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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03:59 作者: 娜可露露
    談戀愛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尤其和江硯談戀愛----他像火爐一樣,能把人烤化了。陳簡和他住一起,簡直沒法好好說話,眼神一碰就忍不住接吻,親著親著就擦槍走火了。

    陳簡工作忙,不得不克制。江硯卻似故意的,完全不懂體諒,哄人的手段花樣百出,非要撩得陳簡忍耐不了,再裝腔作勢地說一句:「早點睡,明天你要上班。」

    往往這句之後他再也講不出完整的句子,被陳簡操得下不了床。

    下次依然死性不改。

    江硯真心是個不怕死的,他一旦迷上什麼,短時間內很難戒掉。比如陳簡在床上故作冷靜忍耐的表情,那麼迷人,江硯控制不了自己去舔他額角的汗,吻他顫抖的眼睫,擁抱他緊繃的腰……抱得並不用力,用一種輕而癢的力道,唇一點點向下,牙齒啃咬陳簡頸下的皮膚,舌頭舔進鎖骨的凹陷,滾燙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感受近在咫尺的血脈跳動。然後他就能看見陳簡皺起眉,露出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混雜了一絲火氣,好像不耐煩,性感得一塌糊塗,最後不得不放棄忍耐,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分開他的腿,狠狠地頂進來。

    那之後做得多粗暴,江硯並不介意,陳簡一個表情就能令他回味良久,吸毒似的,上癮程度無法形容,被操得再狠也值回票價。

    就這樣,自從開始同居,陳簡的生活過得空前醉生夢死,有一天江硯在外面和朋友聚會,喝了酒,晚上回來之後醉醺醺的,比以前每一次都熱情,摟著陳簡不撒手,兩人在露台的搖椅上做,做了一次,轉移到浴室,浴室做過又回床上,一直折騰到凌晨。陳簡睡下時已經很晚了,第二天早上果然沒起來----雷打不動的生物鐘也不管用了。

    恰好那天上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高管們等陳簡主持大局,在會議室里等了許久不見人,鄭秘書只好打電話去催。電話一接通,鄭成都先恭敬地叫了聲陳總,沒來得及說別的,就聽見陳簡身邊另一個聲音睡意朦朧地說,「別走,再睡一會好麼……」

    「……」

    鄭成都沉默了,陳簡也沉默了,並心虛地從鄭秘書的沉默里嗅到一絲「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無聲譴責,陳簡很尷尬,說我知道了,放下手機,給江硯蓋好被子,下床去上班。

    自那以後,陳簡有意收斂,對江硯比平時冷淡了幾分。可熱戀期的荷爾蒙想藏也藏不住,每天早晨江硯送他到門口,goodbyekiss能親一分鐘有餘,親得兩人渾身燥熱,眼神黏在一起分不開。

    陳簡愈發覺得自己的理智在逐漸遠去,自控力被一種名為甜蜜的毒藥慢慢腐蝕,幾近要失控。

    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陳簡問江硯:「我上班之後你每天在家都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呀。」江硯正經地說,「就想你。」

    「……」

    甜言蜜語聽多了也就習慣了,陳簡併不接茬,問,「在家寫歌?」

    江硯的鋼琴運到了,還有很多其他設備,陳簡併不知道那些都是幹嘛用的,乾脆在二樓空出一個大房間給他做工作間,一股腦都扔了進去,又問:「你上次說的法語歌怎麼樣了,完成了麼?」

    「法語歌?」江硯思索兩秒,「噢,你說那首小黃歌,寫完了,對編曲不太滿意,還在改。」

    陳簡:「……」

    這麼認真寫黃歌,果然是做藝術的態度。

    江硯說:「還有幾首向別人邀了詞,正在做。除了這些我手上也有存歌,發專輯沒問題,可質量不到位,發了幹什麼呢,能撈一筆?我又不缺錢。」

    陳簡有點好奇:「你理想中的『質量』是什麼樣?」

    「不知道。」江硯一說到這個話題神情就變得不同,褪去了甜蜜的外衣,氣質變得專注又認真,還有點煩躁地說,「我也不知道,感覺不對,心裡無法認同自己。」

    「為什麼,沒有靈感嗎?」

    「不不,正相反,靈感太多,無法表達。」

    「……」

    說到這,兩人都沉默了。

    這不是陳簡擅長的領域,不便多說。江硯也不想把氣氛聊得太喪氣,正經不過三秒,又花言巧語起來,他把筷子放到唇邊,用筷子比了一個飛吻,對陳簡笑著說:「我每天和陳先生在一起,怎麼會沒有靈感呢。」

    ----自以為是拍馬屁,簡直拍到馬腿上了。

    陳簡臉拉的老長:「哦。」

    「……」江硯立刻把後面半句「你是我的繆斯」咽回肚子裡,訕訕地問,「生氣了?」

    陳簡低頭吃飯,不搭理他。江硯放下筷子,從座椅上起身,繞到背後,摟住陳簡的脖子,賴在他身上,「喂喂餵。」陳簡不說話,江硯趴在他耳邊反覆念叨,「理我一下嘛。」

    陳簡冷冷地瞥來一眼。

    江硯不畏嚴寒,迎著風雪而上,在陳簡臉上啾了一口,說:「陳先生,你還在介意以前的事?靈感和喜歡不衝突吧,我總不能騙你,說你這張英俊的臉讓我靈感枯竭----不可能。」

    「是不衝突。」陳簡說,「那有沒有因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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