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各人（為壺中日月 袖裡乾坤加更！）

  「我道歉，請原諒我！」

  奧尼爾心中充滿了屈辱，卻不得不對著鍾神秀躬身。

  啪！

  下一刻，他就仿佛受到了什麼重壓，整個人跪在地上，將地板都跪出裂痕。

  「道歉要有誠意一點啊！雜種！」

  格羅斯猖狂地笑著，丟出一個酒瓶：「自己砸，將這裡一個酒櫃的酒瓶都砸完！少一瓶我就要你一條腿！」

  「格羅斯……」

  鍾神秀皺了皺眉。

  「老大……您還有什麼吩咐？」

  格羅斯注視著奧尼爾滿頭的血液，眼睛都似乎在放光，帶著一點不正常的癲狂。

  「這畢竟是我的酒，我還要賺錢的……而且，奧尼爾問題不大，你問題不小。」

  鍾神秀嘆息一聲：「借用外力渡過了那一層關卡，對你而言也有影響，至少，驟然升格的靈魂無法適應，被靈界的瘋狂所污染……」

  格羅斯悚然一驚，臉上浮現出後怕之色：「的確……老大你不說我還沒有發現，我突破之後就匆匆來找你，似乎有些忽略了這方面的影響……」

  「神秘人始終與瘋狂為伴，不能大意啊。」

  鍾神秀搖頭嘆息。

  「我就說……我原本一個純樸善良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這麼兇殘？原來不是我的錯，是靈界在污染我。」

  格羅斯恍然大悟，順手又抄起一個酒瓶砸在奧尼爾頭上：「老大都發話了，你還不快滾，對了，稍後送上一份令人滿意的賠禮，否則我不介意再去你家拜訪一次！」

  看著奧尼爾狼狽逃竄的背影，他轉身燦爛一笑：「宣洩掉負面情緒之後，我感覺好過很多了。」

  「這也算一種心理調節吧。」

  鍾神秀頷首：「你找來，就是想報答我？」

  「這個當然！」

  格羅斯鄭重點頭。

  雖然知道對方攀交情才是真正目的，鍾神秀也不以為意。

  至少，夜鶯家族看起來十分古老而強大，或許有更多的書可以看。

  「那麼……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他想了想，直接開口。

  「沒問題，什麼事情？」格羅斯拍著胸脯保證，跟之前的兇殘完全判若兩人。

  「給我找到不同流派攀登『黃金之塔』的輔助儀式……越多越好！」

  這是需要修改那些拜請的對象，嘗試將目標改成自己。

  因此樣本越多，數據越為準確。

  「沒有問題。」

  格羅斯有些疑惑，他以為對方早就是『完美者』了。

  而即使是很強的『升格者』需要晉升，也往往只需要一個特定流派的儀式，多了反而會影響自身信仰，導致儀式失敗。

  『看來老大早就是『完美者』，只是在做一些關於晉升的特殊研究？』

  格羅斯腦補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解釋：「大佬不愧是大佬，研究都如此高端……」

  「很好，找到之後，你將資料送到拜倫市的輕語者酒吧，我下一個階段會在那裡。」

  鍾神秀並不知道格羅斯腦海中閃過這麼多念頭，比較滿意地道。

  ……

  拜倫市。

  梅林大道25號。

  瓊斯穿著筆挺的黑色西服，戴著圓頂禮帽，整個人顯得成熟了不少，看起來十分具有成功商人的風範。

  此時，正一邊跟卡梅拉與詹妮弗用餐，一邊說道：「我準備去進貨了，你們兩個在家裡要乖一點啊。」

  作為一名糖果商人，每過一段時間，他都需要去購買大量的麥芽糖漿與葡萄磚。

  並且，最近拜倫市的需求越來越大了，還打通了伊斯里爾的市場，訂貨量猛增。

  「我知道了。」

  卡梅拉翻了一個白眼，一邊餵著旁邊的詹妮弗喝牛奶：「另外……別以為大哥不在，你就可以管我們，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

  瓊恩表情一滯，心虛地望了眼已經走出餐廳的管家與侍女等人，不由擺出兄長的架勢：「我怎麼了？我每天出去辛苦地掙錢，供養你們……」

  「是麼，在工作之餘，順便將女秘書、女打字員按倒在辦公桌上？」卡梅拉似笑非笑地道。

  「我靠……你怎麼知道？不對……這不是真的。」

  瓊斯一下子失去了兄長的威嚴，感覺在兩個小惡魔妹妹面前社會性死亡了。

  「又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對吧，詹妮弗？」

  卡梅拉跟妹妹肉肉的小手來了個擊掌：「不想我們將這件事告訴大哥的話，就加零花錢！」

  瓊斯嘴唇動了動，很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乖乖地掏出錢包。

  半個小時之後，他幾乎是逃命一般地跑出家裡：「我這兩個妹妹，以後誰娶了她們誰倒霉……」

  瓊斯飛快鑽入一輛馬車，吩咐車夫道：「去沙華大道17號，登里克先生的畫廊。」

  這位登里克先生，是他最近認識的一位朋友，一個窮困潦倒的畫家，因為對方的作品總是充滿了抽象與混亂，令普通人無法欣賞。

  但瓊斯卻很喜歡對方的一幅血色日出。

  這會令他聯想到當初看到那幾本書封面之時的饑渴。

  「神秘的世界麼？」

  瓊斯心裡喃喃著，產生出少年人特有的好奇與嚮往。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他確定那位登里克先生是一位神秘人，而自己或許可以從對方身上獲得開啟神秘大門的鑰匙！

  『等到李維回來，我會令他大吃一驚的！』

  瓊斯好像藏了一個小秘密，準備在父母面前炫耀的孩子，胸中充滿了激動的心情……

  ……

  某處校園。

  安琪兒穿著一襲黑色裙子，手托著下巴，呆呆望著充滿生機的學園。

  自從愛麗絲離開之後，她跟家裡大吵了一架，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縱然那盛開的鮮花，在她眼中也完全失去了色彩。

  「安琪兒！」

  這時候，一名身材健美，充滿活力的紅髮女郎走了過來：「你已經消沉很久了，該走出來了，我們一起去玩吧，今晚有個聚會，很私密的那種，是你一直在追尋的。」

  「神秘聚會麼？」

  安琪兒眼睛一亮，從愛麗絲那裡，她確認神秘世界的存在，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

  「是的，一起去吧。」紅髮女郎微笑道：「那裡的酒水與菜色都很棒，你會感受到無上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