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秘辛 暴怒與雌雄雙煞

  「餘燼閣下，我們此次前來，是受到【小女孩】的囑託，完成與前代魚人聖者的某個約定，你手中的信仰光石，正是我們急缺之物，懇請閣下割愛，我們一定會做出讓你滿意的補償。」

  繼承自向日葵司機的黝黑面龐，讓小鮑勃的形象從冷峻變得可靠起來，並且在偉大薪火潛移默化的薰陶之下，精氣神愈發有王道跡象，他看著餘燼滿眼真誠，並不打算有所隱瞞，緩緩說出真實情況。

  「在變革失敗前，前代魚人聖者就已經預感要輸掉與造物主的賭約，而他不願助紂為虐成為第六僕從，便想要尋求小女孩的幫助，但造物主早已將魚人位面全盤掌控，倉促之下，小女孩無能為力，而魚人聖者也明白遠水解不了近火，於是萌生求死之志，懇求小女孩設法阻止造物主將其復活，或者在復活後為他永久送葬。」

  「深明大義！魚人聖者當真有聖人風範。」餘燼聞言發自肺腑的感慨道。

  「不錯，也正是因為魚人聖者信仰虔誠胸懷博大，小女孩才不願讓他白白死去，便以薪火為他打造了一具完好身軀，準備在造物主復活魚人聖者的同時，讓魚人聖者的靈體進入新的身軀，從而避免心臟污染所產生的意志影響！」

  小鮑勃點頭說道：「而為了讓這具身軀更加契合魚人聖者，小女孩將早就搜集的大量聖者殘軀融入其中，我們來到魚人位面後也找到一些，只是沒有魚人聖者的信仰之力作為潤滑劑，難以繼續提高契合度，所以才有了這個不情之請。」

  【提示：由於你提前接觸到特殊任務「斷裂聖牙」的交付對象，你可以使用「信仰光石」，向「灰女士」換取一定獎勵。】

  「沒問題！通通拿去。」

  結合小鮑勃的講述和提示內容，餘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最初追蹤的聖牙任務，更像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不管斷裂聖牙能否重獲威能，由小女孩打造的完好身軀都會派上主要用場，但隨著餘燼冒冒失失的被魚人收藏家逮住，進而獲得數目眾多的信仰光石，錦上添花也隨之變成畫龍點睛！

  所以，作為任務交付者的灰女士，當場給出了階段性報酬，雖說餘燼也因為互通有無，讓當前任務推進不少，但他該拿的東西一點沒少，足以將【寂滅瘟疫】、【吞食天地】和【畸變化身】這三大本命技能，強化到傳奇中階，達成本命詞綴的第一次效果蛻變。

  「那麼問題來了，我要朝著什麼方向強化呢？」

  將強化素材作為「引物」完成本命技能的升級，通常會產生持續時間提高、冷卻時間縮短、作用效果增幅，或是直接新添額外特性等諸多影響，因此，經常會發生幾次強化過後的技能效果，和最初版本截然不同的現象。

  餘燼雖說早就知道本命技能的強化概況，但目前還沒有產生提升思路，不過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人生導師，儘管失去了西裝老人和指揮官的指引，燈神傑弗里斯、陰影女士，乃至灰女士都能給出妥善建議。

  「我的想法是無需增添額外特性，因為這三種基於至高印記的本命技能，已經擁有了極其出色的特殊效果，尤其是畸變化身，能夠通過吞噬消化來不斷成長，所以建議不要把事情想得太過複雜，這次強化，主要為畸變化身補充短板即可，反正你只要活著就有無限潛力。」

  最了解餘燼的燈神傑弗里斯，立時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陰影女士在得知餘燼的現有能力後，清冷眼神略顯驚訝：「原來造物主真的幫你融合了化身能力啊？不錯不錯，果然人才到哪裡都是會發光的，燈神的建議挺靠譜，就按他說的辦吧。」

  餘燼點了點頭，隨即在灰女士提供的諸多傳奇頂尖的強化素材中，挑選了三件作為引物，分別讓畸變化身獲得一點法則的恆定加持，進一步提升保命效果；令吞食天地的消化時間減半，深度配合化身成長；最後為只能用於戰鬥的寂滅瘟疫，增加了作用範圍，一次感染的數量飆升至高達三十個目標。

  「嗯，寂滅印記的法則等級現在還是只有十點，讓三十個目標分攤瘟疫會降低殺傷效果，不過好消息是，寂滅印記作為本命技能可以讓一點法則發揮兩點效果，所以控制得當，應該能保證抹殺效果，再者說傳奇中階瓶頸已破，我要將寂滅法則提升到二十點，不算是困難的事情。」

