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鬥嘴 勸說與歷代薪王

  以灰袍傳道士對六眼教會的了解程度，餘燼一下子便對他的話重視起來，龍三如果真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光明磊落，用得著遮掩真實情緒？

  勢必從六眼教會那裡，知道木偶少女和鍊金魔偶的厲害，龍三才出於某個不可告人的目標，加以防備。

  不過，餘燼並未武斷的認為，龍三定然是敵非友，繼續向灰袍青年求證：「還有更多的可疑之處嗎？單憑這一點，我還不能下結論，有能耐防備謊言鑑定的奇人異士，多了去了，就比如說灰袍傳道士大人你，要是不想暴露身份，大概就是轉念一想的事情。」

  因為對六眼先知太過熟悉，再加上灰麟蛇人每句話都在故意觸發謊言雷達，讓餘燼輕而易舉的判斷出其真實身份。

  但餘燼知道，現在的灰袍青年想要動手腳，簡直不要太容易，之所以不加掩飾的滿口胡話，就是為了讓餘燼儘早識破。

  灰袍青年隨即說道：「沒有！這傢伙表面上看起來，五大三粗，實際上城府極深，本傳道士一路上幾次試探，都沒有半點收穫，你說一個大大咧咧的實在人，用得著遮遮掩掩？據我推斷，這傢伙的實在，都是演出來的，暗地裡說不定是個老陰貨，就像你狂醫其實很會見風使舵。」

  「呵。」

  餘燼笑了笑，沒說話。

  他說灰袍青年「故意藏拙」，灰袍青年說他「表里不一」。

  兩人自打認識開始，便鬥嘴不止，餘燼早已習慣，但就是要晾著灰袍青年，畢竟這次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的，有事相求還不伺候好我，真當我這個苦難教皇是泥捏得啊？

  灰袍青年等了幾秒，見餘燼笑而不語專注趕路，便沒好氣的說道：「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問本傳道士到底要做些什麼？有何驚天動地的大計劃嗎？」

  「反正你自己會說，我又何必浪費口舌？」

  餘燼笑了，灰袍青年跟著也笑了，不過是被氣笑的。

  「你行！有了發財的機會，本傳道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沒想到啊沒想到，好心當成驢肝肺。」

  「嗤，說點別的吧，所謂發財只是附帶，別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

  餘燼覺得自己比灰袍青年還要了解他自己，畢竟餘燼共事過的六眼先知，設計老青嬰三代，前前後後總計四位，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餘燼不說一清二楚，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了，灰袍青年一露面一開口，餘燼就基本猜到對方是衝著龍三以及龍人一族來的。

  被識破後，灰袍青年嘿嘿一笑，也不尷尬，隨即改口：「知我者你也，帶你發財確實是順帶的，但本傳道士保證，只要有發財的可能，就一定是一大筆橫財，說不定龍人一族事後還要感謝你呢！」

  「哦？說來聽聽。」餘燼來了興趣。

  「龍人族內部，其實分為龍人和人龍兩大派系，據龍三句句不離廢物人龍來看，薪王血脈主導的人龍派系，遭到嚴重打壓，目前連離開龍人老巢都得不到允許，你說我們要是當了這個開門人，橫財還不是隨便來？而且這筆橫財不論多大，全是你的，本傳道士分文不取！」

  灰袍青年的描述，讓餘燼想到了狼蛛部落，狼蛛族長所領導的正常人類，因為受到三蟲薩滿的刻意打壓，處處受制於祖安率領的畸變人。

  事實真要如此，想辦法衝到龍人老巢，解放人龍，確實會得到龍人一族的感謝，儘管祖龍血脈主導的龍人派系，肯定要恨死餘燼，可如果大家本來都不是同一陣線，恨餘燼反而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問題還是那一個，龍三表現出的種種跡象，並不足以說服餘燼配合灰袍青年，貿然去攻打人家老巢。

