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擊退

  「這是……」

  世界之內。

  九華靈山。

  已經打下一處道場，準備開宗立派的岑紅月，驀然感受到一陣心悸。

  她抬起頭，發現太陽照常升起，似乎世界並沒有什麼變化，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一不小心就要大禍臨頭的樣子。

  「莫非，真的又要來一次天魔降臨……太始山戰場，太始山？」

  岑紅月忽然眼睛瞪圓，望著自己供奉的太一道祖神像：「我想起來了……當初典籍有著記載，當年太始山化為魔域之時，幸得太一祖師出手，重創無上級妖魔，這才為正道保留了一絲元氣！保住了整個世界……」

  ……

  正一道。

  辜無妄正召集諸位長老，商量一件奇怪之事。

  「這太一道祖，爾等可有聽聞？」

  「歷來不是只有玄門正宗，才能出道祖麼？而廣泛受到祭祀的，只有曾經的道門三宗，方仙、正一、太始供奉的三位道祖啊……」

  一名老道詫異道。

  「非也非也，我曾經聽師尊說過，此世還有一位太一道祖，捨身入了旁門，為旁門之祖。」

  另外一名白髮蒼蒼的老頭，搖頭晃腦地道。

  「是如此，本道主也曾聽聞，但總覺得有些不對……」

  辜無妄表情有些奇怪：「既然散修之中，也能出道祖，那旁門之名，確實有些偏頗了……本道主決定……」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波動掃過。

  歷史帷幕一層層落下，縱然大聖都無法抵擋。

  所有人的神情瞬間變得迷惘，而後多了一絲恍然之色。

  「我記起來了……」

  一位長老拍手道：「太一道祖，曾經於太始山魔化之時出手，當時所有修士都看到了，絕非虛構！」

  「正是如此，我之前怎麼忘了？」

  另外一位掌管典籍的長老神情詫異。

  他還特意取出一本典籍，翻閱著那大道之文：「嗯，當年幸虧有太一道祖相助，讓部分太始山弟子逃得一命，只是喪失大部分典籍，本身【太始真經】又變得極其危險，傳承漸漸衰落，如今變成了『太玄宗』……至今還有傳人。」

  「我明白了，你們下去吧！」

  辜無妄擺擺手，讓長老們退下。

  他自己則是撫摸著一本白玉般的道錄靈寶，表情變得極為陰晴不定：「……不成道祖，終為螻蟻啊！肆意篡改、扭曲歷史……這也是道祖與無上之能麼？」

  被篡改的歷史，縱然普通大聖，都未必能發覺。

  但他辜無妄乃大聖絕巔，又有頂尖靈寶相助，終於還是發現了一絲不妥。

  但發現了，又能如何？

  被篡改過的歷史，唯有同樣的道祖，才能撥亂反正。

  「難得糊塗啊……」

  辜無妄嘴角勾起一絲慘澹而苦澀的笑容。

  ……

  晶壁系之外。

  【玄君】收回了袍子，讓那一輪緋紅色的月亮完全出現。

  詭異的世界也消失無蹤。

  在另外三位無上級存在受創之後，這兩位終於似乎清醒了一點點，選擇了短暫退避。

  伴隨著祂們退去，另外幾位無上同樣消失。

  無數歷史帷幕落下，從中走出鍾神秀的身影。

  「橫擊於歷史，竟然真的會改變現實世界的歷史進程……原本滿門被滅的太始山，居然還有一支太玄宗流傳？」

  他的表情也有些奇異。

  這種主宰歷史之感，的確令人迷醉。

  「嘶嘶……對於吾等掌握歷史、時光相關權柄的存在而言，世界的歷史，不過是隨意決定之物……任何世界的歷史，都是由吾等鬥爭而定，除非得到了至高存在的定義……」

  時之銜尾蛇道：「對於吾等而言，歷史就是任憑打扮的小姑娘……不，應該說，歷史是男是女，都由吾等決定！」

  『這句我熟……』

  鍾神秀心裡補充一句，又問道：「那麼……此次大戰算完結了？」

  「嘶嘶……吾等的任務，也即將完成。」

  時之銜尾蛇似乎往前，看到了未來的畫面：「原本，即使有著吾等三位守護，那五尊化身還是極其容易道化，畢竟，祂們與本尊同出一源，哪怕隔著一個世界，……但那位大能降臨了意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今的化身，位格反而比本尊還要高上一點點……只要等到積蓄足夠的力量之後，甚至可以反向侵蝕影響本尊！」

  「時間，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而那五尊存在，方才也被重創了數位……更加難以抵抗影響……只要安靜等待，必然能獲得好結果。」

  門之主開口補充。

  「那真是太好了。」

  鍾神秀長出口氣：「那位大能何時好轉？關於亘古戰場，以及未來道路，我倒是有些想要請教一二的。」

  「如果只是亘古戰場的話，現在的我就可以告訴你……以我等如今實力，也無法進入戰場中心，最多只能在邊緣徘徊……」

  門之主不疾不徐的聲音傳來。

  「而亘古戰場的邊緣地帶很多，其中有一處，你應當很熟悉，或者說……聽過它的名字。」

  門之主以平淡的語氣道：「太皇天！」

  鍾神秀心裡一凜，身上如同過電一般，嘆息一聲：「果然如此……」

  若不是發生了十分恐怖的大事，怎麼可能讓太皇天的大量仙人外逃，其中部分來到七曜天，成立炎漢帝國？

  太皇天，畢竟是有著道祖守護的世界！

  但一尊道祖，對於那些至高存在來說，確實算不了什麼，難以在戰場上守護所有子民。

  而最後，太皇天的下場，似乎也不太妙。

  鍾神秀不由想到了自己嘗試元神的那一方小世界——小有太皇天！

  那處天地，似乎就是太皇天的一部分，但被打散了，搞得修士前路斷絕。

  「嘶嘶……太皇天作為一處邊緣戰場，曾經被打散小半，有無數碎片散落三千世界之中，不過大半還留存著……」

  時之銜尾蛇補充道：「至高存在的戰鬥形式，有時會超出你的想像，比如……不僅僅是比拼力量，更會比拼道路、象徵、勢力……吾等頂尖真神，已經略微有了參與邊緣戰場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