  看著強化過後的本命能力，餘燼心中很是滿意，和魚人收藏家的遭遇，算是近來最為兇險的危急時刻，但是他堅信，只要一步步強化自身，遲早能獨自對抗魚人收藏家，也再不會遇到需要求援保命的尷尬境地。

  「餘燼閣下，你似乎選擇了一條……非同尋常的道路。」

  小鮑勃思索片刻才選擇以「非同尋常」，來形容餘燼的邪道之路，常態化身改變種族、吞噬消化粗暴提升，幾乎將餘燼打造成了人形古神，而古神恰恰是薪王的頭號大敵！

  倒不是說小鮑勃想幹掉餘燼，只是覺得餘燼其實完全能走一條更加寬闊的道路，他能感受到餘燼體內的薪火成熟體開始具備偉大氣息，沿著這條路徑探索下去，假以時日，說不定就能變假為真，化作真正的偉大薪火，絕對不會輸給古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餘燼在彈指間回想了自己是如何走上今天的道路，發現除開自身選擇，時勢也是一大因素，他想了想，沒去解釋種種緣由，卻還是讓小鮑勃明白了人生難以完美規劃的道理。

  隨後，餘燼和小鮑勃談論起了園丁，燈神傑弗里斯則去找大灰狼敘舊，陰影女士不知怎麼的，沒有和灰女士交流，反而跟一直追隨小鮑勃的荊棘說起了話，直到灰女士提醒眾人，為魚人聖者準備的完好身軀還未「完美」，這才作罷。

  聞言，餘燼立刻想到空間胃袋裡的那件信物，可以說盒中心臟，是王庭風雲的源頭，那麼是否能夠通過此物改變局勢呢？

  結果不等灰女士發話，燈神傑弗里斯就給出了否定看法：「這段時間，我實際上一直在研究玉盒與聖者心臟，很遺憾，造物主的手段太過極致，且不說如何打開玉盒封印，那顆完全黑化的聖者心臟，就算讓小女孩用薪火淨化也是回天乏術。至於改變局勢，並不困難，集合我等多人之力，完全能夠將其摧毀，可是這種改變誰能接受？」

  摧毀聖者心臟？

  別人不提，餘燼第一個接受不了，而且就算小鮑勃和灰女士要求讓他們保管玉盒，餘燼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拒絕。

  儘管他目前完全甩開了混沌使徒，可不論如何，他都準備將黑色玉盒如期送入音波法陣，好繼續自己的臥底重任。

  幸好這樣的要求，餘燼並未聽到，灰女士甚至都沒有親眼查看黑色玉盒的打算，就用「走一步看一步」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後讓餘燼順理成章的參與到，後續搜尋聖者殘軀與信仰光石等聖者遺物的行動當中。

  而考慮到搜索效率，兩方人馬再度分開。

  餘燼因為得自棘皮警備官的大量黑料，選擇和陰影女士以及燈神傑弗里斯前往南城市區，小鮑勃他們則在搜索完東城市區後，趕赴北城市區。

  最後約定於凌晨時分碰面，不論能否讓身軀趨於完美，都必須留出一定的融合時間。

  這也讓餘燼意識到，造物主的真正謀算，將於三天期限的最後一日，徹底揭曉。

  ……

  「餘燼……被陰影女士救走了？」

  博物館中散出的消息，迅速落到了白面小丑的耳朵里，而他的表現和編鐘幾乎別無二致，當場痛斥餘燼通敵：「呵！我就知道餘燼是假意投靠尊上，這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據我所知，陰影女士不是混沌使徒吧！除非餘燼能把陰影女士拉入混沌燈塔，不然就等著尊上大發雷霆吧！」

  這一次，白面小丑直接把相關情況向造物主秉明，並在等候回復期間，歇斯底里的痛斥餘燼和陰影女士。

  站在旁邊的不是道士眼觀鼻鼻觀心，不去理會白面小丑，因為他目前其實還頂著【暗幕使者】的名頭，留在大學的檔案中明確標註，他屬於陰影女士的追隨者，和餘燼是同事關係。

  而那額頭紋有幻鳥圖案的冷艷使徒，也無意陪著白面小丑發泄怒意，面無表情的等待片刻後，便在造物主的傳訊中，設法構建靈魂影像。

  霎時，白面小丑恢復常態，頷首低眉，期待著造物主將餘燼逐出混沌燈塔，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靈魂影像中的造物主，卻看不到半點怒意。

