的光景在閃現。

  一方方世界的投影，帶著無可匹敵的意志壓在虛空之中。

  她有些怒了。

  那是連神明都難以抵禦的東西。

  哪怕她知道，以孟離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接觸一點隱秘。

  誰也不敢保證孟離會不會被祂們發現。

  沒有回應，但孟離的身上，突然湧現出一抹光輝。

  那是時空，因果，與命運力量的顯現。

  繆斯的怒意慢慢消散。

  她知道孟離的身上蘊含了大恐怖，但沒想到，他身上承載的會是這般偉力。

  「繆斯，謝謝。」

  孟離在心中默念道。

  他剛剛醒來，就立刻跟繆斯道謝。

  昨晚的事歷歷在目。

  此時，天色已經到了正午。

  他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

  如今，他雖然還能回憶起那份恐怖，但是已經沒有了心悸的感覺。

  很明顯，是繆斯做了什麼。

  「不必道謝，我說過，幫你就是幫我自己。」

  繆斯輕靈的嗓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你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嗎？」

  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孟離有些好奇的說道。

  在昨晚的夢裡，月亮熄滅的瞬間，赫特抬頭，就看到了那個生物。

  如果，那個一口吞掉了月之主的存在，也算生物的話。

  沒有具體的形體，就像是一大團霧氣一般。

  在黑夜中，它與天空漂浮的白雲沒什麼兩樣。

  但就是這不起眼的霧氣，只是覆蓋了天空中月之王的身體。

  下一秒，它就直接將月亮吞沒。

  孟離不知道月之主是不是死了，但是他感覺對方的下場估計不會太好。

  沉默了幾秒，孟離以為對方又要搪塞之時，她終於出聲。

  「那是神明。」

  「外來的神明。」

  孟離微微一愣。

  昨晚的夢，雖然不如進化卡牌時看到電影，卻依舊很清晰。

  就好像，他真的經歷了赫特·卡門的一生。

  詭異的是，這份記憶卻沒有一點影響到他的本我。

  月之主也是神明。

  而且那個世界的超凡體系，明顯要強於卡牌世界。

  以本紀元的超凡象徵為底盤，用感悟往上銘刻符文。

  一枚符文，便是一次蛻變。

  而赫特已經蛻變了四次，放在卡牌世界，恰好是四階侵蝕者。

  可是，那個世界符文銘刻的上限，卻是九枚。

  月之主，便是融合了九枚符文的存在。

  卡牌世界的上限，卻是猜測的七階神域。

  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而就這般強大的存在，卻被一口吞掉。

  繆斯居然說那是神明？

  孟離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階級的跨度，可以大到這般程度嗎？

  似乎是猜到了孟離的疑惑。

  「我們之所以稱祂們為外神，僅僅是因為祂們的力量。」

  「諸天萬靈，只要超脫世界，皆是神明。」

  「但是祂們身上的力量，卻是與所以神明完全相反的存在。」

  「如果說神明是有序，那祂們就是無序，如果說神明有善惡，那祂們就是絕對的混亂。」

  孟離下意識的點點頭，似懂非懂。

  這不就是水跟火的關係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