  說白了，這就是打家劫舍，沒有合適的理由，餘燼肯定不會同意，他現在的身份，更是不被允許。

  「這件事情先放到一邊，你來和我說說盯上龍人的真正理由，千萬別談，你是出於好心，要當人龍一族的救世主，報酬全都給我了，你呢？只圖名不圖利嗎？」餘燼很是好奇灰袍青年的動機，這傢伙比他還無利不起早。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對本傳道士而言，知識才是無價之寶，錢財資源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

  灰袍青年得意笑道：「龍人一族內部，肯定藏著四代新王的研究成果，哪怕最關鍵的文本資料，無法保存下來，龍人和人龍的存在本身，便能夠探尋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生命之謎！」

  「本傳道士出來晃蕩這麼久，去過除詭秘邊緣之外的三大陣營幾大主世界，去過十多座深空位面與廢棄遺蹟，嘗試尋找暗幕深空的邊緣所在，甚至偷偷窺探過一次至高存在的本體世界，漲了不少見識，但是還不夠，最近冒出來的避世種族，我全都要去一趟，尤其是龍人、王血這等，涉及到薪王家族的避世強族！」

  「前後五代薪王，除了三代目前看起來不太出彩，其餘四位，各個人傑，並且最強者，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首位初代薪王不多說了，那是敢於和巔峰至高，正面對剛的牛人！二代薪王同鴉面疫醫的關係，想必你也應該清楚。三代薪王看似普通，那其實是受到二代薪王的影響，偏偏去鑽研不適合祂的寂滅之力，所以相對而言成就有限，不過王血家族的存在，可能說明這份普通，有待商榷，具體的，等我去了王血祖地，一探便知。」

  「而因為三代薪王的失敗，四代薪王直接從死亡領域，走到生命領域，利用偉大薪火探索生命奧秘，愣是弄出了龍人一族！要不是有四代薪王的研究，末代薪王和星辰龍主，哪能生出星龍公主來？即便星辰龍主能夠幻化成人類，生不出來就是生不出來！」

  灰袍青年言語中滿是驚艷，令餘燼加深了對歷代薪王的了解，從某種意義上講，四代薪王的研究方向，可能最符合至高存在的期待，探索生命奧秘，尋找永恆途徑。

  其餘幾個嘛……估計都沒讓至高少操心。

  遊戲當中也是要講究一些科學的，哪怕帝國世界目前有亞龍一堆，人龍和龍人卻見不著蹤影，四代薪王能夠打破生殖隔離，而且是祖龍血脈和薪王血脈的生殖隔離，其成功經驗，必然值得探討，也難怪灰袍青年會惦記上龍人老巢。

  星龍公主的出現，居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讓餘燼有些意外。

  不過成為龍裔之主後，他對高等龍裔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正常情況下，星辰龍主和末代薪王確實不太像是能繁衍後代的樣子……

  餘燼之前為了對付血焰瘋王，也想過從星辰龍主這邊著手，但考慮到太陽長女和星龍公主的遭遇，他果斷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把星辰龍主拜託給基金會，和剛剛成為薪火種子的星龍公主一起修煉，加快恢復。

  「你對末代薪王的評價呢？」餘燼問道。

  「我先問問你，你對末代薪王，是何看法？」

  灰袍青年不答反問。

  餘燼眉頭一挑，想起他接觸到的關於末代薪王的有限訊息，想到血焰瘋王的種種事跡，餘燼只能給出「強大」的簡單評價。

  灰袍青年呵呵笑道：「如果我說，末代薪王直追初代薪王，其成就要顯著超過前面三位，你會不會驚訝？可別忘了，本傳道士成為六眼先知之後，奉聖靈之命去帝國世界傳教，意欲瓦解太陽帝國，結果卻因為和末代薪王見了一面，便立刻倒戈叛教，配合太陽主祭研究起了渡世之法，還甘願奉上血藤母體，封印邪神壁畫！」