  「當真是陰影女士救走的餘燼？哈哈，【初始爐火的伴生陰影】果然最為契合薪火之影，鍊金魔偶當初便是大量吸收伴生陰影，才真正壓制住了太陽長女，不知陰影女士有沒有這樣的際遇和潛力？」

  「尊上！」白面小丑忍不住說道，「您莫非真的不擔心餘燼通敵？陰影女士可是那邊的人！」

  聽到這話，造物主似笑非笑：「通敵？你應該知道，我在基金會裡也有不少老朋友吧？難不成，我也通敵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三位混沌使徒都有些驚訝的看向靈魂影像，白面小丑不甘心的急著說道：「可那不一樣啊！餘燼從一開始就不配合完成您的行動，後來更是私自帶著信物不見了蹤影，現在又確認他和陰影女士有所勾結，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通敵嗎？」

  「跟了我這麼久，你怎麼沒有半點長進？當初就不應該……」

  造物主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不怒自威的淡淡說道：「我給餘燼留下三天期限，過程如何我不在乎，只要他能給我想要的結果就行！況且，加入混沌燈塔又不是非要斷絕之前的聯繫，而餘燼讓我非常看重的一點，就是他交友廣泛，不然我也不會讓他成為災厄使者，懂了嗎？」

  「是……」

  「嗯，好好為明天準備吧，我有預感魚人位面會發生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說不定，我會親自過來看一看。」

  「恭送尊上！」

  三位混沌使徒異口同聲的送走了造物主，沒能得到想要結果的白面小丑，面色要多難看又多難看，而在這個時候，受魚人收藏家之託的聖者追隨者，恰好通過某些投靠混沌燈塔的魚人找上了門來，他自恃同為史詩巔峰，又謹記追隨者首領的囑託，不可自貶身價，便無視了白面小丑的陰沉面色，張口就以追隨者相助為籌碼，要混沌使徒交出餘燼。

  「交出餘燼？」白面小丑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不錯，只要交出餘燼，所有的聖者追隨者便會幫助混沌燈塔進攻音波法陣！」

  那底氣十足的史詩追隨者，拿出魚人一族的特有風範，堅決說道，可問題是這種風範和人類審美並不想通，在白面小丑看來，昂首挺胸瞪大魚眼的追隨者，要多可笑又多可笑，於是他就不屑的嘲笑出聲：「也不拿鏡子照照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拿餘燼當籌碼？我踏馬都奈何不了他！」

  「你什麼意思？」史詩追隨者面色突變，急忙問道，「我家聖者可是造物主欽點的第六僕從，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餘燼？」

  「比不比得上第六僕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沒有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追隨者，音波法陣也能打得下來！所以，在我戳瞎你那對死魚眼之前……

  「滾！！」

  ……

  以陰影位面作為跳轉平台，轉瞬間踏入了南城市區的餘燼並不知道，一場關於他的交易當場談崩，甚至造物主二度選擇以最終表現，決定如何處置餘燼。

  實際上，在之前的接觸中，餘燼也約莫領會了造物主的行事風格，因而他非常明白最終結果的重要性。

  但由於結果始終被迷霧籠罩，所以餘燼得為過程下很多功夫，譬如從加入混沌燈塔的叛變魚人那裡，搜集更多的任務物品，而有賴於棘皮警衛官私自收集的各種黑料，實在是詳實得緊，還真就讓餘燼直接從文件中，找到幾位明確記載持有聖者遺物的魚人混沌使徒。

  「嘖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魚人一族的治安警力被腐化了不少啊！」

  「那還等什麼？隨便選一個，快些行動吧！」陰影女士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差點忘了，咱們這好像也能算是行俠仗義，按規矩，似乎一般都要起個響亮的名頭，你覺得叫什麼好？」

  「雌雄雙煞？」餘燼的懷舊病當場發作。

  「唔，仔細想想，還不錯的樣子，誰叫黑料上的傢伙基本都是魚人警力呢？決定了，就叫雌雄雙煞，有機會的話，你可千萬要喊出來啊！」

  話音剛落，陰影女士便用陰影改變了自身裝扮，而她完全沒有替餘燼遮掩的想法，因為她也知道大庭廣眾的喊出諢名，其實是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所以起了捉弄之心的她，毫不猶豫的決定讓餘燼獨自承擔這種羞恥，並且事後打死不承認自己參與了行俠仗義。

  但是緊接著，陰影女士就親眼看著餘燼變成了魚人模樣，臉上立刻露出惡作劇被當場揭露的懊惱神情。

  「怎麼了？」餘燼不解問道。

  「沒什麼！走吧走吧，雌雄雙煞該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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