  「我敢說，能打動本傳道士的，有且只有一個——知識！而末代薪王掌握的知識，連成為先知的本傳道士，都要甘心拜服，你說這等人物，只是強大嗎？分明是非常強大啊！」

  灰袍青年給出的答案，堪稱有理有據，餘燼不得不信服，雖然言談中滿是自吹自擂的成分，但餘燼相信，事實確實如同灰袍青年的推斷。

  血焰瘋王能夠成就不朽，這是只有初代薪王才實現過的壯舉，其餘三位在這一點上，的確差了不少。

  灰袍青年繼續給出自己的理由：「另外，中間的三位薪王，都只是主攻偉大薪火的一種特性，末代薪王呢？看看瘋王就知道了，祂居然把偉大薪火變成了墮落薪火，從根本上扭轉了薪火本質！而薪火本身的強度，有多麼恐怖，你應該一清二楚。」

  「有一說一，確實！」

  餘燼深以為然，不朽薪火被他折騰了這麼久，還依舊堅挺，給點信仰之力就能恢復元氣，強度之高，無法估量。

  「真不知道，血焰瘋王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弄懂了其中奧妙，本傳道士敢說我能夠立地不朽，而且是最完美的那種！」

  灰袍青年深深感慨：「為此，我還專門拜訪了【小女孩】，因為這位事實上的第六代薪王，所掌握的變種薪火【祈願薪火】，看似是神祝之力作為主導，其實更像墮落薪火一些，本質變為祈願，只是位格稍弱。」

  「本傳道士問【小女孩】，祈願薪火如何誕生，你猜她怎麼說？不知道！直言祈願薪火是自然出現的，【小女孩】甚至都無需刻意強化，祈願之力便能與日俱增，要我說，這位六代薪王才是真正的位面之子，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羨慕不來！」

  餘燼聽得有些好笑，灰袍青年難得會流露嫉妒情緒，可見【小女孩】應該是真的幸運到了極致，能夠心想事成，十分符合祈願薪火的設定。

  灰袍青年講解了一通，有些口乾舌燥，催促起了餘燼：「給個痛快話，要不要干一票？龍人老巢不好搞，本傳道士需要借用你的【無間行者】和現實摹筆，才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萬一裡邊還有偉大薪火的相關研究，那就不只是發一筆橫財這麼粗暴了！」

  實話實說，餘燼有些心動，好奇心的驅使，讓他的確對龍人一族，以及王血家族的秘密，起了興趣。

  灰袍青年趁熱打鐵：「本傳道士知道，你想讓我早點脫離六眼教會，可問題真要有這麼簡單，本傳道士早就尋得自在，逍遙物外了！」

  「此言怎講？」

  「六眼傳道士其實可以視作，六眼聖靈的分身與封印！兩者能夠看為一體，但超脫一體！」

  灰袍青年語出驚人：「白袍傳道士在蓮花苞里待了那麼多天，就是為了切斷這種聯繫，六眼聖靈沒有阻止，因為這對祂沒什麼損失，少一個六眼傳道士，祂的實力就能增進一分，而你砍了藍袍傳道士，看起來是讓六眼教會失去一員猛將，然而實際上呢？」

  「傳道士的實力，會同等返還給六眼聖靈，而六眼聖靈越強，六眼教會也就越強！」

  灰袍青年的話，讓餘燼又一次大感意外，他此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本傳道士要是留在六眼教會，還能限制聖靈一二，你總不會覺得本傳道士無足輕重吧？我敢說現在叛出教會，六眼聖靈轉眼就召集人手，二度攻打苦難之地，你之前出盡了風頭，這次可就不一定了。」

  「明白了。」

  餘燼重重點頭，沉聲問道：「也就是說，你離開六眼教會之日，便是六眼邪靈殞命之時？」

  灰袍青年洒然笑道：「放心吧，本傳道士遲早會和聖靈有個了結的，用不著別人插手，你只需要幫我增長見識就行，這回，你總沒有理由，拒絕本傳道士的邀請了吧？」

  「不著急，反正龍獄這邊，我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你繼續和龍三套情報，真要有貓膩，遲早會露出馬腳的。」餘燼給出了答覆，「到時候別說龍人老巢，王血祖地我都幫你逛一遭！」

  「這可是你說的，等著本傳道士的好消息吧！」

  灰袍青年大喜過望。

  而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流，餘燼等人也終於見到了倒霉透頂的獄主龍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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